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恭靖王在越國？
「人都走了，別看了。」穆齊昭輕咳一聲，嚴肅道：「說吧。」
自覺被嘲諷的梁康景輕哼一聲，故意道：「不知道皇上想聽什麼？」
「你若是不想說便別說了。」穆齊昭連眼角都沒給他，徑直衝外喊道：「王全德！帶人去將朝瑰公主手中的聖旨給朕...搶回來！」
「誒別別別！使不得使不得！」梁康景幾乎是瞬間便跪在了地上，一臉討好道：「回皇上，恭靖王現在就在我越國，就在我的皇子府上。」
越國？姜州？
穆齊昭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不可置通道：「穆懷信不會是假扮南梁使臣去的越國吧？」
看梁康景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看來的確如此沒跑了。
「越國離姜州最近，可姜州離汴京卻是比南梁離汴京還要遠些。恭靖王既然半個月前就到了姜州，那程平世見的那個恭靖王...是誰？」
謝懿德此時滿臉疑問，可惜能給她答案的程平世卻已經死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穆齊昭眯了眯眼睛，單刀直入道：「他為何要去越國？」
「這個...他說是來拉越國為同盟的。還說他日後會繼任南梁大統，再之後還會一統天下。」梁康景邊說邊搖頭：「不過我可不信。」
算你聰明。
穆齊昭瞥他一眼繼續道：「那他又為何會出現在你府上？」
「顯然是因為我認出了他，他認出了我。身在異國...自然是老鄉更容易讓人相信嘛！再說我不也是為了穩住他好給你們通風報信嗎？」
「好，日後天下歸一之時...朕會記你一份功的。」
真是猖狂啊...
梁康景一臉無奈地聳聳肩：「對了，那恭靖王帶的白玉面不是完整的半面白玉，而是拆解下來只夠遮住左眼的四分之一份...否則我也認不出他。」
「怪不得...世人只知白玉面是半面，哪知道它具體半啥樣...」
看穆齊昭滿臉若有所思，梁康景也舒了口氣：「我知道的我都說了，那個...梁律...皇上打算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等你二人大婚的時候自然會放他出來。」
「那豈不是要半年之後？不行！我明日便要帶朝瑰回越國成親！」
聽到這不負責任的話，穆齊昭猛地一掌便拍向御案：「放肆！一國公主與一國皇子的婚事豈能容你胡鬧？」
你以為我想啊...
梁康景清了下嗓子，重新開口：「我實話說了吧，越國內政複雜，朝中支持大皇子的人不在少數...且越皇如今身體有恙，怕是撐不了太久。所以我必須儘快帶朝瑰回去，坐上太子之位！」
「越國大皇子一向暴戾乖張，由他執政怕是於民無益。」
見謝懿德一臉認真，梁康景也不由嘆了口氣：「不光是於民無益，於你們也無益...據我所知他早已與大渝合作，就等著有朝一日合圍大齊呢。」
「口氣倒是不小。」穆齊昭輕嗤一聲：「既如此朕就更不能讓你將朝瑰帶回去了。」
「為什麼？」
「你娶她究竟是出於利用還是出於喜歡？若是利用，聖旨足以證明朕的誠意，如果這樣二皇子還不能坐上太子之位...那麼此樁婚事作罷。若是喜歡，二皇子便更不該在自己還沒有能力的時候就將她帶至險境。」
的確如此...
梁康景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只留了句謝謝便扭頭走了。
然而饒是兩人心眼子再深，卻都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過問事件本人。
兩日後西行的車隊里，悄無聲息地多了個沒出現在名單上的洒掃侍女...
「娘娘，這便是當時放行馳光先生與南梁使臣的侍衛。」
謝懿德瞧著底下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有些納悶：「你為何這麼害怕？」
「回...回皇後娘娘的話...小的...小的不知是犯了何罪...」
「好了好了。」謝懿德連忙打斷，溫和地切入主題道：「你可還記得那位南梁使臣臉上所帶的白玉面是何樣式？」
「記得。」聽到這話的那男人已然明白這天家不是來殺自己的，當即便放鬆下來比劃道：「就是遮著一隻右眼...大概有臉的四分之一那麼大。」
左右倒是對上了。
謝懿德點點頭，又繼續道：「那你可還記得他未曾遮蓋的另一半臉長什麼樣嗎？你能否畫出來？」
「記得倒是記得，可...」只見那侍衛一張嘴開合了半天也沒說出可什麼，在謝懿德逐漸不溫和的神情下，他終於匍匐在地，哭喪著臉道：「皇後娘娘就別為難小的了...小的不會畫畫。」
「無妨，你只需描述，我來畫。」
我的全能暗影啊！
剛陷入惆悵的謝懿德瞬間沖站出來的暗影投去感激的眼神...
不得不說，這暗衛營培養出來的人才的確全面，不消一會人像便已躍然紙上。
「對對對！就是這副模樣！」
看那侍衛激動的神情，謝懿德也按捺不住地走過去瞧...
雖只是個半面，可卻讓人十分熟悉。
沒錯，就是與那另一半白玉面的擁有者有四分像...
得了消息趕過來的穆齊昭二話不說便拿起畫像，上下左右瞧了個遍，像是絲毫都不願放過細節。
見他如此仔細，謝懿德不由抿唇道：「世上這麼多人，又有這麼多張臉...有些三四成像也是正常的。」
「不。」
穆齊昭幾乎是瞬間便否定了這個答案，他轉頭對上謝懿德不明所以的視線，篤定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是...鳳鸞宮？」
謝懿德看著眼前早已破敗的宮殿，有些疑惑道：「皇上帶我來這做什麼？」
「帶你去看看這個寵冠後宮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樣。」
隨著巨大的殿門被打開，裡頭昏暗了半世的陳設也終於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