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兵未成,隱忍三年

第十八章 奇兵未成,隱忍三年

軒轅白歌在神意世界里回憶了悲天城這一件事,心中已經沒有任何快意,反而心靜如水,他的神意世界動蕩的強度也緩許多。他以為曲良朋等人的屍體會被衛兵清理,卻不知曲良朋的屍體被白昊研究了一翻,自己短刀的秘密也被白昊發現了。

第二日清晨,衛兵在收拾曲良朋屍體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曲良朋全身僵硬的過分,根本就不是屍體的硬化,反而像是被寒冰急凍了一般,更令人驚異的是,他身上的傷口是有兩處沒有流出一滴血——分別是左手鎖骨下方和咽喉處。這讓裘誠好奇起來,他仔細瞅了瞅,沒發現什麼倪端,只知道是短刀類武器所致,且鎖骨處的傷口竟然是他自己捅的。

白夜仔細地端詳了曲良朋身上的傷口,隨即抓住曲良朋手腕好一會,鬆開后,一臉恍然的樣子,拍手道:「這是一柄奇兵,可又能算是奇兵。」

裘誠滿臉不解,問道:「城主,此話怎講?」

白夜指了指曲良朋的屍體:「你且仔細看。」

曲良朋的屍體霜白,躺在堅硬的地板上,臉上帶著一絲笑,似乎在笑自己,也在笑這座城,這個世界。

「太硬了!」

白昊緩緩說道:「沒錯,太硬!方才我發現他身體里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寒氣,幾乎快要消散而去。正是這道寒氣作鬼,導致他被人割喉!」

裘誠道:「這,這寒氣莫非就是那兵器上的!但這樣也不能算是奇兵啊!」

白昊繼續道:「普通的兵器能在一瞬間冷卻讓他的血液嗎?就算是重傷也不至於如此吧?」

裘誠聞言心中震驚,倒吸一口涼氣,失聲問:「一瞬間?此等兵器,天底下也不常見啊!只是,城主又為何說此兵不是奇兵?」

白昊微微一笑:「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此兵應有一絲微弱的靈性,而其主人卻無法控制它,不然曲良朋應該就是被凍死的。」

裘誠失聲道:「這,這,這乃是九天神兵才有的奇異特性!」

白昊微微搖頭,道:「不,這只是一絲極為微弱的不自主的靈性,日後是否能壯大,還需看其主人如何待它了,造化好,則是無上奇兵,流傳千古,不然,頂多也只是一柄上好的兵器罷了……」

「原來如此,不知是誰擁有這半奇兵呢?」

裘誠將其稱為「半奇兵」。白夜聞言未多說,便走了出去。

裘誠見此也輕笑一聲,搖了一下頭,對身後的兩個衛兵命令道:「將他的屍體埋到城外的白楓林,靠近中心的位置。」

……

曲良朋在悲天城裡雖說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也是一個風雲人物,有著「新人殺手」的名號,被人殺死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很快此事便傳開了,對此有人歡喜有人憂,也有漠不關心的,悲天城之下,百態齊出。

在某間小茶點裡,幾人在談論著。

「曲良朋這一死,往後啊,就沒有那美味的人肉包子咯。」

「唉,真掃人胃口!」

「要不你來做這包子,嘎嘎嘎嘎……」

「別!我雖然喜歡吃人肉包子,但讓我來剖屍割腸,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

在曲良朋店鋪不遠處,還是那個閣樓。

「哥,我怎麼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或者我們……」

「你說他?我的好妹妹,別擔心了,我們是兩個人,而且我們中任何一個的修為都比他高,只要我們小心點,萬無一失!」

「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咦!那個陰魂不散的血書生今日怎沒來了?」

「昨晚吃虧了吧!想來現在正躲在哪個角落裡療傷。」

「真是令人討厭的人!好想他早點死。」

「別急!此人城府很深,實力應該是有所保留!」

「我不怕!只要哥哥在,我就什麼都不怕,我們陰陽合璧,在悲天城裡也沒幾人敢惹我們。」

「哈哈哈,說得也是,只是曲良朋這一死,有些人心裡可能就不痛快了!」

「哥哥」將後面那句說的特別響亮。

「哼!」

「哼!」

話音剛落,閣樓里幾乎同時響起了兩聲冷哼,一人是張星河,另一人卻是昨日大顯刀威的邢白。閣樓里的人朝他們的位置望去,剛好看見這兩人在對視著。頓時,人們來了興趣,想著要爆發一場大戰了。

「哼!!!」

「哼!!!」

結果出人預料,又是兩聲冷哼同時響起,兩人便是誰也沒有理誰,人們大失所望。

關於曲良朋究竟是誰殺的是鮮為人知的,悲天城諸惡對此也毫不上心,只是有那麼一些的人在軒轅白歌離去後進圖曲良朋的店鋪洗劫了一翻,他們也有人查看了曲良朋的屍首,皆是沒有發現什麼倪端或是怪異的地方,甚至有人認為曲良朋的身體之所以冰硬是因為曲良朋燃燒命元的後遺症。曲良朋店鋪的財物被瓜分的一點不剩,此間,因為搶奪物資等原因二再度流血死人事件自然也不會少。

至於曲良朋的房舍,盡數被人霸佔,而原本屬於軒轅白歌的那間,軒轅白歌卻沒有拿回來,他選擇了流浪街頭,遠離了那裡的是是非非,但總有人住進去。

在第二天,軒轅白歌的房舍門前對持著五人。他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張星河與邢白亦在其中。

「張星河,你來湊什麼熱鬧?」

「老子想來就來!」

「張星河,你覺的你能打贏我們三人嗎?」

另一人陰笑著說,但是卻看向一旁抱胸的而立的邢白,起女干險的眼神意圖明了,三人中餘下的最後一人同樣也看著邢白。邢白眉頭一挑,背後的大刀「咣」的一聲拔鞘而出,他單手一抓,就是一記橫掃,颳起猛烈的刀風。

刀光四射!而對象不是張星河,也不是另外三人,而是在場的全部人,其意思更明顯!四人皆是一怒,躲開這一刀!

一人吼叫著:「邢白,你狂妄!」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把軟劍,如毒蛇纏繞在他脖子上,未待他反應過來,軟劍被抽出,此人的頭已落地。掉在地上的頭顱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張星河手拿一柄纖細的軟劍站在頭顱邊,一腳將其踢向另外兩人。

「你——」「張星河!」

「老子現在能不能殺了你們兩個呢?」

張星河說這話的時候也看向邢白,其意思讓人尋味。

「哼!」

邢白單手提大刀,冷哼一聲,將頭一擰,便沒再動靜了。剩下兩人如見毒蠍,全身寒毛直立。

接下來毫無疑問是張星河的單方面屠殺,高大威壯的他手持一柄軟劍,竟然耍的漫天劍花,完美而協調。張星河揮手一甩軟劍上的鮮血,身後最後一人直直倒了下去,繼而轉身面向邢白。

狂妄如邢白,竟然忽然讚揚地說道:「這是一柄好劍!」

張星河回應:「你的刀也是好刀!」

兩人沒再說話,注視著對方,頗有一翻高手對決前的風範。不過了多久,邢白向前塌了一步,幾乎同時,張星河也踏出了一步。

四周觀戰的人對他們不禁是大翻白眼,心中鄙視不已,就連在不遠處對他們這一站頗有觀賞興趣的裘誠都覺得無奈。兩人一人單手提大刀,一人單手握細劍,終於是走到距離對方只有三尺之外。

幾乎誰也沒有看清他們是如何出手,一刀一劍就已經碰撞到了一起。

沒有任何動靜,因為張星河手中軟劍在即將碰到邢白大刀時,就一卷劍身纏到其上面。

邢白眉頭一皺,咦了一聲,用力抽刀,欲將大刀抽離劍身;張星河輕喝一聲,竟加大了力度,不讓半分!

兩人在兵器上鬥力,刀劍大亮!二者虎體熊軀一震,刀劍分離。剎那間,刀光劍影以二人兵器交接處為中心迸發而出,各佔一半,席捲四方,待四周平靜,場上只剩邢白,張星河不見蹤影。

「老子有的是房子!這小房子就當是施捨給你了!」

自視甚高的邢白對此竟然毫無反應,抬腳就走進了軒轅白歌的房子。這真是讓在場的人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曲良朋死亡事件在悲天城裡沸揚了一天便很快就無人問津。

軒轅白歌衣衫襤褸,頭髮散亂,坐在自己最常休息的角落裡,愛憐的撫摸這失而復得的短刀。

短刀白亮依舊,一天雙眼映在上面,比以前更冷漠與無情,他緊緊握住短刀,堅定道:「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軒轅白歌將短刀與刀鞘一同綁在了袖內手臂上。在這個時候,軒轅白歌背後一陣絞痛,他臉上一絲痛苦的神色閃過,隨即一咬牙,起身往人煙最少的地方走去。曲良朋那一掌打在他背上可是用上了真勁,要不是曲良朋心有餘而力不足,曲良朋這一掌足以廢了軒轅白歌的脈絡。

現在軒轅白歌要盡量避免與人發生衝突,有傷在身,可謂是脆弱之極,畢竟悲天城中有不少人還是很喜歡拿他當出氣筒的。

軒轅白歌坐下,生勁決一遍又一遍的在體內運行,已打開勁線內的勁力流動在體內,一點一滴的將曲良朋那一掌殘留的真勁磨滅吞食,只是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兩股力量在體內對抗,經脈血絡還不是那麼強韌的他怎會不痛苦,很快軒轅白歌頭上就出現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服。

「嘿,小子!今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害的我一頓好找。」

正在運功的軒轅白歌被人忽然地擾亂,心中一驚,收功不及,岔氣岔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原來是在練功,爺我可來的真是時候呀!」

那人見此喜洋洋的說。軒轅白歌終於收了生勁決,只是生勁決殘餘的勁力不受控制地與曲良朋的真勁在體內亂撞,讓他苦不堪言。一股無名怒火爬了上來,燒紅了軒轅白歌的雙眼!青筋暴起的他不管身體的疼痛。

「你該死!」

軒轅白歌四肢著地,野獸般沖向那人。那人得意之際,以為軒轅白歌此刻岔了氣,定然無法發揮實力,根本就沒想到如此敏捷有力。可憐他還未反應過來,軒轅白歌已經將他撲倒在地。軒轅白歌散亂的頭髮遮住臉龐,血紅的雙眼閃爍野獸的可怖!

那人嚇壞了,竟然忘記反抗。

「怪——」

「物」字還未說出口,他的嘴就被一隻粗大的手強橫地抓住!那人的上下顎根本無法動彈。軒轅白歌低吼一聲,一口對著那人脖子咬了下去。

「唔——」

那人雙眼瞪大,劇烈掙紮起來,只是晚了!軒轅白歌此刻似乎是失去了理智。軒轅白歌鬆開嘴,抓住那人的雙手!

「哇呀——」他大叫起來,同時想運功反抗。

可惜的是,他什麼都還沒做到,軒轅白歌對著他的膻中穴就是全力的一拳!他瞬間就口吐白沫,再也喊不出來,別說運功反抗了。軒轅白歌又一拳,打在了心臟上;再一拳,打在了丹田上。他失去了意識,但軒轅白歌沒有停下來

「嘭!嘭!嘭……」

軒轅白歌揮拳如雨,還運起了生勁決,根本不管留在體內「耍」的正歡的殘力,全都一股腦揮了出去。不知打了多少拳之後,軒轅白歌終於是冷靜下來,只見那人胸膛凹陷,臉部扭曲,赫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倒霉鬼!就這麼死在了臨近走火入魔的軒轅白歌手上,可悲可笑!

軒轅白歌緩過來的時候竟然感覺舒服多了,就連曲良朋殘餘在體內的那道真勁也消散的七七八八。

軒轅白歌仔細一想,便明了是如何一回事。方才他強運生勁決,連同殘餘的兩道勁力一起打在了那人身上,也難怪他會死的如此快。軒轅白歌起身,對這屍體微微一笑,似乎在感謝此人。

無情,他也變得冷血。

而悲天城中聽到那人死前的慘叫聲,一如既往地對此類聲音不聞不問。軒轅白歌坐在另一個角落,這次他沒有運功,而是斂神一會內查了自己傷勢。他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基本上好了。同時,他驚喜的發現,打開的小勁線已經變得壯實些許,還衝開了一條小勁線,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軒轅白歌明白了曲良朋為何沒有及時療傷反而選擇燃燒命元死戰到底,怕是與自己方才的經歷一般吧。若是療傷反而死的更快。

「太大意了!」

軒轅白歌對這個血的教訓銘記於心,同時他也明白在悲天城裡幾乎是不能受什麼重傷或內傷的,被發現的話,城中的人可是會趁你病要你命。

張星河在遠處的牆邊站著,似在等人,似乎等了許久,臉上已有不耐煩的神情。

「這混賬!找個乞丐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他罵了一句便邁步走了出去,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終於,在經過某個偏僻的小巷時,停了下來,抽了抽鼻子。

「新鮮血液的味道!」

張星河低吟一身,隨即走進了巷子,在裡面他看到一具屍體,死的還不算凄慘,胸腔凹陷,脖子被人咬爛。

「死了?」

張星河收起了不可一世的態度,神色冷峻,眉頭緊鎖,在四周找尋了好一會,發現屍體前方不遠處還有一絲鮮血,他走過去低頭嗅了嗅。

「是小賤骨的血!」

張星河居然能區別血液的味道,他轉頭看向地上的屍體,似乎判斷出事情的發生經過,心裡不禁打了個機靈。

「好狠辣的傢伙,倒是看走眼了!」

「沒用的東西,就這樣被他殺了,老子白用你了!」

張星河對著屍體啐了一口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巷子。可憐的那人,生前為人賣命,死後卻還要被人嫌罵真是被奴役的心與命運。

在張星河走後不久,巷子又閃進一條人影,此人背負大刀,正是邢白,他看了一眼屍體,又看了看張星河離去的方向。

「何止你看走眼。」

……

軒轅白歌在罪城裡殺了曲良朋的風聲終於是走漏了,不過大多數人都不足為奇,曲良朋被誰殺死都一樣,當然,這並不是所有人的想法,其中還有那麼一部分人,對此可是略有詫異的,裘誠便是其中一個。

「沒想到是他啊!」

裘誠得知消息后,心中起伏不小,他震驚的是軒轅白歌居然帶著半奇兵進城,可真不怕別人見了眼紅,不過他但他想起那日白夜在曲良朋屍體前最後的表情,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軒轅白歌在罪城裡依舊做著一名乞食者,依舊忍受這別人的凌辱,不過他學乖了,把短刀藏在袖內,不再輕易露出見人。近段時間張星河並無前來「戲耍」他,軒轅白歌本還打算找他算賬呢,不過他感覺張星河的實力要比曲良朋強,怕是與邢白不相上下。

只是張星河的武器竟然是軟劍,這著實讓軒轅白歌不明白這麼高大的一個人用著這麼細柔的武器。軒轅白歌又何嘗不想殺了張星河,但罪城裡哪有那麼多曲良朋這樣的「死耗子」呢?

時間如水,軒轅白歌在悲天城待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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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三觀一開始不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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