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我能很清楚的感覺的出來,我對黃麗的感覺是愛,很深很依戀,像迷上大煙的「癮君子」。但我此時能做的只能是一言不發,我辜負傷害了劉琳琳,而且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傷害到她。我給不了她除了深深的愛之外的任何東西,所以我不敢說我愛她,也不敢說讓她等我。

「麗麗,別哭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知她哭了多久,腦袋裡木木的,像塞進去了一團一團的棉花,亂極了。我不敢再這樣下去了,我怕眼裡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滾出來,也怕我會一不小心把嘴邊的承諾和心裡的話說出來。

「我恨你...」黃麗突然趴在我肩頭咬了一口,推開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了。一滴溫熱的,鹹鹹澀澀的液體,飄到了我臉上,心裡除了空白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望著漆黑的夜,望著無光的天空,要下雨還是要下雪了么?呵呵...我是很傻,但我並沒有做錯吧,我心裡想著,估摸著黃麗會在接下來的多少天里忘記我。但想到這些,心裡又開始亂,而且伴隨著餘毒匕首刺入心臟的感覺,麻木、刺痛、身體有些顫抖、腦子裡嗡嗡作響。心裡暗罵自己,你這個沒出息的混蛋,不要再想著去傷害身邊你愛的人了,你能做的只有這些。然後,心裡踏實多了,也感到了些許安慰。

我家和黃麗家是鄰居,上街很容易跟她碰面,然後她就會像遇到「宿命」一樣咬著蒼白的唇,瞪著紅紅的眼,獃獃的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則會像遇到陽光的吸血鬼一樣,沒命的跑開。於是很長一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家裡,或是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瞅著院子里的那顆櫻桃或者天上的白雲發獃,也或是躺在床上木木的看著白白的牆壁或者電視上跳動的畫面出神,一整天也會在我專註的神情里悄悄的溜過去。我甚至感覺自己成了佛,目空一切,兩三天不吃飯也不覺得餓。

新年很熱鬧也充滿著喜氣,它們似乎一下子跟我了卻了聯繫,所以我過的很平靜。

農曆一月十五,新年春節都結束了,我像很多外出打工的人一樣,拿了家裡七百塊錢背著幾件衣服走出了家門。站在堤壩上看著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鄉,有點不舍,畢竟這裡留有我太多的羈絆和牽挂。

最後狠狠的看了一眼家鄉,在心裡說了一聲,麗麗,再見。我不敢再回頭,毅然上了船。

我沒有聽家人的話和剛哥的安排,決定去人生地不熟的銀川。曾聽盧超說過,他表叔在那裡混,那裡是山清水秀而且天也瓦藍瓦藍的城市。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混出一番名堂,我不要一直在父母親人的庇佑下做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我是一個高中生,我擁有在打工一族中值得驕傲的高中素質,雖然高中兩年我沒學到什麼除了抽煙、喝酒、打架、翻牆。然而,在幾個月後我才意識到此時的我是多麼的無知,自己的優越感是多麼的荒誕,自己對社會而言是多麼的渺小,還有自己對社會真面目的認識是多麼的欠缺。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坐在開往銀川的火車上,心裡掩飾不住的激動和緊張,雖然坐火車並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既吵鬧又難以入睡而且煩悶,但在我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坐火車,而且是自己一個人。

經常聽別人說,火車上有很多小偷,而且或許還有很多逃命犯,他們會偷光你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後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所以該死的好奇和緊張攪的我無法安靜的休息哪怕一刻鐘,我的頭不聽使喚的來迴轉著,像個橢圓型的撥浪鼓。我的眼不由自主到處的掃視著,像兩顆微型的探照燈。

我坐的是一個雙人座的靠窗戶位置,可以吹到窗外的涼風,還可以看到一路上所經過的所有風景。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大概有二十多歲的眼睛美女,我猜想她至少是個大學生,畢竟自從她坐下一直抱著一本能當磚頭用的、封面精緻的、厚厚的、貌似是軟體一類我看不很懂的書專註的看著。

對面是三人座,靠窗戶是一個三十多歲黑黑高高瘦瘦像剛從煤窯中出來的漢子,不斷的扣著鼻屎,剪著指甲,挖著耳屎表明了他有多麼的齷齪邋遢。所以我一直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警告他別把那些東西落在我這邊哪怕一丁點,雖然他並不看我顯得我的行為有點無濟於事。

靠邊上坐著的兩個人似乎是一對從農村來的夫妻,男的像張飛,女的像張飛的表妹。都屬於看起來憨厚樸實,身體無比壯實,做事豪爽仗義的類型,倒是挺般配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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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之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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