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要臉
星日打掃現場。
李洋開着車，載着陸佳欣，兩人一路無言。
這沉默並不尷尬。
陸佳欣彷彿如釋重負，卻又似乎千鈞萬擔。
她想起東野奎吾里的雪蕙和亮司。
他們是否會走向這種生活呢？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會選擇保護李洋，替他去死。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天經地義。
可雖然如此，他們並不能代表法律去行駛殺人的權力。.
李洋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兩人回到家。
星日也已趕到。
「都辦好了？」李洋將陸佳欣送到屋裏，回到客廳，問起星日。
「嗯。」星日點點頭：「保證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這一點，李洋還是很放心的。
正說着。
星日忽然一皺眉：「有人在附近，馬上來了。」
「誰？」李洋望向窗外。
「可能是當地官方人員。」星日提高了警惕，豎起耳朵，聽着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過了一分鐘。
果然有人敲響了門。
李洋疑惑的打開門。
門外是一個中年人，亞洲面孔，穿着筆挺的西服。
他拿出證件，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您好，我是米國的林德少將。我能進來嗎？」
「有什麼事需要幫助嗎？」李洋仔細觀察著這個不速之客，他實在現在不出這麼晚了還有人會來找他。
「嗯。我想拜訪拜訪你。」林德少將禮貌的伸出右手。
「你認識我？」李洋做出歡迎的姿勢：「進來坐坐吧。」
林德少將進入屋內，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房子。
他並不拘謹，反而露出優雅的笑容：「不錯，很有龍國文化的感覺。」
「你是龍國人？」李洋打量著林德，隨口問道。
「不是。我小時候就到了米國。」林德順手拿起一個鐵絲打制的刮皮器：「這個東西，在龍國某些地區，叫洋芋刮刮，也就是削馬鈴薯皮的，削水果很好用，不過我發現，現在包括龍國，很多大城市都沒有了。」
「這小陸一定是蜀地人吧。」林德自顧自的笑了，似乎對於了解龍國文化這件事，他十分得意。
李洋點點頭：「你不會是來借刮皮器的吧？」
林德再次爽朗的笑了：「當然不是，小夥子，我認識你，你叫李洋。」
李洋沉默地看着他。
「你從小出生在大雕市，二十年來一直平平無奇，但是突然有一天您患了某種絕症。之後你住進了養老院，這之後你很高調，竟然發明了很多黑科技。」林德看着李洋的眼睛，淡淡道：「我說的，對吧？」
「算是吧。」李洋坦然答道。
林德少將想了想，接着問道：「你的這種絕症後來似乎好了，這種疾病的機制，可以激發神經突觸，進而影響大腦的開發？」
林德的話帶着某種猜測的味道。
事實上，他們並不能確定李洋為何突然開掛了。
這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然而天才總是如此，他們提出的理論，作出的成就。
就算過了很久，世人仍舊會感慨。
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子，會讓他們如此光彩奪目。
李洋可不是傻子。
有系統的事情難道我會告訴你個傻13，他故作深沉道：「是的，你猜的很對。這種疾病曾經讓我生不如死，但它也讓我變得更聰明，你可以想像，這種奇妙的感覺。」
林德點點頭：「上帝是公平的，當他關閉一扇門的時候，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一個肌體失去了運動的能力，在另一面，它獲得了智慧的加持。」
對於林德這種自以為是的得意，李洋並不想拆穿。
林德繼續道：「你很幸運，就像被上帝吻過一樣。」
李洋看着他：「然後呢？」
林德笑了笑：「住在養老院是不是太屈才了？」
「挺好的，混吃等死簡直不要太爽，裏面的老頭老太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裏面的。」李洋眼睛裏放出了滿足的光。
「你不為以後考慮么，你想想，這個社會階層如此固化。底層的人累死累活，沒有自由，矇著雙眼把自己的血肉榨乾，只為上層的安逸舒適。」
林德顯然已經動容：「你覺得留在那個破養老院裏，以後的結果是什麼？」
李洋沒有說話。
林德繼續道：「你最多就是混個院士津貼，拿一些科研經費，子女上個名校，繼續996。
你不能紙醉金迷，不能驕奢Yin逸，因為很多人看着你，你一旦安逸舒適，他們就會醜化你逼迫你。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也許你的榮譽會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你只能清苦，默默貢獻，殫精竭慮。
然後，操勞一生。
帶着某種毫無意義的榮譽死去。」
李洋笑了笑：「聽上去很勵志啊，這種生活真是祖墳冒青煙才能擁有啊，可惜我只是個養老院的廢物青年，我就喜歡睡懶覺，吃辣條，看看小電影，打幾把吃雞，沒事和媳婦兒啪幾天，有事就去欺負欺負老頭老太，這種日子，才叫生活啊。」
「……」
【來自林德的鄙視值+975679】
「怎麼了？」
林德卻沒有懊惱，他只是遺憾道：「可惜，在我們國家，你甚至可以競選總統。」
「然後我就可以宣佈其成為龍國的附屬國了。」
【來自林德的鄙視值+975679】
「好吧，或許你的想法與常人不同，但是我有件事比較好奇。」林德突然眼光一寒，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你們這麼晚，開車出去幹什麼呢？」
李洋淡定自若：「我們去車震！」
【來自林德的鄙視值+975679】
林德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這李洋也太不要臉了。
「為何三個人去？」
李洋笑了笑：「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