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錯亂（39）

甘幼萌說要去探險，實際上是去郊遊。她發給南相竹的地址是個景點，而那個景點是當地比較有名的山，附近還有賞花的公園。

她當時約南相竹是下午去。

所以喬惜跟南相竹也在差不多的時間來到了這裡，但是並沒有找到甘幼萌的身影。

南相竹在四處張望。

今天是工作日，人也非常少。可他找了一圈，依舊沒什麼收穫。

喬惜始終在玩手機，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看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可能登山了吧。」

等兩人從賞花公園裡出來，喬惜這才收起手機這麼說道。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邊的山坡。

走過山坡就是一處開闊的蔥綠平原。

再往前就是茂密的綠林，景色非常不錯。而在綠林的中間有處星空旅館，供遊客在那邊過夜，根據選擇的房間不同，也能看不同的星空。

似乎也是挺浪漫的。

「那走吧。」南相竹沒有半點猶豫就往那邊去，喬惜微微嘆息一聲，還是選擇一言不發跟上了。

南相竹滿心焦慮，只想找到甘幼萌。

喬惜就像是真的來旅遊一樣，悠哉悠哉地跟在他的身後，還不時看看四周的風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就這樣穿過小徑走進樹林。

蔥蔥密密又茂盛的樹，沒有過分緊挨在一起。

或許是來這裡的人多了，地上自然而然地撲出一條通往深處的小路。身邊都是充斥著呼吸的清新樹木味道，還有小花盛開的淡香。

被秋天染紅的楓葉落下。

早就為這幽深僻靜的林中小徑鋪上赤金色，黃色或深橙色的楓葉灑落在這裡，每一步踩上去的時候都能聽見伴隨著腳步頻率，傳來的沙沙聲音。

在這悠然寧靜的氣氛里。

這樣的聲音就像是自然饋贈的浪漫小調，非常悅耳。

喬惜很有閒情逸緻，慢吞吞欣賞風景。

而原本快步走在他前面的南相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腳步似乎慢慢放輕下來了。直到他的步調和喬惜一致，與喬惜並肩。

或許也是察覺到他放緩了步伐。

喬惜感到有些奇怪，詫異地看著他，也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按照你的步調來就好，沒有必要配合我啊，反正我跟得上。」

一開口說出來的就是這麼煞風景的話。

難得南相竹還想稍微紳士一回，考慮到喬惜是女生，特地配合一下他的步調。畢竟走出大老遠了，他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喬惜一個女生會不會感覺累？

在路上兩個人也沒休息過。

他一心焦急，只想找到甘幼萌，就這樣忽略了喬惜的感受。

直到現在不經意間注意到眼前的美景。

南相竹也稍微變得冷靜一些了，沒有之前那麼心急。所以才會放慢一點，配合一下喬惜，誰知道這人這麼不領情，一開口就說這種話。

這樣不就搞得他的舉動很多餘嗎？

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又浮現在心頭，南相竹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不自然，說不清是什麼感想，只是覺得被這樣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好像有點彆扭。

他本來就是一個臉皮薄的人。

可能或多或少也有一點自負，難得放下身段來照顧人，結果對方壓根就不領情。

「我只是走累了而已。」

南相竹移開自己的目光，沒有去看喬惜，語氣有些生硬的這麼說道。

「那我們休息一下吧。」

喬惜看見了，他不太自然的神色，也沒有戳穿他，反而抿唇笑了起來，很自然地指向了前面一處樹蔭底下。

那邊也堆著落下的楓葉。

因為角度的問題，樹蔭遮擋了下午的陽光，應該是比較涼快的。

南相竹看見她自然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累了這種話是他自己說的，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所以他只能沉默著，跟喬惜走過去坐下。

兩人的距離隔得不算太遠，但也不是很近。放在身旁的手好像只要有誰主動伸出去就能握住對方的。但是兩人都沒有這個意圖，只是一味無言地凝視著蔚藍天空。

直到現在南相竹才發現。

原來他和喬惜之間的話題真的很少。

一安靜下來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而回想起來，在此之前他們兩個人每次見面的時候，似乎不是他在找喬惜爭吵，就是他對喬惜抱有敵意。

要麼在聊的都是別人的事。

說到底，他對喬惜這個人好像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偶然見到過她脆弱的模樣。

但那個時候南相竹碰見把自己背叛了的甘幼萌，就那樣丟下喬惜一個人走了。那時候氣在頭上的他並沒有考慮太多，留下女孩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裡。

明明那個時候……

也是他自己去拉住喬惜手腕的。

結果他卻把人家丟下了，那時候的話題也沒能繼續進行下去，兩人在見面的時候是郁致推薦的，因為有別的事要談，加上他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

那時候喬惜生氣的事……

就這樣，好像留下一道刺，卡在這裡了，似乎也凍結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或許也只是南相竹自己這麼單方面的認為吧，他不知道喬惜對他是什麼想法。

還是跟之前一樣嗎？

說他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然後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對了，喬惜也說過，在她看來就是騷擾，而且還讓他在行動之前動一下腦子。

留下的印象是這麼糟糕。

那個時候他是想拉住喬惜解釋的，可後面的事太出乎意料。一直拖到現在，重新和喬惜見面。

喬惜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

南相竹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現在會不會就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呢？不怎麼和其他人交流接觸，南相竹很少有這種察言觀色的時候。但是心裡隱約覺得，現在或許就是這種時候吧。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

南相竹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撇向身邊的女孩，則看見喬惜望著蔚藍的天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兩個人是明面上的未婚夫妻。

但是南相竹比誰都清楚，他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而且他又當著喬惜的面說了，要互相利用這種話，讓喬惜來接觸他。

想必是很反感的吧？

要這樣跟不喜歡的人捆綁在一起，而這個人還是之前騷擾過她的人。也難怪會沉默，他們之間只保留有最低限度的交流。

只要沒有人開口，就會一直沉默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待在這樣的氣氛里，令人向著莫名感到有些窒息想要逃離，但更多的還是出於對喬惜的一點愧疚。

心裡胡思亂想著這些事。

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驅使著，南相竹還是猶豫著開口了。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話音落下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微微一愣。本來不想說這麼沉重的話題的，可是偏偏問出來的意思卻不如他心意。

南相竹有些心煩意亂。

這時候只剩下問出口的懊惱和後悔了。

而聽到他這麼問的喬惜，則有些驚訝，女生轉頭過來看向他，然後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是的。」

喬惜用著非常認真又嚴肅的表情，操著十分公式化的口吻回答道。

這副正兒八經的樣子放在平時，可能會讓人忍俊不禁。

但是南相竹現在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本來就是個臉皮薄又算是比較敏感糾結的那種人，雖然問題是他自己問的，而他也有了相對應的心理準備

但是在聽見喬惜親口承認之後，多少還是會感到失落。

倒不如說……

簡直就是備受打擊。

「這、這樣……我就知道。」

南相竹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他移開目光，沒來由地覺得身邊喬惜的視線有些銳利，而這樣的目光更想讓他迴避喬惜。

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本身就是個比較驕傲的人，從小到大聽到的都是讚美，就算有人不喜歡他，那大多數都是出於嫉妒。

而對於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南相竹自然是一笑而過，表現得很有風度。那些不如他的人，他當然不在意。

倒不如說，是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裡。

而在同級別的人里，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和顏悅色的，見過他的長輩都說他有前途，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身份。

見過他的同輩都讚歎。

還沒有人能這麼直觀地當著他的面說不喜歡他，就算有對他不爽的人，但是礙於他的身份，表面上還是會賠笑著跟他打招呼。

像喬惜這樣的……

比不喜歡更甚，直接上升到討厭，還坦然承認的，也就只有她了。

「喬惜，我……」

南相竹張了張唇正想說些什麼，女孩卻像是聽不見他聲音似的，自顧自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微笑著將他的話語打斷。

「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吧，如果能早點找到就好了。」

她沒有要繼續話題的意思。

是在說，沒必要問嗎？還是說，僅僅因為兩人之間只剩下利用關係，就連這層虛假的身份，也只是為了利用對方，維持表面的和平而已？

南相竹沉默了。

喬惜沒有等他，而是直接往前走，他也只能跟上喬惜的腳步。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即將穿過樹林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漸漸陰沉下來，夜晚的寒風開始席捲起絲絲縷縷的涼意，逐漸浸染肌膚。

沒能找到甘幼萌。

會不會女孩說的忽然有事，就是真的有事來不了？

南相竹這麼思考起來，可能他就不該懷疑甘幼萌，但是已經被背叛過，想要再完全信任對方也很困難。

「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收回思緒，南相竹對身邊的喬惜說道。

他們如果從這裡走出去，恐怕要走到半夜才能回到最初的目的地，實在是太久了。

而且。

他們本來就沒有隨身攜帶什麼東西，只帶了一瓶水。一下午又都在走動，先不說他能不能撐得住，喬惜一個女生肯定也是會餓的。

不如折返回去，去森林裡的星空旅館。

「我都行，你安排吧。」喬惜沒有異議，從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管是找甘幼萌還是休息，她都聽南相竹的安排。

沒有喊過累。

也沒有抱怨過，有時候存在感低到甚至都能讓人忽略她。

可她確實在這裡，南相竹也忍不住去關注她的動向。

日落西山。

連一點黃昏的影子都找不到了，茂密的森林裡只有他們沙沙的腳步聲，夜晚的風呼嘯著變得愈發強烈，南相竹也察覺到身後的喬惜始終落在後面一段距離。

「那個……」

他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落了幾步的喬惜。

一回頭。

只見女孩神情恍惚，渙散的瞳孔沒有任何焦距，像是玻璃一樣美麗卻空洞的眼眸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怔怔的模樣，就像是沒有靈魂的人偶。

是在走神嗎？

這副模樣的喬惜忽然讓南相竹嚇了一跳，他也顧不上其他，幾步就走到女孩身邊，有些焦急地抓住了喬惜的手腕。

「喂！你、你沒事吧？」

南相竹的聲音有些慌亂。

然而，在抓住喬惜手腕的時候，不經意間碰到了女孩的手指。觸及到那像是要深入骨髓一樣的寒冷，他的身形猛地一震。

喬惜的手好涼。

這下南相竹是真的有些慌了，也顧不上會不會逾矩，他一把抓住喬惜的手，緊緊握住。

「……啊？」

忽然被他握住手的女孩，就像是在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一樣，茫然獃滯的瞳孔逐漸點亮光彩，變得像平時一樣靈動。

雖然還是一幅不解的疑惑模樣，但是喬惜好像回過神了。

南相竹有些煩躁地打斷了她。

「啊什麼啊，別廢話了，就快到旅館了，再堅持一下！」

聽著男人這焦躁的語氣，喬惜愣了愣，發生什麼事了？南相竹怎麼就忽然拉住她了？

哦，對了。

之前她是覺得一直把意識放在這裡陪著南相竹走，實在是太浪費時間。

所以，喬惜的意識就遁回空間里了，就像是之前操作替身去應付那些事一樣，下了繼續跟著南相竹的命令之後，她就回到系統空間里，去研究自己的本體了。

她的本體浸泡在一個儀器里。

聽小白貓系統說，除了身體機能外，她的精神徹底穩定在級，也就是完全恢復過來了，但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喬惜的意識回到空間后。

睜開眼睛時，看見的就是周圍不斷冒著泡泡的淺綠色液體，她也察覺到自己身上連接著什麼儀器，有軟管接入她的四肢和後背，她也戴著像是氧氣面罩一樣的東西。

因為還沒辦法活動自如。

所以她的意識回到系統空間之後，還是暫時用備用的身體行動，觀察自己原本身體的數值變化。

外面發生的事，她自然是沒有過多關注。

也就是剛剛。

小白貓系統忽然找到她，說了句來不及解釋了，快回去！

眼前一黑。

緊接著，喬惜就被丟回來了，重新掌控這具被她下了命令跟著南相竹的身體。接著，還沒弄清楚情況，一低頭，就發現南相竹拉著她。

這種身體的體溫是根據人類的自動調節的。

下午出來的時候還很熱，她本來就沒有穿得太厚。又在冷風裡吹了那麼久，喬惜剛回來也是感覺到頭重腳輕，渾身冰涼僵硬。

也就只有拉著她的南相竹的那隻手，有點溫度。

喬惜茫然地眨了眨眼，小聲嘀咕起來：「好暖和……」

跟她距離本來就縮短一大截的南相竹，自然沒有錯過她的聲音，在聽見女孩那像是感慨似的嘀咕時，南相竹更是面色一燥，渾身都變得不太自在。

「你傻嗎，冷了也不說。」

不像是平時冷靜的自己，南相竹說出口的話音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奚落，明明也不想用這種刻薄的態度面對喬惜的。

但是……

對於這個只討厭自己的女人，他還不知道要怎麼相處，也不太清楚要用什麼態度。

等回過神的時候。

說出口的，儘是一些傷害人的話了。

話音落下，南相竹有過那麼一瞬間的懊惱，但很快又被其他情緒所覆蓋。算了，反正喬惜討厭他，他也沒必要假惺惺對這個女人有多溫柔。

只是利用而已。

要是這個女人因此病倒了幫不上忙，還要他來照顧的話，那就是累贅了。

南相竹找到理由說服了自己，這樣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

他還在胡思亂想。

被他這樣牽著，強硬地帶著往前走的喬惜卻低下頭。

「就算說了也沒有什麼用。」

聽不出女孩話語裡面有什麼情緒，更多的大概是淡漠吧，更像是客觀地陳述事實。

而實際上，南相竹也沉默了。

確實。

就算在此之前，喬惜跟他說覺得冷的話，南相竹估計自己也不會當一回事，畢竟他沒覺得有多冷。

只不過是無意間看見那個樣子的喬惜。

發現女孩的精神狀態實在不算好。

所以，他才有點焦急而已。他想得更多的，還是怕喬惜忽然病倒了，那樣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也是他的責任。

南相竹沒有說話。

卻依然牽著她往森林中心走去，直到兩人的視線範圍內逐漸出現了亮光。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

光變得愈發明顯了，遠遠地能看見幽暗森林的中心燈火通明，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只見那是一棟矗立在森林中心空曠地帶的旅館。

四周都是繁茂的樹。

就像是包裹著旅館一樣，將它環合在其中。抬頭往天空看去，沒有斑駁樹影的遮擋，夜幕降臨時的繁星也變得愈發壯觀漂亮，就像是點綴在眼前的一顆顆水晶。

璀璨又奪目。

走進星空下的旅館，熱情的前台很快就迎接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

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客人很少。

所以不用提前預約，南相竹就順利訂了兩個房間，他和喬惜各一個。

「用餐地點在三樓。」

前台一邊介紹著，也將房卡分別交給他們。

「希望兩位能儘快和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哦。」

前台微笑著看向他們。

大概，是把喬惜和南相竹當成正在鬧彆扭的情侶了。也對，看上去有點煩躁的南相竹，和面無表情垂眸看著地板走神的喬惜。

再加上，兩個人還牽著手。

在外人的眼裡，不管怎麼看，都像是鬧彆扭不願意待在一起，然後訂了兩間房的小情侶。

喬惜對這樣的話沒什麼反應。

只是默默地拿過了自己的房卡。

倒是南相竹在聽見前台那打趣一樣的話語時，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好像他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太親昵了。

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

喬惜就直接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里抽離出來。然後，拿著自己房卡的女孩一個人走到電梯那邊，等待上樓。

這一串列雲流水的動作。

是徹底把他給無視了。

南相竹對喬惜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沒來由的感到有些火大，他知道對方是討厭他，但是他好歹也算是關心照顧了喬惜，怎麼這女人就這種態度？

連句謝謝都不說，真的很沒禮貌。

殘留在掌心裡的那隻冰涼小手被捂暖一點的溫度，早在喬惜自己抽離出來的時候，就逐漸冷卻下來。但是南相竹的手掌卻依然記得，握住她那隻柔軟小手時的觸感。

他沉著臉走到電梯旁邊，跟喬惜一起等。

卻也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這種舉動就像是要留存著這份觸感一樣，讓他感到有些惱火。

「你就沒點表示？」

看著電梯的樓層越來越近，南相竹也壓抑著不悅和那點奇怪的慍怒，轉頭看向已經開始玩手機的喬惜。

「放心，錢轉你了。」

只聽見女孩淡淡的聲音傳來，連抬頭看他的功夫都沒有。

這一句話就讓南相竹啞火了。

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也不是想找喬惜要錢。但是……這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有點突然。

南相竹忽然也不太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了，可能是想要從喬惜嘴裡聽到謝謝？

但是，喬惜已經把錢轉給他了，甚至還多了點。

或許……這就是她表達感謝的意思？

南相竹一時心如亂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接她的這句話。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情上了電梯。

喬惜直接按了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

南相竹按了三樓，當他注意到女孩所選的和他不一樣時，眼皮也跳了跳。

「你不去吃飯？」

喬惜瞥了他一眼：「還不餓，更何況也不想跟你一起過去。」

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南相竹的眉頭也皺得更緊，明顯感到不悅，兩人之間的氣氛在剎那墜入冰點。

「叮」的一聲。

電梯在三樓停下，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