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謝謝你
「我已經會了，你來騎吧。」
雖然她已經會騎了，但是在車流量巨大的馬路上就算了，而且還載着個人，她可不想被送進醫院。
「快六點了，要不要先去吃個飯再回去？」
溫絮的肚子很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聲，溫絮尷尬地笑了笑，「看樣子，好像是得先吃個飯。」
沈聽南壓抑著上揚的嘴角，「想吃什麼？」
溫絮是個有選擇困難症的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吃什麼好。
「要不……還是你決定吧。」
沈聽南想了想，「拉麵？」
「這個可以。」
車子緩緩開進小巷，眼前熟悉的道路把溫絮的思緒拉回三年前。
在中考的時候，溫絮以市裏第五名的成績考進了渝城的重點高中。
那時候少女意氣風發，優異的成績使她逐漸驕傲自滿，直到開學第一次考試，溫絮竟然考了全班倒數第二。
她拿着成績單不敢回家，害怕被媽媽責罵。
溫母見溫絮今天沒有同往常的時間回家，也沒有說她去哪了。
她心下有些着急，馬上就打了電話給老師，而老師說他們早就放學了，沒有拖堂。
她又打了電話給溫絮，只聽見機械的女聲說着：「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正好那天沈聽南是高三第一次放假，回了家就想去看看溫絮，溫母見他好久才回一次家，便留了他吃飯。
沈聽南眼看時間有些晚了，溫絮沒回來，溫阿姨又一臉着急的樣子，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阿姨，絮絮她怎麼了？」
溫母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她們老師說早就放學了，可溫絮還沒回來，你說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說着，差點就哭出聲。
沈聽南連忙安慰她：「不會的阿姨，絮絮一定不會出事的，我這就去找她，您別擔心。」
「好……你快去……」
安慰完了溫阿姨，沈聽南自己的心倒沒了着落，只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他找遍了溫絮平常愛去的地方，都不見她的身影，他的心像漂浮在巨浪上的船隻，搖搖欲墜。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溫絮還會去哪。
最後，他在學校旁邊的公園找到溫絮。
溫絮正蹲在地上撫摸一隻貓的頭，嘴裏念叨著：「小貓啊小貓，我跟你一樣，無家可歸了……」
沈聽南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他當即給溫母發了消息，說找到溫絮了。
他朝溫絮走過去，忍着聲音里的顫抖：「小姑娘，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在這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絮綳直了背，沒吭聲。
沈聽南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發紅的眼眶，一句責罵的話都說不出。
他伸手放在溫絮腦袋上，很輕，安撫般地揉了揉，「告訴哥哥，怎麼了？」
沒有意想中的責罵，而是無盡的溫柔，溫絮的情緒在此刻傾瀉而出，毫無保留。
眼前的小姑娘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滴又一滴，重重砸在沈聽南的心上。
沈聽南從兜里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那是溫絮給他買的迷你紙巾，上面印滿hallokitty的圖案。
他給溫絮擦了擦眼淚，原本被淚水模糊的臉才逐漸清晰起來。
沈聽南把她擁入懷中，小姑娘的背因為抽泣沒有規律地起伏着，他輕輕拍打着她的背。
等溫絮的情緒穩定了，他才開口：「現在能告訴哥哥，發生了什麼嗎？」
哭過後，溫絮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我考了班裏倒數第二……」
聽完，沈聽南輕笑一聲，深深嘆了口氣。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能讓他的小姑娘哭成這樣。
「沒關係的，成績而已，下次努力考好就好了。」
「嗯……」
「哥哥帶你去吃東西吧，吃完心情就好了。」
沈聽南帶着她去了一個小巷裏的拉麵館。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拉麵，每次我心情不好都會來這裏吃拉麵，絮絮吃了也一定會開心的。」
聞言，溫絮剛剛失落的情緒倒是消散了些，心下隱隱還有些期待。
「老闆，來兩碗拉麵，一份不要香菜和蔥。」
「好嘞。」
現在店裏沒什麼人，過來一會，兩碗香噴噴的拉麵就端了上來。
沈聽南把那份沒有香菜和蔥的拉麵推到溫絮面前，「快吃吧。」
溫絮嘗了一口，露出驚喜的眼神，「真的好吃誒。」
「是吧，哥哥怎麼會騙你。」
因為沒吃晚飯，她肚子早就餓的打鼓，很快就把一碗面吃完了，還喝了大半碗湯。
暖呼呼的湯下肚，溫絮感覺自己的心也溫暖了起來，不再傷心難過。
她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認真學習，不要再驕傲自滿了。
……
看着眼前沈聽南的後背，溫絮莫名地想靠一靠，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溫絮突如其來的靠近，沈聽南僵住了身子。
「沈聽南。」
「嗯？」
「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沈聽南有些不明所以，突然跟他說謝謝是什麼意思？
想着，沈聽南不禁分了神，前面有個坑都沒看到。
車子從坑上碾過，車身晃了下，溫絮因為慣性往沈聽南身上撲，雙手環住他的腰。
溫絮愣住了，自己好像摸到了個東西。
硬邦邦的，還凸起來。
她不自覺地摸了摸，從下往上。
是腹肌，還是八塊。
又聯想到沈聽南昨天給她發的照片，眼睫微顫，心跳動得厲害。m.
「喜歡？」聲音有些暗啞。
溫絮的思緒被拉回，像是燙手般地收回自己的手。
臉頰浮起兩朵紅暈，不自然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
「喜歡就摸，哥哥沒有不讓你摸。」
「……」
沈聽南從後視鏡里看到溫絮臉紅的簡直可以滴血，輕扯嘴角，收起調戲她的壞心思。
小姑娘太容易害羞了，他得適可而止，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