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傢具買回家

翌日，福霖將宋老大帶到縣城附近的一個倉庫里。

望著滿滿一倉庫的傢具，宋老大長大嘴巴，「這都是莊園以前的東西？都這麼好？」

他走到一張椅子前，仔細瞧了一遭，紅漆油亮，椅背雕一副花鳥圖，十分精緻，也就是十分貴。

到底不是自己家能買得起的東西，宋老大的手在椅背上拂過，依依不捨地去看起其他傢具。

這些傢具里也有些不帶雕花的，但看上去奇奇怪怪，都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式。

福霖心虛喚道：「大哥，那些一看就很便宜，不如咱們先看給三哥娶妻的傢具？」

宋老大聽了瞪眼：「你還想買雕花的？」

那些一看就很貴重，可不是他們家能買得起的。

福霖笑道：「那不是我師父疼我嘛，他可是京城來的，對這些傢具可看不上眼，給我的價錢極便宜。」

「有多便宜？」宋老大將信將疑問。

「架子床，一套桌椅，供桌和書桌，箱籠……加起來十兩銀子。」福霖邊說，邊挑出早挑中的傢具。

宋老大雖然沒什麼見識，可也知道就是打一套他們常用的白板傢具，也得十兩銀子。

他倒抽一口氣，搖頭說：「這不成！咱們不能占你師父的便宜！」

「我師父就是按照這個價錢給我的啊，他是我師父，想貼補徒弟天經地義！」福霖眼睛轉了一個彎，「不如我把師父叫來，讓他給你說？就是我師父出去看診了，未必能尋到人。」

她從挎包里取出一串鑰匙，道：「你看，師父的鑰匙都在我這裡，這都是經過師父允許的。」

宋老大仍然不同意，覺得這傢具太貴。

福霖還有下招，她沉吟片刻道：「大哥，三哥和婉娘的婚事不能按以前那麼辦了，一個是掌柜，一個又是留仙的總管，咱們要是辦得太寒磣了，他們可要在手下那裡丟面子。要不我大方點，挑些簡單的傢具，三哥手裡又不是沒有錢，到時候再給我就成。」

宋老大皺眉，他被福霖說得有點心動，人往高處走，就連他掙了錢也在家裡添了許多體面傢具。

「只是你師父那裡……」

福霖見宋老大鬆了口，立刻興奮道：「師父是讓著我我知道，將來我一定好好侍奉師父，就像對待爹娘一樣！」

她也給楊留送了不少東西啊，那些課本可都是她買回來的，而且，這倉庫是向楊留借的，裡面的東西可都是她從系統里買來的。

宋老大鬆了口，說：「我再看看，挑幾件傢具回去用，不過可不能這麼便宜了。」

福霖笑嘻嘻說：「那當然，大哥的生意可好得很！聽說外縣的大人們還特地過來呢！」

宋老大目光在傢具中轉動，隨口道：「可不是，還有人打算買咱們方子呢。」

福霖正把看好的傢具往角落裡划拉，乍聽沒反應過來，接著話往下說，「打算多少錢買？」

宋老大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不過我沒賣給他，調料里有許多都是你尋來的，我也不知是些什麼，乾脆就沒賣。」

「五百兩？」福霖一下子驚住了，怎麼這麼貴？她面色變得凝重，「那買家的身份你查出來沒有？」

宋老大奇道：「我查那個做什麼？」

福霖道：「你得查啊，說實話那些調料我也是費勁兒搜集齊全的，他們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萬一是那種心思歹毒的，看著滷味利益高，對咱們家下手呢？」

宋老大本來覺得不大可能，可想想郝家為了田地干出的事，誰知道那些有權有錢的人怎麼想呢。

他連忙道：「我去找人問問。」

福霖道：「我找老師問問。」

他們各自挑選了一些傢具，福霖便自己給自己報了價好，看得宋老大眼睛直抽抽。

他們空著手離開倉庫，因為她還得給她娘彙報每一件物品的價格，等她娘審核過後才買。

福霖默默把每件傢具的質量說次了一等，還道：「只是有些傢具很不成樣子，得請木匠漆過才行。娘，放心交到我身上！」

張氏可不能放心，她趁著第二天要去城裡買東西，找大兒子問了一遭，這才放心回家，讓福霖去買。

當宋二喜把傢具拉進家裡，張氏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些傢具怎麼和福霖說得不大一樣？

不都是些陳年舊傢具嗎？

張氏張口喊道：「福霖呢？」

宋二喜隨口接道：「還在上課呢，說今天不回家了，她要在子時哥那住一宿。」

張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咬牙切齒說：「有本事就躲一輩子！」

她罵完冷靜下來，道：「二喜，這些家真是楊大夫淘換下來的？」

二喜點點頭，「是啊。不然呢？」

張氏一屁股坐在牛車上，讓紅霞先在家裡看著傢具，她要去找楊大夫去。

二喜心裡也明白了，那些傢具看上去確實貴重，就連那些沒漆的傢具，都透著一股高貴冷艷。

如果他們在現代見識過，那就知道這種風格叫做「新中式」。

他們雖然不知風格名稱，可也看出不簡單。

等到莊園，楊留大夫正在上課，他面前擺著一個小黑板，正拿著粉筆往上面書寫，這些都是福霖送他的，倒是方便不少。

看見門口的張氏，楊留目光一頓，指了指外面。

張氏這才驚覺自己打擾了楊留上課，連忙訕笑著拱手道歉，邊往後退。

過了一會兒，一道大鈴聲響起，楊留這才走出來。

張氏不好意思地抓住衣服，彎腰道：「打擾了先生上課，是我的罪過。」

楊留揮揮手，不在意說：「反正也快下課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張氏難以啟齒地踟躕兩下，自己女兒犯了錯，她這個做大人的也有責任，而且福霖犯下如此錯誤，萬一以後楊大夫不教她醫術了怎麼辦？

楊留道：「既然夫人有難言之隱，不如回去再想想？」

張氏猛地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咬牙道：「是我家福霖犯了大錯，我替她來請罪！」

楊留撇遠處的宋二喜一眼，問：「犯了什麼大錯？」

張氏眼淚啪啪落下，她拭乾眼淚，哽咽道：「她利用您的好心，把好傢具全拿進家裡去了！」

楊留心中一動，福霖確實朝他借過倉庫用，說買了一批傢具給家裡使用，暫時打著他的名義，不然解釋不過去。

他道：「確實有一批傢具，是這莊園前主留下，對我而言沒什麼用處，便隨福霖處置了。您這麼一說，不如我和夫人一起去看看，您也好安心。」

張氏錯愕道：「您不必替福霖遮掩……」

「我沒有替她遮掩。」楊留嘆道，「既然夫人不相信，不如您和我一道去瞧瞧，也就知道了。」

張氏心中激動，瞪大眼睛，「您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可您這麼忙……」

楊留大步流星往外走，拍拍宋二喜的肩膀，「你知道倉庫在哪兒？」

宋二喜早就豎著耳朵聽呢，見楊留沖自己過來，心裡也提著一口氣，說來他有點怕這些大官們。

楊留見眼前的人眼睛亂轉，顯然沒聽見自己說話，便又重複一遍。

宋二喜被楊留的聲音喚醒，忙不迭點頭。

「走，咱們去瞧瞧！」

宋二喜琢磨著要不要找人給福霖送個信，可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只臊眉耷眼地把人帶到倉庫前，用鑰匙開了倉庫。

張氏沒有見識，等一進倉庫就被震驚住了，而楊留心中的震驚也不遑多讓，他在心裡默默問自己，這就是仙人的傢具？

不留痕迹地把傢具們都打量一遍，楊留含笑點頭道：「正是處理得這一批傢具，福霖把老舊的傢具便宜的傢具全買走了。」

張氏一聽這才放了心，跟楊留慚愧道：「若福霖知道我這樣疑心她，她定是不依的，請先生瞞下此事。」

楊留頷首：「這是自然。」

張氏對楊留充滿了感激，有這樣一位良師引導福霖，將來福霖的品性無疑，是她太不相信自己孩子了。

可她不知道，第二日給福霖上課時，楊留第一句話道：「倉庫的傢具我全要一份。」

福霖立刻滿眼冒金星，癱倒在位置上，她是真沒想到，她娘會找到楊留這裡，也沒想到，楊留會如此獅子大開口。

「哦？不想侍奉師父了？」

福霖咬著牙說：「哪裡是！師父有需求，弟子服其勞，這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