第114章 落圈套誘逼就範 為真愛不辭勞苦

第114章 落圈套誘逼就範 為真愛不辭勞苦

慈海看著馬平手裡的匕首,心中大驚,趕忙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平說道:「別裝了,***想幹什麼我還不知道嗎?乖乖地讓我攙著你的胳膊,我們一起往門外走,你若是故意搞出動靜,讓外邊那些人識破了,上來阻攔我們去路,我只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你可想明白了。」

慈海一聽自己心中所謀已被馬平識破,只好尷尬地說道:「兄台,有話好說,不要動刀動槍的,我本是好意留你們用餐,兄台可不要曲解了我的好意。」

馬平說道:「廢話少說,要是不想死就趕緊送我們出門。」

慈海無奈,只得連連答應道:「好好,這就出門。」

馬平摟著慈海的胳膊開門出去,曹旋跟在身後。

旁邊房間里的人見慈海出來,有幾個人探出頭來看,慈海說道:「我出去陪二位客人用餐,你們照料好壇內事務。」

幾人答應一聲,目送慈海和曹旋馬平三人簇擁著走出大門。

眼看著後邊沒人跟出來,三人已走在大街上,曹旋讓馬平把摟著慈海的胳膊放開,對慈海說道:「慈壇主,就送到這裡吧,今日還有要事在身,吃飯的事日後再說,後會有期。」

慈海聞言,如獲大赦,嘴裡忙不迭地說著:「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邊說邊用眼角掃著身側的道路,深怕曹旋二人反悔,話音未落,便起身向著八方道總壇的方向跑去,真是動若脫兔,一口氣便跑出數百米,再沒敢回頭,完全不顧身為一壇之主的形象。

馬平看著狼狽逃去的慈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就這樣的慫包也能做得了八方道壇主,看來真是教內無人啊。」

曹旋說道:「此人能上位,正是「鷂子」的高明之處,只有這樣懦弱膽小之人才便於掌控,能死心塌地地做他的傀儡,你看趙清泉在時,「鷂子」得來求著他辦事,現在慈海完全是被指揮著辦事,這就是慫包為什麼能上位的原因。咱們殺了趙清泉倒是幫了這個「鷂子」的大忙。」

馬平說道:「二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繼續等著「鷂子」的人來慈海這裡聯繫,還是前去尋找以前和他接頭之人?」

曹旋說道:「「鷂子」出事的消息只怕很快就會傳回到他的組織里,對方在摸清「鷂子」的死因之前,決不敢再貿然派人前來接頭,我們在這裡多等無益。再說,這八方道總壇很快就會暴露,烏蘭巴爾思一行來到中都縣后,中都縣政府得悉他遇襲的消息,肯定會徹查這起大案,那些被擊斃的八方道道徒和「鷂子」所帶其他人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查明,八方道蹦躂不了幾天了,總壇很快就會被踏平,不出意外的話,八方道的道徒都會受到牽連,若是查出還有那些人的同黨,都會被繩之以法,只怕八方道這條路是要斷了。」

馬平說道:「那咱們如何前去查找和「鷂子」接頭之人?」

曹旋說道:「慈海不是說了嗎?城外接頭的地點一般都在徐世賢村附近的林子里。此事必定和徐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盯住徐世賢村,看看徐世賢和賈錦榮這二人到底是不是幕後主使。」

徐世賢被政工部的李野部長強行借走一萬塊大洋后,如同割肉一般,心痛難安,在書房獨自呆坐了一會兒,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懣,把放在書架上的文房四寶,一股腦摔到地上,嘴裡大罵道:「這是什麼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仗著自己有人有槍,就可以對別人的東西予取予求。這是什麼政府?與強盜何異?」

徐世賢一番打砸后,心中的怒氣稍稍發泄了出來,感到心力交瘁的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對未來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樣的災殃在等著他,自己偌大的產業,給他帶來的不全是幸福生活,還有暗處覬覦的目光,他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自己的財富或許會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自己該坐以待斃,任由權貴豪強盤剝掠奪,還是奮起反抗,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徐世賢猶豫不決,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在徐世賢頭腦煩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書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邁步走了進來。

門外進來的正是賈錦榮,他沒有敲門也沒有讓人通報,自己徑直走了進來,他看著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的徐世賢什麼都沒說,彎下腰去整理清掃被徐世賢打翻在地的筆墨紙硯。

徐世賢見賈錦榮進來,猶豫的眼神亮了起來,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他輕聲說道:「賢侄,你坐,等下讓人來打掃。你陪我說說話。」

賈錦榮直起腰來說道:「三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怕你著急上火,我過來看看你。」

徐世賢說道:「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中都城裡的一把火,竟然燒到了我的家裡,讓我白白損失了一萬塊大洋,你說咱老百姓還有講理的地方嗎?這些人比日本鬼子還狠,眼看著就要明火執仗的搶了。」

賈錦榮說道:「三叔,你先不要生氣,以免傷了身子,這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我覺得若是不想被這些兵痞無端滋擾,整日巧取豪奪,我們必須想一個一勞永逸的長久之計,總不能每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徐世賢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現在是他們的天下,有兵有槍,我們能把他們怎麼樣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多年的血汗錢據為己有。」

賈錦榮說道:「既然他們不給咱們活路,那咱們就不能坐以待斃,要想辦法把這些受過迫害的人都聯合起來,我們武裝自己,和他們對著干,讓他們也不得安生,若是能把他們趕出中都城,我們便都從這水深火熱之中解脫出來了。」

徐世賢說道:「談何容易啊?裝備精良的日本人都被他們給打跑了,我們區區幾個人能成得了什麼事?」

賈錦榮說道:「三叔,你有所不知,反抗他們壓迫的遠不止我們縣的幾個人,現在整個察哈爾地區到處暗流涌動,都在等待時機,把他們一舉趕出察哈爾。從今天他們逼捐強借的事上看,我們已經無法再忍讓退卻,他們不給我們這些人一點活路,我們的選擇已經迫在眉睫,我們再這樣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下去,只怕家財全部散盡,也逃脫不了家破人亡的命運。我們自己的事,不能等著別人來拯救,我們先把自己武裝起來,串聯更多的人加入我們。我們先在城裡實行火力***,我們這邊一旦動手,城外有中央政府的軍隊策應,我們裡外夾擊,很快就能把他們趕出中都城,還我們一片風清氣朗的太平盛世。」

徐世賢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怕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即便我們能把人手組織起來,外邊到處都是他們的軍隊,沿途全是哨卡,我們怎麼能把武器運進來?我們聚集那麼多的人,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的。」

賈錦榮說道:「三叔,武器的事你不用愁,我自有辦法,只要你能把人都串聯組織起來,我會設法聯繫在中央政府部門任職的同學,讓他們協調軍方,夜間開軍機過來,給我們空投武器,然後我們把武器發放到串聯的人手裡,提前約定好時間,直待時機一到,我們便一起拿起槍來進行反抗,佔領官府衙門,射殺兵丁。此時城外大軍也發起總攻,致使他們首尾不能呼應,我們到時候一定可以一舉成功。」賈錦榮為了給徐世賢打氣,讓他即刻做出決斷,把這一涉密方案全盤推出。

徐世賢緊盯著賈錦榮的雙眼,看他說得頭頭是道,狐疑地問道:「賢侄所言甚妙,如此精心安排,我覺得此計可行。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望賢侄能坦言相告。」

賈錦榮聽到多次拒絕自己提議的徐世賢,今日竟然一反常態,主動贊成自己的主張,心中高興,說道:「三叔只管問來,小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世賢緩緩說道:「賢侄最近一直和我談論的這些事,每每談起,便能感覺到賢侄立場堅定,深謀遠慮,思路清晰,我想賢侄不僅僅是一位察哈爾師範學校的高材生吧,能否把真實身份見告啊?」

賈錦榮知道徐世賢對自己起疑多時,但此時大事未成,中間變數尚多,徐世賢並未最終確定自己意向,還是不能把自己身份和盤托出,只得虛與委蛇的應付道:「我若是說自己是一個愛國憂民的熱血青年,只怕三叔也不能相信,那我也就不瞞三叔,日佔時期我在察哈爾師範學校上學時,私下裡接受過一些愛國抗日人士的國民教育。畢業后,我的大部分進步同學都去國民政府任職,報效國家,而我則選擇了留校任教,準備用我所學知識教導我的學生,愛國愛民,為國分憂,為民解難,大家團結起來反抗壓迫,共同維護一個統一的國家。抗戰爆發后,戰火燒遍整個察哈爾大地,政府停擺,學校停課,我無法歸校任教,只好回到家鄉,當我看到現衙門統治下的一切時,我痛心疾首,我的良知告訴我不能讓一個反動衙門統治天下,那樣民將不民,國將不國,四萬萬同胞將會哀鴻遍野,我有志為國家和人民貢獻自己畢生的精力,甚至生命。所以我自從來到三叔家后,看到三叔所受脅迫和敲詐,更堅定了我把他們趕出中都城,讓百姓重迎新生活的決心。」賈錦榮一席話說得慷慨堅定,意氣風發。

徐世賢聽完賈錦榮的一席話,很受感染,也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當下讚歎道:「賢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志向,真是後生可畏啊,可嘆我痴長几十歲,膽小怕事,處處委曲求全,隱忍退讓,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肯放過我,依然找上門來趕盡殺絕。我活的憋屈呀!」

賈錦榮說道:「三叔,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既然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先革了他們的命。」

徐世賢說道:「請賢侄說出你的良策,若是能護得我家人和財產周全,我定當言聽計從。」

賈錦榮說道:「三叔,此事不難,你先以用工的名義把以前的家丁重新召集回來,那些年輕力壯的佃農們冬季也都賦閑在家,可以給他們出些工錢,都把他們召集到徐家大院里,然後把這些人組織在一起集訓,到時候我可以去找個教官過來訓練他們。平日里只管讓他們秘密操練,在徐家大院看家護院,我看誰還敢再上門生事,若是日後***進攻,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帶人直搗他們老巢,協助***把中都城一舉攻下。到那時,三叔即便不做縣長,當個議長也是不在話下。」

徐世賢說道:「光有人手,沒有槍支,我們拿什麼和人家斗?再多的人在槍口下也毫無還手的機會。」

賈錦榮說道:「三叔,槍彈的事你不用愁,這個我早有計劃。你且聽我給你講來。」賈錦榮走到徐世賢身前,伏在耳畔,向徐世賢小聲嘀咕起來。

徐世賢聽著賈錦榮的話,不時點頭稱是,最後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安排如此周密,此事應該可成。只是一旦如此,我徐家必將是背水一戰,再無回頭的機會,若是***敗走,我徐家可就要擔下被人報復的風險。甚至可能把我推向斷頭台,那時可就萬劫不復。」

賈錦榮安慰道:「三叔何懼之有?他們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傅作義將軍的百萬大軍已經橫陳華北,只待委員長一聲令下就可收復失地,整個察哈爾重歸中央版圖。三叔現在的選擇才是英明睿智,一旦事成就等著升官發財吧。要是您的抉擇再晚些時日只怕就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賈錦榮這最後的一把火拱的相當有力,徐世賢有些動搖了,他倒是真的沒有什麼踏入仕途的打算,但是保護家人安全,守護家財這是他這個一家之主最重大的使命,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剛剛被騙走的這一萬塊白花花的大洋更成了徐世賢做出最終抉擇的催化劑。

徐世賢向賈錦榮重重地點下了頭,他準備和這個熱血青年共同守護家園,但願也能開闢一番新天地。他不知道的是面前這個青年才俊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之所以落腳他的徐家大院,那只是賈錦榮陰謀的開始。他所選擇的一切都是別人提前給他布好的局,設下的陷阱,他已經一步一步地上鉤,被別人完全左右了他的思想,每天所經歷的都是別人想讓他經歷的,每天所看到的也都是別人故意讓他看到的。

徐世賢的這一年,註定了是不平凡的一年,從喜慶大壽,到續娶嬌妻,再到嬌妻有孕,正是春風得意,躊躇滿志之時,誰知事態卻急轉直下,因自己愛好收藏,玩物喪志,被德公公一幅假畫騙走三萬塊大洋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厄運接踵而至,家賊藏寶室盜寶,土匪深夜入宅,侄女丫鬟花園慘死,曹旋懷恨出走,父女二人水火不容,現在又被強借一萬塊大洋。這每一記重擊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也就是徐世賢家大業大,能經得起這些風浪,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一根繩子懸在了房樑上。

徐淑婉和韓嬌,依然整日奔波在徐家大院和恆裕泰茶行之間,在她們二人的悉心照料下,袁老三和伍子的傷勢已經大有好轉,伍子已經可以在店裡幹些較輕的活計,袁老三雖然受傷較重,傷口也已經長出新肉,開始逐漸癒合,可以下地到院子里四處轉悠。幾個言語投機、志同道合的年輕人待在一起,每天談天說地,也不覺時光漫長,袁老三和伍子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幾個年輕人長時間待在一起,心裡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不知從何時起,韓嬌看向袁老三的眼神已經溫柔含情,袁老三心底也泛起絲絲漣漪,這個豪放的漢子有時候會被韓嬌看的面紅耳赤,囁喏著低下頭去。韓嬌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徐淑婉的眼睛,她看著韓嬌心有所屬,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韓嬌有了意中人,日後不會再纏著曹旋了,自己也能安寧些。悲的是自己和曹旋卻天各一方,不能相見,自己日日出去打聽卻絲毫沒有曹旋的下落,前些日剛剛得到些消息,卻是淪為花子的曹旋被滿城搜捕的壞消息,不過這也讓徐淑婉懸著的心安定了幾分,曹旋還好好的在中都城內活著,只是不知他能不能逃過這次劫難。徐淑婉又拉著韓嬌去萬佛寺燒了幾次香,給曹旋祈福。

其實韓嬌和袁老三他們兄弟也一樣在牽挂著曹旋的下落,整日也在出謀劃策想主意,如何才能找到曹旋。袁老三苦於行動不便,無法親自上街尋找,若是身體允許,只怕他早已走上街頭。經過這些時日和徐淑婉、韓嬌二人的接觸,袁老三聽到了關於曹旋更多的故事,他對日前耿耿於懷小六子殺死荷花之事也釋然了,連徐淑婉都不相信曹旋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自己怎麼能憑賈錦榮的一面之詞對曹旋質疑。曹旋是仗義之人,自己被砍翻在地,失去意識的時候,是他躲開八方道的追殺,第一時間來救治自己,若不是他及時縫針止血,說不定自己當時就交代了。雖然禍因他起,可他並不知情,自己不能錯怪了他。

城內市場街糧行被燒之事,很快就傳到了恆裕泰茶行,街上的傳言雖然莫衷一是,但據警察局傳出的可靠消息,警方把苗頭指向了曹旋,認為是他們這些昔日在偽政府任職的反動勢力干下了如此滔天罪行,一時中都城內風聲鶴唳,動用大批警力開始抓捕漏網之魚。徐淑婉看到滿大街抓捕曹旋的警察,她的心又懸了起來,依她對曹旋的了解,曹旋肯定不會去干這種禍國殃民,危及無辜之事,他現在之所以成為眾矢之的,只怕是他受了別人的利用,或是被人嫁禍。他礙於自己曾是偽警的身份,根本沒有機會出來和政府去辯白,為他人背了這莫須有的罪名。只怕此次大規模的搜捕,曹旋凶多吉少。

午後,徐淑婉和韓嬌從恆裕泰茶行出來,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轉悠著,和往日一樣,從東到西,從南到北,走透了整個縣城為數不多的幾條大街,凡是和曹旋身材相似、年齡相仿的男子從二人面前經過時,二人都會注視良久,直到確認不是才悵然離開。

數九寒天的壩上,滴水成冰,徐淑婉和韓嬌在寒風裡苦捱幾個小時,倆人穿戴著一樣的黑燈芯絨狗皮帽和紅毛線圍脖,把頭臉捂的很是嚴實,靠近口鼻的地方覆蓋著一層白霜,露在外邊的睫毛和額前的劉海上掛滿冰霜,二人每邁出一步都有晶瑩的冰霜顆粒被震落下來。饒是二人在不停地走動,寒氣也早已侵入氈靴和皮手套里,二人只好用力跺著腳走,不時揉搓著凍得有些麻木的雙手。

眼看著又是一個下午過去,曹旋依然蹤跡全無。執著的徐淑婉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基本上每天都在尋找曹旋的下落,她不辭辛苦,毫無怨言,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不管他為官為丐,為兵為匪,為惡為善,貧富貴賤,自己都要跟著他,不論他在哪裡,一定要找到他,要和他甘苦與共,風雨同舟。

曹旋和徐淑婉的愛情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沒有如膠似漆的纏綿,也沒有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誓言。這兩個不善於用語言表達愛情的人,他們用最真實的行動來詮釋愛情該有的樣子,雖然他們在各自的世界里遭受磨難,他們對待愛情卻如信仰般忠貞虔誠。

徐淑婉從路邊喊過來一個拉洋車的,說聲:「徐世賢村。」車夫一聽是個小長途的大活,頓時喜上眉梢,把車轅往地上一放,殷勤地把車座上的狗皮坐墊拿起來拍打一下,用袖子擦了下座位兩側的扶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說道:「二位小姐請上車。」

徐淑婉和韓嬌上車坐好,車夫道聲:「您二位坐好了,咱們出發了。」說完,拉起車轅,邁開小碎步,一路往城外跑去。

年輕車夫一個多小時的疾馳,便到了徐世賢村的城門口,小夥子放慢腳步,在門前停了下來,這麼冷的天氣里,小夥子硬是跑出了滿頭大汗,原本戴著的棉帽早已掛在了車轅上,棉襖的扣子也都解開了,衣襟向兩邊敞開,大紅的棉腰子醒目的露在外邊,比棉腰子更醒目的,是棉腰子胸前那一塊綠底粉道粗布褥面的補丁。

徐淑婉和韓嬌從車上下來,看著面前汗流浹背的車夫,心中暖意頓生,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為了讓自己二人少挨凍,硬是一口氣跑到了村裡,把他累的幾乎癱軟。車夫帶來的這份溫暖足以抵禦整個漫長冬季里的酷寒,徐淑婉從包里掏出一塊大洋,給年輕的車夫遞了過去,小夥子吃驚的說道:「小姐,我找不開,你還是給我零錢吧。」

徐淑婉笑笑說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是小費了,感謝你一路賣力的奔跑,為了讓我們少受凍,你受累了。」

小夥子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得不敢去接徐淑婉手裡的錢,徐淑婉把錢塞到他手裡說道:「別愣著了,拿著錢趕緊回去吧,天快黑了。」說完和韓嬌往村裡走去。

車夫攥著手裡沉甸甸的一塊大洋,看著徐淑婉和韓嬌遠去的背影,眼裡已噙滿淚水。他抬起手背,輕拭了一下發紅的眼眶,對著徐淑婉和韓嬌的背影深鞠一躬,彎腰拉起車轅,往回走去。

徐淑婉和韓嬌走到徐家大院門口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門前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八路軍戰士,大門敞開著,徐家所有的下人都站在院子里,遠遠望去,還有幾個八路軍戰士在院子里來回走動,徐淑婉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舉步要往院中走去,卻被門口的八路軍戰士給攔了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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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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