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沒良心的玩意
余秋風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計劃?我有做過計劃?」
老頭子,露出馬腳來了吧?
我他媽就知道你之前就是一拍腦袋胡亂扯的。
看到關忘文的表情,余秋風連忙一拍大腿:「你說的對!」仟韆仦哾
「你看看你,忙活了這麼幾天,到最後還不是用我的法子?」
看著理直氣壯的余秋風,關忘文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嗯,老頭子,你加油,接下來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余秋風連忙拉住他:「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關忘文甩開了他手,「回書院給你準備跑路用的東西,省得你接下來日子過不好。」
「你,你不管我死活了?」
關忘文轉過頭:「該做的我也都做了,最後還是沒有成功,我也沒有辦法,既然你要捨身取義,我也不好攔著不是?」
「你放心,你要是成功了,我肯定給備好了足夠的吃喝用度,夠你在滿天下跑路的時候,起碼衣食無憂。」
「當然,你要是萬一……後事這塊,我也會給你料理妥當的,雖然不一定能風光大葬,至少讓你能有個葬身之地。」
「我呸!」
余秋風口水噴到了地上,「臭小子,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關忘文一臉無奈道:「好,我說點好聽的……咱們兩個這些天為了救大祭酒,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吧?雖然最後還是沒有成,咱們也算是無愧於心了,聽我一句,你就別傻乎乎地再去劫法場了。」
「你要是出了意外,書院怎麼辦?幾位大師父怎麼辦?書院的學生怎麼辦?」
說到這裡,關忘文停了停,指著自己的胸口問道:「我怎麼辦?」
「你可以任性,你可以胡來,但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大祭酒如果不在了,離天不能再損失一位亞聖了!」
這幾句話,關忘文說得緩慢,語氣懇切,表情誠摯。
余秋風見其行聽其言,眼圈也不由一紅。
但他隨即搖頭道:「不行。大丈夫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既然決定了要救出西門,那隻要西門還身陷囹圄,無論我做了什麼,那便是沒做。」
「除非西門自由,否則我心將終生不得自由。」、
「如果我真的因為救西門而身死,也是我在踐行我自己的承諾,理當如此。」
「忘文,這便是我余秋風的儒道。」
余秋風雙手背到身後,眼神無比清澈,「我若是真的和西門一起身死,書院有你,有不同他們,我很放心。這些年,我都少有在書院的時候,學生也學得很好……至於亞聖……呵呵,我離天何時缺過亞聖!」
他與關忘文兩人四目對視,關忘文鼻子一酸,揮手道:「隨你隨你,你就是個糞坑裡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反正我是不會跟著你去送人頭的。」
說罷,他頭也不回便往出口走去。
邊走邊低聲道:「媽的,感情牌都打了,老頭子還是死鴨子嘴硬,氣死我了。」
那邊余秋風看著關忘文消失的方向,也低聲氣道:「娘的,老子感情戲都演了,這臭小子還是掉頭就走,氣死老子了。」
兩人同時罵道:「這沒良心的玩意!」
余秋風剛罵完,手中的傳訊箋一熱,他急忙拿過來一看,只見柳三問道:「余山長,師父已經被帶入法場?該當如何?」
余秋風輕笑一聲,只回了兩個字:「我來!」
萃華池書院的馬車上,書不同和華不明兩人各自看著書,搖搖晃晃地往書院方向走。
來的時候著急,回的時候悠閑。
余秋風自從上車以後,就一直閉門養神,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也只當是他因為之前的事情鬱悶傷心了,也不敢勸慰。
以他們對余秋風的了解,這種丟臉的事,千萬不能提,提了絕對會引火燒身的。
只要余秋風不說話,兩人就當他在睡覺,自己該看書看書,該喝茶喝茶。
「咳咳。」余秋風一聲咳嗽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師父,您醒了?」書不同和華不明同時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了余秋風。
書不同:「師父,您渴了么?這裡有泡好的茶。」
華不明:「師父,您餓了么?這裡有……有兩塊乾糧。」
余秋風卻沒有搭他們的茬,神色嚴肅道:「不同,不明,你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書院,將書院的書院禁制調至最強,接下來一直到六月鄉試前,都不可關閉,聽明白了么?」
書華二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以為余秋風是在交代鄉試的事情,華不明笑道:「師父,鄉試您放心好了。有大師兄在,天字班這次肯定又能為書院拿下南部行省的頭籌。」
書不同也道:「這群小子,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都很用功,這次鄉試應該沒有問題。他們也不會私自外出,禁制就算了么……咱們現在還缺個人手,到時候給極品元晶補充元力,又是一件麻煩的事。」
萃華池書院家底薄,這全力開禁制三個月,頂的上平時一年了!
上次三人強行充能,害得章不通好幾天沒下床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余秋風卻厲聲道:「放屁,我說什麼,你們就去做什麼!書不同,你重複一遍!」
書不同嚇得低頭快速道:「以最快的速度回書院,將書院禁制調至最強,一直到六月份為止,不得關閉。」
余秋風哼道:「哼,明白了就好。」
說完這句,余秋風便再也沒說話了。
低頭的兩人慢慢抬起頭,偷眼向余秋風看去。
「師父人呢!」
兩人同時一聲驚呼,在他們旁邊,哪裡還有餘秋風的影子。
在他原來坐的地方,只有一張墨人躺在那裡。
書不同撲上前,撿起了墨人,失聲驚道:「墨人分身!這不是師父本尊!」
「師父會在哪裡?」華不明緊接著問道。
書不同一時六神無主,短暫的混亂后,他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下一刻,馬車便被叫停。
「二師弟,師父肯定還在京城!」書不同顫著聲音道。
華不明「咕嚕」一聲吞下口水,連連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之前我還奇怪,這次師父怎麼會這麼乖乖地和我們一起回書院……」
「怪我,我跟著師父的時間最久,對師父也最了解,明明知道師父的脾氣是什麼樣,竟然還心存僥倖!」
書不同沉下臉,懊惱地連連拍著地板。
「現在怎麼辦?」華不明問道。
書不同深吸了口氣:「剛才師父怎麼吩咐的你聽到了么?」
「嗯。那我們現在立刻回書院!」華不明理所當然道。
「回什麼書院!」書不同橫了他一眼,「難道你聽不出來,師父剛才那話中的語氣,有點像……」
華不明脫口而出:「遺言!」
隨即,他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以師父的脾氣,肯定是要去劫法場了!」書不同很快便料到了余秋風下一步的計劃,一拍大腿:
「走,我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