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中來了幾個「牛」人，一個月之內就在學校搞的名聲大噪，聽說連盧超都想K一頓。帶頭的外號叫「鳥」，大名楊磷，一個學校來的就有十幾個，成立了個組織，叫十三鷹。盧超聽了這些，差點沒氣的吐血。要知道，他奮鬥了一年才在學校勉強稱了康巴子。來了個高一的小屁孩隨便成立了個什麼十三鷹、十四鷹的鳥組織就不把他放眼裡了，以後還咋在學校混？心裡那個窩火啊，地球人都能想象的到。據凱子說，盧超這次真的動了肝火，發誓要把那個「鳥」的「十三鷹」扁成「十三豬頭」，然後讓他們捏耳朵圍著旗杆唱國歌三個小時。

高一新生中，我們的崇拜者還是最多的。除了鳥的組織，其餘幾乎都跟了我們，畢竟亂世靠山很重要。受了古惑仔系列電影的影響，黑勢力幫派了什麼的最近很流行。盧超提議我們也成立個什麼組織，以後出去也威風。我雖然覺得都是學生沒必要，卻沒說出來，因為凱子是超級擁護者。盧超說叫「洪月」，和「洪興」只差一個字。凱子提議叫「和勝會」隨「壞蛋是怎樣練成的？」中的「和勝幫」。我隨口說不如叫「洪升團」，兩個名字都隨了，不是更威風？就這樣我們的組織成了「洪升團」。團員將近一百，盧超老大，凱子老二，我坐上了第三把交椅，大家叫我「三哥」。

我不愛說話，平時也很少笑，其實是性格內向，太老實。小弟們評價我這叫冷酷，有個性，還平易近人沒架子，老大就應該這樣。這使我鬱悶了好一陣子，心想，什麼跟什麼啊？典型的盲目崇拜，拉到文革時期肯定連老祖宗都要被挖出來批鬥。

我們的擊垮「十三鷹」計劃被迅速制定出來，盧超向「鳥」傳話出來「聊天」。那「鳥」也真是人物，連想都沒想就說「行」，這讓盧超覺得很是不爽，決定全團出動非扁死他不可。一個傢伙適時苦口婆心勸道：「老大莫衝動，衝動是魔鬼，衝動是一副手銬也是一副腳鐐，衝動是永遠吃不完的耗子葯。」結果被盧超一腳就蹬了個嘴啃地，還好心教導道：「地球很危險，你丫還是回你的火星去吧。」

我們約定晚上十二點在「勁豹迪吧」見，盧超沒帶新收的那些新生，怕他們怯場，說有必要就給他們打電話。「勁豹迪吧」離學校比較遠，在鎮子的東頭，之所以約在那裡就是因為老闆也是河北街回民，盧超和老闆熟多少有個照應，還是謹慎點好。聽凱子說，他們以前經常在這兒玩，裡面的美女不少，而且很容易把，這次事解決了讓那孫子出錢在裡面好好玩玩。

「順子，我們該走了，好好準備準備。」凱子說。

我說：「行。」

今天晚上外面天色不太好，沒有月亮，黑糊糊的，像化不開的憂愁。窗戶口聚集了將近四十人，以前從沒見過哪次行動出來過這麼多人，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一絲不安。

我們都是老手，動作麻利不拖泥帶水，十一點五分準時在牆外集合完畢。這次是「洪升」成立以來第一次行動，大家心中都免不了有一些驚喜和期待。沒有人懷疑把那個「十三鷹」扁成豬頭不現實，而我沒有說話，因為心中的不安在加劇。

「勁豹迪吧」就在前面了，今晚的路燈顯得寂寥灰暗。像將死之人的眼睛，昏黃暗淡，讓人感到壓抑煩悶。街道上顯得格外的冷清，儘管我們人有很多。似乎盧超他們也感覺到了什麼，臉上表情變得緊張凝重。離「勁豹迪吧」越來越近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突然前面黑壓壓的出現了一片人，手裡明晃晃的，看人數不比我們少。

「兄弟們抄傢伙，大家小心。」盧超拿出來他的精鋼甩刀。以前不知道，後來凱子說盧超的刀結構合理，緊湊，刀頭穩固而甩動非常靈活。刀刃開口非常鋒利，刀背前段開假刃，使得該刀也有很好的穿刺性。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款，是他的一個表叔從銀川給他帶回來的，沒少讓他出風頭。

我知道情況對我們很不妙，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似乎對盧超的底細很了解。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一會兒真像想象的那麼糟糕就拉盧超凱子他們跑了。可一看之下差點沒讓我絕望，後面哪還有路，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手裡明晃晃的。感情我們被算計了，前後包圍啊。

我能感覺到這些人不全是普通的學生，他們更沉穩有氣勢，似乎對干架也更有經驗。我想我們的麻煩來了，這些是社會青年，打架不要命那種。

這時盧超似乎也知道了我們的處境，平定了一下心神，平靜的對前面的人喊道：「哪位是「鳥」？出來說話。」

等了一小會兒，前面的人分開走出了一個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的小青年。看不清臉，但能確定他的頭髮很長，是傳說中的「鳥」。

「呵呵...我就是，超哥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有何見教?」「鳥」的口氣很傲，跟盧超有的一拼。我一聽就知道壞了，要趕緊想辦法。盧超的脾氣可不好惹，開打的幾率那是百分之百啊。

果真，盧超絲毫不服軟：「你就是自稱「鳥」那孫子啊？還以為有三頭六臂呢！就這副德行。哼...」

我一聽差點沒吐血，我們可處於非常不利的處境，開打的話雖然有可能重創那丫，但全軍覆沒的幾率幾乎是肯定的。

「凱子，快，給小五發簡訊讓他報警，來不及了。」我拉過鄭凱低聲說道。

「為什麼要報警？那多丟面子，不發。」凱子跟盧超一個德行，趾高氣揚的說。

「你丫個傻逼，我們會被他們全部幹掉的，你看後面，快打。」我急了，罵他。

果然，凱子一看傻臉了，低下頭髮簡訊去了。我趕忙衝到盧超身旁，怕他一時衝動壞了事。

「鳥」聽了盧超那句話，差點沒氣的七竅生煙，又上下打量了盧超一遍。心道：「這傢伙是傻子不成？明顯他們處境不利還這麼囂張。莫非還有伏兵？不可能啊！我們來的很早，沒見有人啊！」心裡有些拿捏不定，準備先忍著，摸清狀況再說。

思考了一會兒，「鳥」說：「超哥果然膽識過人，我有兩個選擇給你選。第一，以後跟我，我們是自家兄弟。第二，滅了你們。超哥是明白人，好好想想吧。」

盧超一聽不幹了，馬上拉下臉準備發飆。我趕忙上前拉住他，給他使了個「莫衝動」的眼色，指了指身後。上前說道：「我聽說「鳥」哥也出來混了多年了，這規矩也應該比我們清楚吧！我們大哥在這兒混了一年，有了現在的地位，也不是吹出來的。你說怎樣讓我們服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