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合夥做生意
臘月二十八晚上，宋老三回了家一趟，渾身冒著寒氣，肩膀上有些雪花。
「瞧見天色不好，回來做什麼？」張氏笑著埋怨，上前接過宋老三的外袍一摸，竟是有點濕潤，臉上的笑容便垮了下來，「快去烤烤火！」
宋老三嘻嘻哈哈道：「我不冷，我趕車回來的，車就停在外面，裡面有些年貨，老四，搬去。」
「家裡什麼都備齊了，你還花錢買。」張氏埋怨兩句，便打發宋義去看看，她則在燭火之下，從上到下細細打量宋老三，「看著胖了。」
福霖笑嘻嘻說：「三哥，你在縣城裡當掌柜，娘就這麼記掛，萬一哪天去外地怎麼辦？」
宋老三笑呵呵說：「那我帶著娘去。」
張氏白他一眼，「竟說廢話！家裡這麼多人，我哪兒能撂開手？老四，把老三的包袱拿過來。」
宋老四應一聲，就跑出去，很快捧著個包袱跑進來，滿臉壞笑，「三哥，你媳婦兒手真巧！」
宋老三在城裡幹活不曬太陽，便得白一些了，很輕易就被人看出來臉在燒，他笑罵一句，「有本事自己尋去？！」
宋義在院子外面都聽到了，怎麼說呢，有點犯愁，老四再娶又得花多少錢啊。
宋老三打開包袱，瞧見裡面的冬衣和寫著自己名字的箋子，臉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試衣服自己回屋試去。」張氏看見宋老三那傻樣心裡複雜得很，竟然產生了兒大不中留的感覺。
她又問：「你什麼時候放假回家過年？」
宋老三道：「得三十了，初五就得回去。」
「唉，既然你們東家看重，就得好好乾，別耍滑頭，聽見沒有？」張氏叮囑說。
「知道啦！我是什麼樣的人，娘你還不知道嗎？」宋老三嬉皮笑臉回答。
趁著宋老三在，福霖讓春草把那身衣裙拿過來，跟宋老三道：「這是婉姐姐做的衣裳，可漂亮了，你看看。」
宋老三嘴邊的笑容又蕩漾開，道：「你婉姐姐心地好呢！做事可認真了！」
他接過裙子一抖，接著就被裙子上的蝴蝶晃了眼睛，然後春草又把上襖展開。
在綢緞莊工作，來來往往的客人全穿著綢布衣裳，各種式樣的都有，宋老三自以為自己眼界寬敞，可今天這一身徹底把他給驚住了，什麼樣的女子才能穿、配穿這衣裳？
宋老三感嘆道：「婉娘的一雙巧手，也不知做這衣裳，綉這花樣廢了多少功夫，唉，她有沒有晚上趕工？」
福霖心中暗笑，也就是有情人這樣心疼對方了。
「那這身能掛在你們鋪子里嗎？」福霖問。
「能，當然能，不過這衣服美雖美，可不能賣，得一直掛在店裡了。」宋老三嘆道。
福霖眼睛一轉，道：「其實想賣我也有法子。」
宋老三問：「什麼法子？光是這些蝴蝶，就得有一個月的工期，一年才能做上多少件？就是有了，又有多少人買呢？」
福霖笑道：「其實我有主意，這件就放在店裡當鎮店之寶，再做出兩檔來，一檔不用刺繡，往裙擺縫上些紗剪出來的蝴蝶，這不省了事？再有一檔做成布衣布裙的樣子，再縫上些麻做的蝴蝶。這樣不省事？買得起的人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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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三低頭思索片刻，撫掌笑道，「好主意！要是三哥掙了錢，給你買點心吃！」
福霖搖頭，她可不是好糊弄的，點心才多少錢？
她道：「三哥，我們是把衣服放在你那裡寄賣，可以付給你場地費，但是衣服的製作是要由我們完成的。」
宋老三被逗樂了：「「我們」是誰？」
福霖指指春草和李慧，又道：「還有婉姐姐，這衣服是她所做，我要拉她入伙，我們一起做衣裳。衣裳可以放在你們錦華綢緞莊售賣，給你們場地費。」
宋老三噗嗤一笑，把裙子放回包袱里，「那不是把店出租一塊出去？聽著我除了場地費，可沒什麼好處？我可做不了主。」
福霖嘆氣道：「三哥，以前真沒發現你還挺笨的。」
不等宋老三反駁，福霖道：「三哥，你不會以為衣服賣不出去吧？別人看了衣服，想買其他顏色，其他材質的，我們也可以定做，你說他們在哪裡定布料？不還是你們店裡？這不就是好處？而且我們佔地也小呢。」
宋老三一琢磨，福霖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而且如果真能帶動綢緞莊的生意，他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了，便點頭說：「今年是不成了，等明年開市，我便試試。」
福霖心中暗喜，沖宋老三拍胸脯保證道：「你就瞧好吧！」
春草和李慧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咱們不是做扣子嗎？怎麼又做上衣服了？」
福霖道：「我想了想，這件衣服扣子雖然好看，可樣子、綉工也好，放在一起就顯不出來咱們的扣子了。不如咱們就再添上點事情，拉上婉娘入伙，做成衣的生意。」
「這能行嗎？」春草愁道。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若是不成，咱們也沒什麼損失。若是成了的話，咱們可比只做扣子強。」
李慧想了想道：「那若是成了，一定得讓婉娘拿大頭，她出力最多。」
福霖笑道：「那是自然！」
第二日，福霖抽空去跟婉娘說了這件事，順便說了一下讓她教春草和李慧裁衣服的事情。
婉娘一聽便答應下來：「教他們也不費力，你們不用跟我說分成的事。」
福霖道：「那不行。整個衣服都是你做的，我們也就拿出了一個扣子。這樣，至少這件衣服的分成算你五成，我一成，春草和慧姨各兩成。就這麼定了！」
婉娘只得道：「好，是我去你家，還是他們過來學？」
福霖想了想，既然已經做這個生意，春草和慧姨就得多出來見見人，見見世面，知道什麼衣服流行。只是春草不大方便。
「我讓慧姨過來。嬸子眼睛不好，還需要你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