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步登天
大衛見西斯急了，知道在這種等級森嚴的組織內，尤其不能把上司得罪死了，達到讓其他同事們不敢隨意拿捏的目的就夠了，嘴上佔了便宜就立刻認慫。
大衛快步走到西斯身邊，立正，敬禮，然後彎腰，故意鞠躬九十度，把自己的身高壓低，讓西斯能夠俯視他。
大衛彎腰低着頭大聲說道：「報告長官，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其實我剛到情報部，不清楚大家的口味，希望長官對我進行進一步指導！」
之前還愣住的情報部員工們又紛紛忙碌起來，本來還以為是什麼天降大人物，敢駁斥西斯魔王的面子，讓他下不來台，結果最後是個秒慫的逗比，大家都失去了興緻，繼續專註內卷了。
西斯見大衛現在這幅服軟的樣子，不以為然的笑笑。
別的不說，田中塞進來的小子，這手推拉玩兒得還可以。
雖然行為像個不知死活的傻子，但既避免了被其他人當成軟柿子捏，又算是給了自己台階下。
西斯不耐煩的說：「你小孩子嗎？連訂飯都要人教！」
大衛起身，自信的看着西斯說：「我是不知道長官你喜歡什麼口味，是軍用科技、還是生物技術、又或者是康陶，還是什麼雜七雜八的幫派？」
西斯眉毛一揚，新來的小子似乎話裏有話啊：「你有什麼口味的？」
大衛沉聲：「軍用科技的。」
這下輪到剛才愣住的同事們再次側目了。
能加入荒坂情報部的員工，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能聽出大衛和西斯話語中的機鋒，這小子好一個巧言令色，看起來似乎手裏有軍用科技的重要情報，帶資進組實錘了。
有些員工更是將自己的動作都輕輕放緩了，豎起耳朵聽大衛和西斯的對話，生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影響了探聽機密的機會。
「有意思，來我辦公室說。」西斯抽了口雪茄，對大衛吩咐道，接着轉向集中辦公區的其他員工：「還愣著幹什麼？不想滾就忙起來！忙起來！」
咔嚓，情報部主管西斯的辦公室電子門再次關上，大衛從容跟着西斯進入裏面。
不少員工都低下頭小聲和自己關係好的同事討論猜測這個新人到底會交給西斯魔王什麼樣的情報。
更有的員工對大衛嗤之以鼻，不一會兒，就有人搞到了大衛的簡歷和資料，分享之後，大家紛紛對大衛這個擁有荒坂學院退學經歷，曾經淪為賽博朋克的小子表示不屑。
荒坂情報部里都是精英，至少也是荒坂學院的高材生，更是看不起賽博朋克這種刀尖上討生活的下等人，他們紛紛懷疑大衛這個新人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要麼就是讓田中走後門才能得到進入情報部的機會。
「你們說，他不會是田中的私生子吧？」
「有可能，他的資料上父親一欄是空着的。」
「嘿，真是走了狗屎運，我要是有荒坂高層做老爹，早就一飛衝天了。」
「呸，就憑你還有這種妄想，遲早被我踩在腳下。」
「你再說一遍？別以為我手裏沒你的把柄。」
「有本事你捅出來啊，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同在情報部討生活，誰能比誰乾淨！」
閑言碎語和各種謠言已經滿天飛，甚至最後延伸到內卷逼們之間的撕逼上。
由於荒坂大樓的房間設計很好的考慮到保密性，內部安保防火牆讓這些情報天才也無從下手，所以他們即使好奇，也沒法黑入西斯的辦公室裏面，更無從知道大衛和西斯談了什麼。
過了大概不到十分鐘，咔嚓，情報部主管西斯的辦公室電子門再次打開。
西斯這次出來，簡直像換了個人。
他面帶紅光，整個人喜氣洋洋，彷彿遇上了什麼大好事，親切的摟着大衛，向他介紹情報部的各種事務，在眾人近乎痴獃的目光中，將大衛帶到一間掛了門牌的獨立辦公室前。
辦公室的主人已經等候在門口，辦公室上的門牌寫着「道格」。
道格是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人，有着酒糟鼻子，但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英俊的傢伙，此刻雖然面對西斯有些底氣不足，但想必平時也是頤指氣使慣了的上位者。
西斯將大衛和道格並列在一起，轉過身對大家宣佈：「從現在開始，大衛就是情報部六組的組長了，大家歡迎。」
熱烈的掌聲響起，西斯的話在情報部就是聖旨，沒有人敢不聽。
只是在掌聲當中，不時響起疑惑的悄悄話，其他員工們紛紛好奇，大衛到底是施了什麼魔法，讓西斯這個嚴酷苛刻的魔王心滿意足，甚至直接越過數個級別讓他當組長？！
謝頂的道格此時和其他員工一樣震驚，他睜大了眼睛，絕望的看着西斯，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主管，那，那我呢？」
大衛聽這就明白了，這個道格應該就是本來的六組組長，自己這算是取而代之了。
西斯不屑的看着謝頂的道格說道：「愛滾哪滾哪去，連個剛入職的新人都不如，自己去人事部找工作吧。」
謝頂的道格汗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不敢去求西斯，只好抱住大衛的腿哀求道：「小兄弟，我求求你，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求求你，別讓主管開除我出情報部。」
大衛還沒有過這種經歷，被一個長輩一把鼻涕一把淚抱住腿哀求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西斯剛準備回辦公室的身子轉了過來，快步上前，高高抬起腿，一腳踹在正抱着大衛哀求的道格后心上。
噼里啪啦，道格直直飛了出去，連續撞翻四五張辦公桌，將整個集中辦公區清出一片狼藉才停下。
大衛眼神一凝，西斯這一腳，肯定藉助了義體的力量，而且腿部義體似乎比自己向傑克買的強化肌腱還要厲害。
西斯看着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不來身的道格，不屑的說道：「廢物就是廢物，居然還敢留在我的地盤，簡直不知死活。」
西斯擦擦手，向大衛和煦的微笑一下，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丟下一句話：「找幾個人把他扔出去，沒大沒小的東西。」
荒坂安保的速度是最專業的，不一會兒就有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荒坂安保人員來到情報部，將被西斯一句話開除出情報部的道格拖了出去。
大衛隨便拉過身邊一個情報部員工問道：「這個老哥會怎麼樣？直接離開荒坂？」
那個被他拉住的小哥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回組長，道格估計會治好傷後去人力資源部報道，由人力資源部重新安排職位。情報部的員工在荒坂是很吃香的，一旦離開了情報部，別的部門都搶著要。」
大衛疑惑道：「那他怎麼還表現出一副要流落街頭的恐慌樣子，我還以為被主管踢出情報部，就意味着徹底失業呢。」
那小哥眼神中露出一絲對大衛的嫉妒，不過立刻隱藏下去，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嫉妒眼前這個明顯比他小了一輪年齡的幸運兒，回答道：「組長，熟悉一下您的辦公室和負責內容就知道了，他是捨不得現在這個位子，從這位子上退下來，落差感說不定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大衛驚訝的揚揚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放開小哥，讓小哥自己去忙了。
情報部的員工不愧是荒坂最卷，行動效率快得髮指，大衛拉着小哥問話的空檔，就有人麻利將原本屬於道格的辦公室裏面搬空，外面換成大衛·馬丁內斯的銘牌。
不愧世界頂尖之名，大衛點點頭，走進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大衛辦公室的電子門一關上，外面的情報部員工就開始議論紛紛。
情報部員工們今天可謂是看了一場好戲，且不談情報部土皇帝西斯魔王前後對大衛態度的大變臉，就說平時對他們頤指氣使，囂張惡劣的道格被狗一樣趕出情報部，就讓很多平時被道格羞辱過的男員工，騷擾過的女員工感到爽翻了天。
當然大衛也狠狠打了在場情報部員工們的臉。
情報部，情報部，靠的就是情報吃飯，很明顯他們搜集情報的功夫還不夠，否則怎麼可能對大衛形成離譜的誤判。
大衛進門的時候還在嘲諷大衛，開着大衛是私生子的玩笑，結果大衛一出門，搖身一變，成了情報部的組長，級別高出他們生生數級，以後見了大衛他們都要說敬語！
有人哀嘆一聲：「真是人比人氣死，大衛組長到底手裏握著軍用科技什麼情報，能讓西斯魔王在十分鐘內對他另眼相看呢？」
大衛坐在自己辦公室的老闆椅上，轉了一圈，絲滑的質感，舒服的靠背，終於有點上位者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