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柴的艷史

本打算結帳後走人，但是鯰魚顯然荷爾蒙分泌正旺。/他硬拉著火柴和俺，自然也少不了那個女行為藝術家，一起又奔向了旁邊的洗浴中心。

生意人出手大方，沖完澡后鯰魚定了兩個雙人VIP客房。這廝的用意顯而易見，俺和火柴知趣地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客房。

俺點上一支煙，獨自吞雲吐霧。

一身肥膘兒的火柴「咚」地砸進了床里。俺瞟了他幾眼，打趣道：「哥們兒，看來你這身材在公安隊伍是混不下去了，改行去參加相撲比賽吧，我看你很有培養前途。」

火柴苦笑著搖搖頭，隨後做出一個足以讓俺跳起的舉動。他探出肥碩的「熊爪」從俺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熟練地點燃，只一口便吸掉了一大半，電影《功夫》里元秋在發獅吼功前的招牌動作活生生在俺身邊發生了，俺脫口而出，「火柴，你會獅吼功」！

火柴抓起煙盒惡狠狠地投向俺。

「良子，人活著真他媽的累啊！就說這煙吧，這段時間都快把我憋殘了。」火柴又點燃一支煙說。此時，火柴一向玩世不恭、世事無所謂的作派在俺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呈現給俺的則是一位偉大哲學家特有的深邃。

於是，我們在煙霧繚繞中開始了我們的角色扮演遊戲。俺做免費聽眾，火柴則開始了他單口相聲的表演……

火柴從警察學校畢業后，家裡動用關係使他混跡於縣城交警大隊。然後奉子成婚，娶了一個和他的夢中情人——香港某位女影星重名的公務員。婚禮上我曾有幸一睹他那口子的芳容，一個讓我感覺絕非善類的女人。

火柴這樁婚姻的好處是，暴發戶的老丈人發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強大威力，把火柴正式調入縣城裡最有油水的公安分局，目前正躍躍欲試地往分局副局長的位子奔呢。

儘管沾了女人的光兒，可是火柴還是得著便宜賣著乖，他認為自己的婚姻是個並不美麗的錯誤。他恨當初沒有繫緊自己的褲帶，酒後亂性，把自己推進苦難的漩渦。

於是，火柴繼續亂性，濃煙、烈酒、縱慾……

他開始對除老婆以外的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假公濟私地流連於夜店，直到一次事後感到了身體不適。

在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火柴繼續變本加厲地過他的性福生活，只不過將目標轉向了良家少婦。

火柴的第一個情人是文化宮的舞蹈老師。人家新婚不久，有一個讓人羨慕的溫馨小家。她在和火柴的第一次偷歡中就中彩了，老公自然是不願意接受火柴免費贈送的綠帽子。在小兩口兒一番天崩地裂的吵鬧打鬥后，他們揣著綠色的小本本各奔東西了。那個舞蹈老師最後落得丟孩子，丟家，丟工作，丟人……

這個事件仍舊沒有阻止火柴偷情的腳步，他樂此不疲，大有以偷盡天下少婦為己任的雄心壯志。

火柴的這些講述，對於俺這個求知慾極強的「三好學生」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俺在後來回單位後上網查閱了很多資料，想探尋一小下下兒這類女人的內心世界。不過直到現在，這個非常、十分以及極其深奧的問題仍在困擾著俺，讓俺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在這種虛妄無度的日子中，火柴的女兒來到了人世間。不可救藥的火柴沒有為女兒積德行善，每天仍舊周旋於女人們中間。

火柴說的口乾舌燥，聲音越來越沙啞。

俺叫服務生送進兩瓶王老吉，聽著火柴的事讓人上火。

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俺突然想起，鯰魚和女行為藝術家現在該休戰了吧，遂撥通了這傢伙的電話，很長時間電話才接通，俺大叫：「你丫該歇歇啦，這麼搞法即便前列腺同意我們這些革命群眾都不答應！」

電話那邊傳來慵懶的女聲，「喂……」很明顯女行為藝術家的含糖量要比這高。

「我是良子，請讓鯰魚接電話。」在沒弄清狀況前，這是俺所能選擇的最妥靠的一句話。

「噢，你等一下啊，鯰魚睡了，我叫他。」

在等鯰魚的過程中，俺開始佩服起這傢伙的道行了，轉眼間他就又勾搭上一個。

鯰魚的聲音在俺耳邊響起了，「剛才接電話的是我老婆，我不是告訴你們，我得回家陪老婆嗎，你丫什麼記性。和李壯盡情happy吧，注意身體哦。我明天還得陪老婆去她媽家呢，沒事別騷擾我了。」

在電話掛斷的一剎那，俺恨不得直接越到鯰魚床上掐死他。什麼狗屁哥們兒，悄無聲息地跑路不說，末了還讓俺和火柴為他背這麼大一黑鍋。考慮到維護安定團結的重要性，暫時還是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