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莫名的腹黑
江雲說完，便動也不動的等著芸娘的回答。
他對眼前的芸娘的確有幾分不忍下手，可江雲心中明白，到了必要的時候，這份不舍遠不可能成為他留手的原因。
江雲這一路走來，崎嶇坎坷不知遭遇了多少，少年的幼稚早已被現實的殘酷盡數磨礪了個乾淨。
農夫與蛇的故事，在他人眼中也許只是一個故事，可在江雲的眼中，卻是實打實的慘痛經歷。
芸娘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她的神情此時極為嚴肅。
短暫的沉默后，芸娘道：
「我很想去看看主人描述的外面的世界。」
江雲點了點頭，她並不懷疑芸娘這一句話的真心。
「可是你我都該明白，你若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一定非要通過我這裏。」
江雲毫不客氣的說道：
「何況對你來說，只要舉報了我的身份，以這份功勞想要前往外界，似乎也並非什麼難事。」
芸娘只能點頭，現如今江雲已是冥牙閣閣主眼中的紅人。
更是整個朱厭計劃最為直接的負責人，任何關於他的情報，對冥牙閣來說都勢必堪比天價。
芸娘一時間不由陷入了沉思，以她的身份，此時想要在江雲的面前換回自己的生命，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好在她終歸是一個細心的姑娘，短暫的思索后，她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江雲。
「主人可知冥雀大人為什麼常年會帶着一張面具嗎？」
江雲眉頭微微一跳，他實在不明白在這個時候，芸娘為什麼還要詢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於是便只能順着對方的詢問道：
「為什麼？」
「因為她永遠不想讓人看到她的模樣。」
江雲皺了皺眉頭，腦中不由浮現起了其他三大冥使的模樣，哪醜惡的模樣，若是放在古代，平民百姓的家門口一眾少不得他們來鎮壓邪祟。
此時芸娘提及這點，難道是這位冥雀也同其他三人一樣？
「為什麼？她模樣很醜？」
這本是江雲自認為很準確的答案，可誰知芸娘聽到后，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冥雀大人非但不醜，而且遠比這世上大多數的女人更加漂亮，更加動人。」
江雲聞言，想到幾次見到冥雀時對方哪曼妙的身姿，不由對芸娘的話語相信了幾分。
只是讓他疑惑的是，芸娘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及這點？
難道？她是想要把冥雀騙來自己的被窩中暖床？
一念至此，江雲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厭惡。
他是喜歡美人，可是卻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一時間，哪原本對芸娘還存有的幾分善意，頓時煙消雲散。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說明什麼？」
芸娘也察覺到了江雲語氣中的生硬，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在見到江雲的這份反應后，心中竟是莫名的流過一份暖意。
作為一個在冥牙閣這種地方成長起來的人，她也許從未明白過善惡，但是她的內心卻終歸還是能夠感受出一個人的善惡。
「我是想要告訴主人冥雀大人的一個最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
江雲眼見芸娘這邊竟忽然間話鋒一轉，內心的好奇也不由被勾了起來。:
只聽芸娘道：
「一個想要做個女人卻終不能做成的秘密。」
江雲一怔，全身的雞皮疙瘩竟是莫名的掉了一地。
「你···你是說冥雀是一個男人？」
芸娘垂下頭去，輕輕的點了點頭。
江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內心。
怔了半響后，這才忍不住嘟囔道：
「可這又關我何事？」
芸娘的聲音似乎更低了幾分。
「主人應該知道，冥雀大人這樣的一個男人，若是沒有特別的理由，他是永遠不可能屈居在冥牙閣這樣一個地方的。」
江雲聞言，不由點了點頭，問道：
「所以冥雀留在冥牙閣是有着特別的理由了？」
芸娘點了點頭，道：「因為他喜歡閣主。」
「什麼？」
江雲這一次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你們的閣主知道冥雀的心思？」
芸娘搖了搖頭，道：「閣主雖知道冥雀大人的愛意，可閣主並不知道冥雀大人的性別。」
內心的波動，已然讓江雲無力站立。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原本還想詢問芸娘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可轉念一想，這個問題似乎已沒有必要去問。
如果冥雀果真已將自己視為一個女人，在芸娘這種親信女人面前，又何必偽裝？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需要幾個傾訴的伴侶的。
芸娘的臉，不知何時又紅了起來，一時間屋內的殺氣煙消雲散。
過了半天，芸娘眼見江雲始終不開口，終於忍不住問道：
「主人，這個秘密可以說是冥雀大人最大的隱秘，任何人只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冥雀大人勢必就要與他不死不休。」
江雲苦笑着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麼說來，你們的閣主取向很正常？」
「取向？」
江雲抬頭，看着一臉迷茫的芸娘，只能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的閣主要是知道冥雀的真實性別，會很氣憤嗎？」
芸娘遲疑着點了點頭，道：
「應該是吧，我曾聽冥雀大人說過，如果閣主知道了一切，他除了一死再無他途可踏。」
江雲聞言，心中早已笑噴，他此時甚至已忍不住開始腹黑的猜想起了冥雀是不是對哪位神秘莫測的閣主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否則以冥雀在冥牙閣內的身份地位，也不至於會因為這樣一個原因便非死不可才對。
一陣腹黑后，江雲終於徹底收起了滅殺芸娘的心思，只見他起身又取出一個瓷瓶遞給了芸娘，道：
「吞下它，以後每日下午七點準時找我領取一枚解藥。」
芸娘一聽江雲這麼說，便知道自己的姓名已然保住。
面對江雲送來的藥丸，芸娘的反應也並沒有預想中的抵觸，很是自然的便將藥丸吞服下肚。
江雲直等道芸娘這邊吞服結束后，這才繼續道：
「記住，此丹名為一刻不能遲，若是在每日下午七點不曾服用解藥，就算是大羅金仙降世，也絕無半分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