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疑的人
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冬天來臨，天氣逐漸變冷，氣溫也開始下降，就連程歌這邊好幾百年沒下過雪的南方，也罕見下了好幾場暴雪。
網上不是經常說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而南方的冷卻是魔法攻擊，而今年的冬天確實魔法加物理雙重攻擊，溫度最低的時候，整個村子幾乎都看不到一個人影，要不是一到晚上各家各戶都亮着燈，還以為是個荒村呢。
時刻盯着新聞的程歌，發現不止是他們的地方，今年的冬天全球的氣溫都出現了反常。
程歌省份最低的時候有攝氏零下二十度左右，最高的時候也只有四五度，甚至有些地區連太陽在哪裏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出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凍死。
這種寒冷的天氣讓不少人都感到非常害怕，尤其是那些孩子們更是更加害怕，畢竟這個季節里他們的身體可是經不起這樣的溫度考驗啊。
程歌倒是還好，當初在做隔音牆的時候，裝修的師傅提醒程歌可以順便做保暖，程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內，幾乎所有的外賣軟件點單都很少有騎手接單，畢竟這樣的鬼天氣，出門分分鐘變成冰雕，程歌也開始慢慢的學會了做飯，雖然成果有些慘不忍睹，但是勉強能吃。
一個月前網上的各種末日言論，開始瘋狂地擴散開來，現在已經成為網絡熱議話題，一些人紛紛加入到討論行列當中來。
而專家這次也沒有出來闢謠，因為怎麼說都是無力，大家又不傻，這溫度確實太異常了，連農作物都大片大片地被凍死，雖然國家第一時間抗寒救災，但依然無法改變這場災難的事實。就像這次的低溫災害一樣，讓許多城市的房屋遭到破壞，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甚至出現了人員傷亡了，而且這種情況還越來越嚴重，特別是那些偏遠的地方。
慢慢的程歌關注的那些群里，原本生化危機的話題漸漸地被全球的異常氣溫所取代，幾乎全國各地每天都有一些惡性事件發生，不過在英勇無畏的人民警察和救援隊面前，這些事情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隨着時間流逝，許多人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門，雖然大家都穿得厚厚的衣服，但是在這席捲全球的寒潮面前也不夠看，出個門都恨不得將棉被蓋在身上。
程歌看着自己的銀行卡的餘額，原本平靜的內心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到貳十萬塊，雖然不少但是卻已經不夠還下個月的借款了。而離還款日就不到一個禮拜了，程歌也想過乾脆直接不還當老賴，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即逝，但是自己心裏那一關過不去。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程歌只好從扣款信息中將借款軟件下載了回來，程歌打算將這幾個月還得再借出來，這樣起碼還能再撐幾個月，按現在的情況看程歌的預感越來越准了，沒準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呢。
忙活一天的程歌也只是借到了一百來萬，因為很多借款軟件消失不見了，還有一些竟然都不給額度，程歌現在每天給佛龕上香都默念幾句「保佑！末日早點來臨！」。
過了還沒有一個星期，程歌的祈禱很快就應驗了，這一天程歌喂完喂貓，正在擼貓，突然感覺一絲的涼意，抬頭一看牆上掛着的溫度計正顯示出溫度下降的趨勢，緩緩地向刻着零的地方滑落，最終停到了零和一之間。
程歌知道這是寒流帶來的變化，於是立刻將貓放了下來，跑到大廳的防彈玻璃前，
入眼整個村莊全部被冰雪覆蓋了，除了幾棟四五層高的房子屹立在不遠處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程歌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壯觀的場景，園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程歌的沉思，程歌趕緊打開大門走了出去，一出大門才發現外面是真的冷啊，一絲風都沒有，空中也沒有雪花，但是卻詭異的格外的冷，就連自己高價挖的那幾棵果樹的葉子上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樹杈已經不堪重負，隨時都會折斷。
程歌用手一摸身上的衣服，頓時覺得全身冰冷無比。
程歌急忙跑回屋子穿上了件超大號的軍大衣才感覺溫暖一點，重新走到院子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冷了，也就這一會的功夫，院外的敲門聲逐漸減少了起來，程歌打開院門一看，是一位年約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瑟瑟發抖地站在門口。
那中年人穿件大棉襖子，頭上扎著一條白色毛巾，臉上有條明顯就是利器劃破留下的口子，嘴唇發青，眼睛裏面充滿了恐懼和無助，這時中年人已經被凍得渾身發抖，一看到像看到救星一樣沖了過去，扒開程歌直接往房子裏闖。
程歌看着那一直往房子跑到中年人稍微呆了一下，暗罵了聲自己，沒事當什麼聖母，這個世道還隨便給別人開門，最起碼也要看看監控是誰在打算嘛，自己辛辛苦苦造的避難所，很可能就便宜別人了。
程歌剛想追過去，巧合的一幕發生了，那中年人剛跑到離門口不遠的果樹前，忽然腳下一滑摔在地上，只聽到一聲悶響從樹上傳來，然後那中年人只感覺眼前一黑，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拳頭砸到了他後腦上面一樣。
「撲通」一聲，剛要爬起來的動作一頓，接着又倒了回去，腦袋上出現一片血花，眼睛裏充滿了驚恐之色，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沒一會就沒了動靜。
程歌見狀轉身正準備關上院門，余光中院門外有四個人形的冰雕，程歌心裏一驚，立刻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冰雕。
那四個人形的冰雕裝扮和剛才那個中年人的裝扮差不多，長相都是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
程歌沒敢再看下去，趕緊關上了院門朝那中年人跑去。
只見那中年人被果樹掉落的樹枝壓得動彈不得，渾身哆嗦，嘴裏不斷發出「嗬嗬」的聲音，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死掉了。
程歌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那中年人面前試探性地問道：「沒事吧！」
中年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程歌見狀趕緊跑回了屋裏，順手把大門關上了，猶豫了一下往地下室跑去，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裏拿了一捆繩子。
從貓眼上看中年人依舊沒有動靜，便再次打開門，將中年人綁上后又用繩索套住了中年人的胳膊，這才慢慢將中年人拖進屋裏，隨手把門關上。
程歌將中年人拖到了大廳中的支撐柱前，將中年人綁在了柱子上。至於中年人頭上的傷，這活已經停止流血了。
對於繩子的質量程歌是相當放心的，畢竟是從網上高價買的登山繩，為此程歌還專門學了各種捆法，以備不時之需，畢竟在末世，人心才是最難測的。
將中年人捆好后，程歌才有時間仔細地打量中年人，只見這人大約三四十歲模樣，身材瘦小瘦弱，臉上佈滿了厚厚的老繭，身上穿着深灰色的棉襖，看那上面的破洞估計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彪悍之氣。
程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中年人的面相，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應該不是本村的人。
檢查一下繩子，沒發現什麼沒問題，程歌便不再管中年人直徑回到三樓的卧室。
好幾個群都炸開了鍋，各個地方的溫度好像約好了一樣，集體降到了零下。
北方因為有暖氣的關係，並沒有出現多少的傷亡，但是南方就慘了，除了一些保暖措施做得較好的建築，還勉強可以住人，其他普通的水泥房都快成為冰屋，很多人一覺直接醒不來。
程歌往前翻了翻聊天記錄，從早上8點多開始才陸續有氣溫突降的話題，直到現在快中午好幾個群里原本活躍的人，都很久沒回消息了，估計凶多吉少了。
程歌最後又看了一段時間的官方新聞，這突如其來的寒流，讓原本就困難的救援以及抗寒工作雪上加霜，一線的戰士已經出現許多的傷亡，但是並沒有放棄，很多退役地都自發的加入了救援工作。
程歌不禁地感嘆，人類一直自譽是地球的主宰，但是在真正的災難面前確實如此的不堪一擊。
程歌正刷網上的各種報道，筆記本電腦燈光暗淡了一下，沒一會就重新亮了，網絡也出現一個感嘆號。
「斷網！」程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程歌離開了電腦，往配電室走去。
推開配電室的門，程歌打開了門口的開關，配電室里的吊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裏面的情況一目了然。
正當中是程歌專門弄的變壓器和其他一些轉換電機，兩邊是兩個巨大的蓄電池，靠近門的一側有一個敞開的電錶箱。
電錶箱裏的電錶上平時一直閃爍的燈光這時已經不亮，一旁的路由器和光貓除了電源燈其他的都是紅燈閃爍。
看來是真的停電了，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奇迹了。
程歌並不擔心接下來會在黑暗中度過，畢竟這套備用電系統程歌就花了近百萬，實在不行可以用發電機發電，最起碼一個月內不用擔心沒有電可以用，至於一個月後再說吧！
程歌關上配電室的房門，直徑來到了一樓，那個被程歌綁在柱子上的，中年人已經醒了過來，但是狀態並不好，他正在努力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挪動一步，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程歌鬆了口氣，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虛弱，但是程歌並沒有打算幫他解開繩索，反而拿了張椅子坐在了他不遠處。
中年人掙扎一會，發現根本無力動彈，便放棄了掙扎，但是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程歌看。
「說吧！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門口！」程歌淡淡的說道。
「追債公司的！至於為什麼在你門口，你應該比我了解！」中年人冷冷的說道。
程歌一愣：「追債公司？我好像沒欠人錢吧！」
程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上還有一百來萬，至少夠還好幾個月的網貸了。
「網貸不是錢嘛！我是有錢花和使勁花雇傭過來盯梢的，你在這兩個平台借了五十幾萬，他們怕你跑了，一個禮拜前就雇傭我來盯梢，沒想到你藏得挺深啊！要不是在門口遇到那幾個哥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借三百來萬的網貸！」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哦！那外面的那些冰雕也是追債公司的！你們也是真牛，這種鬼天氣還敢出門，你們又是怎麼躲過我的監控的！」
「沒辦法窮啊！而且這種天氣也不算什麼！我曾經在大興安嶺的雪地里待了三天三夜，就為了抓一隻紅腳隼。至於你的那幾個監控和擺設差不多，到處都是死角。要不是今天氣溫降得太異常，盯你三個月都沒問題。」中年人說d到這頗為得意。
聽到中年人的話，程歌有點尷尬，這些監控都是在程歌的指揮下安裝的，自己還得意了好久。
程歌問完中年人，便沒在理會他，也沒有幫他鬆綁的意思，直接離開了椅子去廚房忙活。
一大早到現在還沒有吃飯，程歌決定先吃午飯再說。
一陣忙碌之後，程歌端出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湯放在桌子上面，然後對着中年人問道：「餓了吧！不嫌棄的話，將就地吃吧！」
中年人也知道自己的處境，而且差點被凍死，身體急需熱量，點了點頭，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麵湯。
程歌端起一碗放到了中年人的跟前，順手又解開中年人手上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