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虛之陣

京都之城的夜晚，繁華似錦，車水馬龍。

昨夜起，萬香樓的青燈老者曾放話，將揭曉鬼船之事。可昨夜，卻遲遲不見人影。

今夜，那青燈老者仍沒現身，也不知身處何方。

一天一夜了，萬香樓的人已對那青燈老者沒了興趣，而萬香樓的掌管也十分着急。

青燈老者遲遲不現身，無人知他去何方，也無人知曉他在什麼地方。

江湖上已有人猜測，莫不是那青燈老者見到了那鬼船，已歸西而去了。

也有人猜測，莫不是那青燈老者吹牛皮，壓根不知什麼鬼船之事。到頭來，只能用逃避，來解決問題。

還有人猜測，莫不是那青燈老者就是那鬼船之主。

江湖之上，僅一天一夜，青燈老者的事已傳得沸沸騰騰。猜測也越來越大膽，越來越離譜。

夜幕降臨，三更已到。

京都上的人都已熄燈滅火，安息入眠了。因為，誰也不想見到那冥河之上，那艘可怕的鬼船。

京都冥河，向東而流。

此時，已是三更。

鬼船，出現了。

冥河旁，有二人隱隱約約遊盪其中。

正是那青燈老者與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見了那鬼船，急忙道，「喂，老頭！來了來了。」

青燈老者一見，也眯了眯雙眼，「今天，我就要看看這鬼船，究竟是何物！」

說完，兩人足尖一點，騰空而起，踏上了那鬼船之上。

兩人靜悄悄地上了鬼船，可他們卻沒有進入鬼船之內，而是僅站在了船身之上。

「這船貌似不一般。」青燈老者站在船身上，猛地剁了剁幾腳。

白面書生見到此狀，急忙拉住青燈老者，「喂，死老頭，你幹嘛！小點兒聲！」

青燈老者緩過神來，點了點頭，「哦哦哦！」

白面書生道，「趕緊的，我們看看怎麼進入這船內。」

青燈老者愣了愣，研究了半天，也是不解，於是便環顧了下四周，察覺有點不對勁，「喂，小白臉。你看天上那月亮，怎麼像紙糊一般。」

白面書生聽青燈老者這麼一說，抬頭望向月亮，那月亮果然像紙糊的一般，很不對勁！

「糟！」白面書生突然大驚。

「喂，小白臉，怎麼了？」青燈老者皺了皺眉。

白面書生也不理會青燈老者，在船上走了幾圈，看了看周圍，說道，「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什麼？怎麼一回事？」青燈老者一頭霧水。

白面書生解釋道，「這是北國的孤虛之陣，我們被困在其中了。這京都冥河之上，壓根就沒什麼鬼船，都是那孤虛之陣造的鬼！」

「北國，孤虛之陣。怎麼京都會出現這種邪術。」青燈老者皺了皺眉。

白面書生說道，「京都與北國雖是同一之地，可卻兩城，本就不合。北國可是一直想找機會滅掉京都，一統其一的。」

青燈老者點了點頭，有點明白了，「小白臉，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白面書生皺了皺眉，「我們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破這孤虛之陣吧。否則，就跟那些見到鬼船的人一樣，一去不返。」

青燈老者看了看四周，抬手指向那紙糊的月兒，笑道，「孤虛之陣，還難得到我百曉堂堂主嗎？」

白面書生對這北國邪術也有所聽聞，可是並不了解，可是想想，自己身旁還有個百曉堂堂主呢，倒也放鬆了許多。

「那老頭兒，你倒是說說，怎麼破這孤虛之陣。」白面書生道。

青燈老者笑了笑，「小白臉，你年紀輕輕，就入那神通境，破這孤虛之陣，豈不抬手之事？」

白面書生惑道，「如何破？」

青燈老者用手比了一個劍指的手勢，悠悠道來，「只要你能在這孤虛陣中，有如長劍似飄渺一虹，斬其立，脫其意，便能破此陣了。」

「有如長劍似飄渺一虹……還要斬其立，脫其意……」白面書生愣了愣，瘋狂搖頭，「恐怕不行。」

青燈老者聽白面書生竟說不行，眼睛都瞪大了，惑道，「為何？神通境，功夫還沒到家？」

白面書生苦着臉，說道，「老頭兒，你忘了。我雖是一書生，但我實則是一名劍客。」

「嗯？」青燈老者點了點頭。

白面書生仰天，一副苦臉拉下，「老頭兒，我今天，忘帶劍了啊。」

青燈老者一聽，倒是傻了，「這……」

白面書生嘆了嘆氣，坐了下來，「看來，是要被困在這孤虛之陣了。」

青燈老者見白面書生還沒開打就氣餒了下來，手裏提着青燈便是往他頭上一敲，「你這小子，不得行啊，看來，還是得老夫親自出馬啊。」

白面書生坐在船上畫着圈圈，可被突如其來的青燈敲得腦袋疼，但卻喜道，「對啊，我都忘記了，還有老頭兒你呢。」

「老頭兒，聽說你年過花甲，已入神通之境數十年，也算是半個仙人了。」白面書生站起身來，把手搭了過去。

青燈老者呵呵笑道，「半個仙人，不敢當，不敢當。」

「那就趕緊把這孤虛之陣破了。」白面書生道。

青燈老者冷諷一聲，拍了拍白面書生的肩頭。

他真氣匯聚。

只見他手中青燈，青燈鬼魅。

青燈中央，有一青火，宛如青臉，似惡鬼。

青燈，慢慢地，變了樣，散了開來。

他雙腿盤坐，聚氣凝神。

青燈化青火，緩緩升空。

四面八方，無邊無際。

星星點點夜空之下，青燈所化青之火，籠罩整個無眠夜。

無眠之夜，炸了開來。

一團……兩團……

十團……百團……

千團……萬團……

無邊無際，無始無終，青光照亮了整片夜空。就像，百鬼齊鳴。

隨即，周身的一切，開始慢慢地，破裂而開，就像鏡子碎了一般，一條條裂縫分崩離析。

孤虛之陣，破了。

鬼船，也消失了。

青燈老者提起了他那盞青燈，吹了吹，長思，「看來，鬼船之事，要告一段落了。」

而白面書生仍坐着，拿着一根破樹枝，畫起了圈圈，只不過，這回，他是坐在了地上。隨即，他也長思了一番，想了想，把樹枝一丟，站起身來，手搭在了青燈老者的肩頭上，「老頭兒，我想啊，這件事情，絕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