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一干到底

星空下的戀愛，沒有一個吻別，那是不完滿的。帶著心滿意足，我高高興興地回去。

到宿舍已是十點。小吳回來了，他讓我有種久違的感覺。

我走進他的房間，沒在打遊戲、沒在看劇，就對著電腦發獃！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你病了嗎？」我摸著他的額頭，確認他是否有發燒，不過體溫是正常的。

「滾。」他直接拍掉我的手。

「這麼大怨念？」

「你倒是爽了，可把我累死了！」

「這從何說起？」

「從昨晚說起，為你我受冷風吹、烈日晒，真是身心疲憊！你知道嗎？」

「楚姐對你這麼無情嗎？」

「是了，還有女人對我虎視眈眈！我真是差點奔潰！」

「那就是還沒奔潰。時間還早，喝兩杯？」

「兩瓶！」

「可以，聽你的。」

餐桌上，兩人各有兩瓶啤酒，幾包零食，沒有花生，總感覺缺少靈魂。

「你昨晚哪裡睡的？」喝了一口酒，我問小吳。

「楚姐家。」他說。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的客房！」他接上句。

「然後？」我比了個球形的姿勢。

「我不肯就範！」他悶了一杯下去。

「說點人話行嗎？」

「哎，說來話長啊。」

「沒事，兩瓶啤酒的時間給你說。」

「想起昨晚那個夜，真是夜空萬里無雲，靜悄悄地，走下樓梯，走在……」

「等等，沒必要鋪墊這些沒用的，說重點。」我打斷他的話。

「昨晚楚姐給你製造機會呢，她根本沒多醉。」

「那你呢？」

「也差不多。」

「哦，狀態差不多，那你繼續說。」

「走到樓下，她就讓我陪她吃燒烤，然後她不顧我阻攔，自己開車，一路上沒把我嚇死！」他喝了口酒，像是壓壓昨晚受的驚，繼續道，「她一路狂飆地把我帶到她小區外的燒烤店那。然後，我們兩個吃著燒烤，又喝了一些，然後又跟我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

「亂七八糟？是你聽不懂她的重點吧？」

「有什麼重點的，不就是先聊幾句小悠的事嘛。接著讓我晚上別回去。」

「等下！她說小悠啥了？」我再次打斷他。

「她覺得小悠挺不錯的，因此讓我晚上別回去，給你製造獨處機會，不讓我打擾你們！」

「楚姐說得對。」

「對個毛！我大晚上去哪啊？我出去時就帶個手機，其他什麼都有！」

「哦，然後你就去楚姐家睡了，合情合理。」

「你當真是賣我不帶一絲留戀的。」

「說啥呢！我這也是為你好，外面賓館哪裡有楚姐自己家裡好啊！」

「那是沒錯，可特么的，那不就是把我扔進老虎窩嘛！」

「可不許這麼說楚姐，她人多好啊！」

「感情對你們兩個好，對我來說就是百般折磨了。」

「怎麼折磨？有美陪伴，你還折磨？要不要點臉？」

「我先問你，昨晚你跟小悠，嗯？那個？」

「嘿嘿，那必須的。」

「靠！那你說，如果昨晚小悠不給你那個，你會怎樣？會不會跳牆？」

「嗯……那肯定的，昨晚要不來那麼一下下，我准瘋了。」

「就是說咯，你現在想想我是有美相伴，還是被受煎熬？」

「楚姐不肯？」

「也不是不肯。主要是我……真有點怕！那種按你說的會瘋的感覺，但內心又很害怕，簡直就像人被綁住，萬蟻蝕心！你能理解嗎？」

「嗯……有那麼一點點理解。」

「她看出我的窘境，給我兩個選擇，***還是自己睡。」

「這麼直接嗎？」

「哼！是不是很犀利地兩個選擇？殺人誅心啊她！」

「辛苦你了，來喝一杯。」

確實難選，如果選***，就代表小吳不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而我認識的小吳，他也不是這種人。因此，他只能選擇自己睡，哪怕再難受。楚姐也厲害，我覺得這算是她的考驗吧。

也是小吳酒量好，我要喝多了，怕是會選第一種，被酒精支配！

兩人默默地喝完第一瓶酒，我給他點時間再次消化一下昨晚的事，畢竟選擇第二種也真難為他了。

開啟第二瓶就，他對我說，「我堅持了自己的原則，是不是很傻？」

「確實傻！但我覺得對，換我只要清醒一點，我也會選第二種！哪怕失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也沒千載難逢到那種程度，只是喝酒後，感覺比較強烈，把自己給憋壞了。」

「哈哈。有舍才有得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哎，學了十幾年的仁義道德，腦子裡也經常有卑鄙齷齪得想法啊。」

「你以後少看片，你會爆炸的。」

「在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前，我堅決不看！有新片也不看！特么的，徒增煩惱！」

「放心吧，很快的。」

又喝下一杯酒，他的電話響起，給我看了眼，是楚姐的。我也想起回來都沒跟小悠說下，趕緊扔下他，跑回房間打電話給小悠。

「你現在才到啊？」小悠秒接。

「剛才就到了，看到小吳在房間，跑過去給他安慰一下，結果忘了跟你說。」

「還以為你又走路回去呢！我也是剛整完所有事坐下來，下次可不許再忘了，知道嗎！」

「嗯嗯嗯，知道了，我下次爬樓梯就給你回復！」

「那你安慰好他了嗎？」

「還沒呢，答應跟他喝兩瓶。」

「那你快去吧，到了就好。先掛啦！」

「等下！你還沒跟我說晚安。」

「晚安！」

「晚安，姑奶奶，記得夢我哈。」

「誰要夢你。掛啦！」

一陣嘟嘟聲傳來，無奈的搖搖頭，想著怎麼才能忽悠她給我說幾句甜甜的話。

小吳電話還未打完，我坐著自己喝了一杯。想想他確實不容易，楚姐也不容易。

我看著他一臉無奈地走出房間，跟個斗敗地公雞。

「怎麼？又被楚姐教訓啦？」給他倒上一杯酒。

「不是。」他只喝了一小口。

「那怎麼整得這麼失落的樣子。」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就是這麼讓人難以接受，她對我好或壞都是其次，提前都已是令人望而卻步了。」

「不如你降低點理想的高度？」

「人都有底線的吧。」

「哎！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你又不吃虧！」

「我的青春在你看來真的不值錢嗎？」

「那真是不值錢，有用才值錢，你都沒用，便是一文不值！」

「你重新說一遍。我好聽出來那麼點道理了。」

「有用的青春才叫青春，你瞻前顧後留著不用，那叫年齡，不值錢。你得在你這個年紀大膽去發揮出青春的作用，轟轟烈烈一場，管它成功失敗，你還有揮霍的空間！」

「有嗎？再過幾年都要奔三了！」

「小班一年都可以換兩個，這麼算的話，你可以換差不多十個！」

「他那飢不擇食的鬼德性，我學不來。」

「原則底線是為人的根本，但首先你得先是個人吧？是人總有七情六慾，犯點錯也不至於全盤皆輸吧？我覺得可以拼一把！要是楚姐也真心待你，我跟說，你就是撿到寶了，當然，我也希望你別自甘墮落地自享其成，那才真叫殘廢！」

「拼一把？」

「對！拼一把！」

「以後後悔怎麼辦？」

「你後悔過以前做的事？」

「沒！」

「那不就得了，後悔有毛線用。」

「情情愛愛這種東西又不跟其他的一樣，一碰很難抽身的，後悔一輩子的大有人在！」

「你比我還膽小！」

「這得膽大包天才能幹得出來，我膽子再大，也大不過天啊！」

「別想得那麼誇張！庸人自擾！」

他沒再說話，獨自陷入沉思。我相信他的內心始終再掙扎，楚姐也看出他的難處。

「哎！最是難消美人恩啊！」我嘆了口氣，給他轉移話題，「你上次不是說要換工作嗎？怎麼樣了？」

「我跑去先找我們組長（主管）說，結果這貨倒是乾脆得很，直接跑去跟老闆說。最後整來整去的，要填個離職理由，我就隨便寫了個待遇太低。你猜怎麼著？」他問我。

「加工資？」

「對，直接給我加五百的底薪。」

「這麼多？」

「誰知道呢！現在可好，我都不好意離職了。」

「該不會是楚姐後面給你出力的？」

「不會吧，她不也挺支持我離職的。」

「難說，沒追到你呢！不在身邊看著，豈不是更難追？」

「碼的，說得也是。我怕是逃不開她的魔掌了。」

「那這時候，我必須給你一個建議！你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既然暫時無法逃避，你就索性破罐子破摔，搶到主動權，這樣你才能在她心裡有一定分量，老是她主動的，以後只會留下後患！」

「主動？」

「嗯！主動！」

「衝過去直接說我要？」

「要什麼？」

「你說要什麼？」

「不是的。我說的主動，是你在與她的感情中佔據主動位置！就像我使勁追小悠的時候，就拚命表示出我對她的喜歡，越明顯越好。」

「哦，你說關心她、在意她這類的事？」

「沒錯，至少讓局外人看出是你追求她，是你處處為了她。打個簡單的比喻，她要吃飯，你得主動盛飯，不能等她開口你再去盛，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你果然像個談戀愛的了，我還以為你一點不懂這些。」

「其實這種不需要人教的，當你非常喜歡一個人時，主動僅僅是一種自然表現，都不用刻意為之的。你會覺得你做的一切理所當然！」

「是嗎？有這麼神奇嗎？」

「是的，只是你心中有隔閡，所以你覺得做任何事都很艱難。你的隔閡同樣也讓心細地楚姐發現，然後連著她做任何事也都有隔閡！只要你先拿掉這層隔閡，你就發現一種很和諧、很開闊地相處方式，非常令人心動！」

「那我試試？」

「不要試！心態不能抱著試的想法，要就一往前沖、殺伐果斷！」

「置之死地而後生！」

「喝下這杯酒！給自己一個交代吧！或前或止。我也不想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了。你應該是陽光的，不該陰雲密布！」

「你在給我洗腦嗎？」

「我在和你互相探討愛情。」

「我聽著都是你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說該怎麼做事，哪裡敢教你。」

「我感覺哪裡不對，但又無法反駁你的說法。」

「實踐是檢驗我廢話的唯一標準。」

「且一探究竟？」

「一探何妨？」

「無妨！」

「干！」

直接回去睡我的覺。

言之已盡，就看小吳怎麼抉擇。

只求他們兩個好或壞，都別找我就行！

多嘴並非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