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誰沒個底牌啊?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佛道兩門之人紛紛四處張望。
他們很想看看就究竟是哪位勇士能對三位亞聖喊出這樣的話來。
自從夫子出世以後,佛道兩門面對儒家總結起來就六個字:說不贏,打不過。
凡是敢如此對著亞聖以上大儒說話的勇士要麼自己閉嘴,要麼被打得閉嘴。m.
他們都相看看這位勇士是哪位?
反正肯定不是儒家人。
余秋風三人也同時蹙眉,他們是同時感知到一股強烈的天地元力波動出現在了十步之前。
下一刻,一個打扮普通,長相也普通的中年人憑空出現了他們跟前。
朱敬澤傳聲道:「不是移形換影。」
顏沅臉色鐵青:「也不是藉助外物。」
余秋風罵道:「他么的是道門手段!」
既不是速度極快的移形換影,也不是藉助外物之力,又用的是道門手段,這三點集合在一起,三人幾乎同時冒出了個念頭。
道門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以他們所知,能做到破碎虛空,瞬息千里的道門中人,至少也得是半步大乘期的大能。
可兩千年來,道門元嬰已經稱老怪,在朝廷記載中能進渡劫期的幾乎沒有。
更別說半步大乘了。
所有在冊渡劫期的修士都止步於渡劫前期!
三人的神色頓時複雜異常。
他們同時想到了,此人出現背後,可能牽扯的很多干係。
這時,中年人背手開口道:「爾等或枉顧律法膽敢劫法場,或與劫囚重犯沆瀣一氣,妄圖更改中書省六部三法司的決議,好大的膽子!」
余秋風冷哼道:「你什麼玩意,敢口出狂言!」
中年人哈哈笑道:「我乃中書省丞相座下護法張小泗是也!爾等讀書人,無官職在身,安敢在朝廷重地狺狺狂吠,甚至動武!」
「好大的口氣!」朱敬澤清叱道,「無論你是誰,立刻閃開,我等依律上書,無論是誰都無權阻……」
話音未落,張小泗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了三人跟前。
雙指捏訣,就見到三道虛影閃過。
余秋風甚至連「小心」兩字都沒有喊出口,三人胸口一痛,身形便不受控制地往後倒飛出去。
從將近半丈高的階梯上狠狠往刑台上砸去!
張小泗速度如此之快,已經讓三人驚訝了,更讓他們驚詫的是,三人在半空中,想要調動體內的浩然正氣自保,卻發現浩然正氣如同一潭死水,連一絲都無法調動。
「轟!」
三人墜到行刑台上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行刑台上鋪設的大理石板,也被砸出了寸寸龜裂!
好在三人的本命國器在落下前有器魂催動,堪堪護住了三人。
否則剛才那一下,就足以讓三人重傷不起!
原本還嘩然作響的觀刑台此刻徹底寂靜。
三指擊退三亞聖!
如此離譜的一幕,竟然赫然在他們眼前上演。
那些道門中人除了驚訝之餘,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狂喜。
之前張小泗出現時,他們雖然不能和三亞聖一般感受深刻,可也能看出來這是道門手段。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張小泗竟然如此強悍!
我道門中何時出了如此大能!
莫非這離天的天要換了么?
兩千來被儒家狠狠壓制,道門中人苦儒家久矣!
只是道門修士苦於天地元力太過稀薄,加上人族偏安一隅,天才地寶的數量也驟減,再無大能出世,不敢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而今日,他們竟然看到一個張小泗擊退三位亞聖!
如果說沒有任何躁動,那肯定是騙人的!
如果不是他們中沒有人認識張小泗,更沒人知道張小泗師承於哪家宗門,此時應該就有修士站在他身旁了。
余秋風又吐了一口鮮血,他原本就已經重傷,再被張小泗一指,此時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親手寫就,四位亞聖同時署名的聯名上書落到了張小泗的手中。
張小泗手裡捏著聯名上書,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哼,三司會審,朝廷定議,皇上用印,再由中書省發下執行的政令,豈是你們四個老匹夫說改就改的?」
說話間,手中的白紙中心便升騰起了三色火焰,被燃燒成了灰燼。
「現在你們的聯名廢紙已經都被燒乾凈,你們還準備怎麼上書呢?」
不止如此,他看向了法場入口。
只見錢散武一手拎著柳三問,一手拎著大祭酒走了進來。
錢散武將兩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站在了一旁。
觀刑台上又是一陣騷動。
柳三問國子監立言境大儒,竟然被人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那這人的修為……
騷動很快就被寂靜取代。
也只有道門中人壓抑著心中的狂喜。
前有張小泗三指退三亞聖,後有錢散武單手拎立言。
離天果然要變天了!
這時,朱敬澤和顏沅緩緩站起來了。
有了本命國器護體,再加上剛才短短几息時間調息,兩人此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朱敬澤眯眼道:「半步大乘?」
不等張小泗回答,顏沅捋須道:「看上去像……還有個渡劫後期。」
朱敬澤突然微笑道:「顏山長,看來這次你沒有選錯。」
顏沅道:「敬澤兄,你看我這麼多年何時選錯過?」
「也是,這點,我朱某自愧不如。看來,這次大祭酒一案,是有人想藉此撬動我儒家跟腳。」
顏沅搖頭道:「不管他,肯定還是要打一架。」
「也是……顏山長可害怕?」
「怕……肯定是怕的,但是只要不是和你們幾個動手,想想似乎也沒那麼可怕的?」
顏沅拍拍手道,「不就是半步大乘么?」
「干他!」
最後兩個字是余秋風說的。
兩人同時回頭,就看到剛才還半躺在地上的余秋風神采奕奕地站在他們身邊。
哪裡看得出來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朱敬澤和顏沅兩人:……
「你們這這樣看著我幹嘛?」余秋風理所當然道,「誰沒有個底牌什麼的?」
臭小子的丹藥真香!
過後一定要讓他再搞出兩爐來。
朱敬澤苦笑道:「剛才,哪怕我不出手,你還是能……」
「廢話,至少困你們仨半個時辰沒問題。」余秋風哼道,心中補了兩個字,應該。
牛皮還是要吹出去的
顏沅點頭道:「我還真沒選錯,荀兄啊……他淺薄了。」
說到荀元思,三人一起嘆了口氣。
台階上,張小泗眉頭大皺,這三個傢伙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