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這就是娼妓
「黃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挨了江未臣的一頓揍,康寶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得很是狼狽。
「你快幫我鬆綁,我這胳膊和腿都麻了。再不鬆綁的話,恐怕就要廢了!」
「好,好。」
一聽康寶元的話,這黃大人立馬就上前來,想要解開綁住康寶元繩子的手。
可是他的手都還沒碰到繩索,就被福慶得一腳踢開。
「哎呦……」
這黃大人不設防,被踢了一腳就直接朝後退去。不意外的,又壓垮了身後的三四個衙役。
「哈哈哈……」
此等滑稽的景象,引得樓中眾人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這可把他氣急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敢對朝廷命官下手。你信不信,本大人立馬拿你回衙門問罪!」
「黃大人要問誰的罪啊?」
他話音剛落,一個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身穿玄色錦袍,眼神冷若寒山的江未臣,徑直從康寶元的身後走出來。
「我若沒猜錯,黃大人是接到了有命案的稟報,這才來登月閣的吧?怎麼你一來,不著急詢問官司,卻忙著放人?」
「你究竟是朝廷的有司大人,還是他們康家的走狗?你若是弄不清楚,本官怕是得好好的教一教你了!」
「你……」
沒想到江未臣也再此處,黃大人頓時一愣。
抬眼再看,就連沈南寶也在此。
他才收斂起脾氣,一臉笑意:「是本官眼拙了,竟沒看到江大人和沈大人也在此處。只是不知道這登月閣里是犯了什麼命案,會引來了兩位大人?」
「只是不管出了什麼命案,這都歸我官司衙門管。兩位大人,便就不必跟著操心了!」
「那可不成。」
看他說這話,是想將他們排除在此案之外。
沈南寶也走上前來:「在場的眾人,都是親眼看著這康寶元逼死了一女子的。我們是人證,又是朝廷命官,怎能不管?」
「倘若黃大人不能秉公辦理,還這女子衣清白。那我就去聖上面前告御狀,將你跟這康寶元一同問罪!」m.
「你……」
沈南寶一番話,堵得這黃大人無話可講。
他又回頭,看向跟著他來的衙役一眼:「你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大人。」
聞言,那衙役手拿大刀,急忙就衝到了圓台旁邊摔著的屍體的地方去。
查看了一番之後,又問了登月閣的老鴇,和那些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們的一番。
接著他才回到黃大人的身邊,在他的耳旁低語了幾句。
一聽這話,黃大人才笑起來:「原是這樓中的青樓女子不願接客,這才鬧出的事兒。就算是逼良為娼,那也是這樓中老鴇的過錯,怎怨得了康公子?」
說著,那黃大人就看向一旁的老鴇。
明顯被人扣了口黑鍋的老鴇,這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
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前道:「小的也沒想到,這丫頭是這麼倔的。小的只想著康公子是喜歡新鮮的,就叫她來伺候,那曾想會鬧出這一出啊。」
「黃大人,這是我登月閣的過錯了。我這就去官司衙門交罰金,這以後啊,絕對不會再犯了!」
說著,這老鴇轉身就要走。
江未臣見狀,就冷笑開口:「這可不對吧?這女子可是良家女,她衝出來喊救命的時候,我們大夥可都聽到了。」
「老鴇你卻說她是你樓里的姑娘,那本官問你,你可有這女子的賣身契書?以及官府存檔的娼妓文書?如若沒有,你這包庇迫害良家女子的罪名,那可不是不小!」
「我……」
沒想到這江未臣會不依不饒,這老鴇頓時就變了臉色。
她趕忙就道:「這……這娼妓文書自然是有的,買賣之身契也是有的。等到時候衙門過堂審案,小的自會拿出。」
「不必等到時候了,既然你說這女子是娼妓,那本官現在就要查證!」
看出這老鴇心慌,江未臣就直接打斷她。
「福慶,你現在隨她去拿身契和娼妓文書!」
「是,公子。」
一聽這話,福慶急忙就走到那老鴇跟前。
老鴇也沒法子,就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個漢子一眼。那漢子急忙轉身,就朝著樓里而去。
這時,這老鴇才道:「那既然江大人都這麼說了,我這就去把東西拿來,給各位過目吧。」
說完,這老鴇這才慢悠悠的領著福慶轉身,直接朝著樓上而去。
只是這前前後後的,翻騰了怕有一刻鐘。這老鴇都沒能找到,這女子的賣身契書。
就在福慶不耐,準備拿她去江未臣跟前問罪的時候。
一個漢子就衝進了樓上的庫房,笑道:「喬大娘,這女子是新賣進樓子里的。這身契和文書,你落在了樓下的櫃房,就忘記了呢。」
「是是是,瞧我這個記性,都給忘了不是?」
聞言,這老鴇趕緊笑著上前,接過了這漢子手中的兩張契書。
接著轉頭遞給了福慶:「小公子你瞧,這就是那女子的賣身契,和娼妓文書了。那確實就是個娼妓,我哪敢騙了江大人啊?」
只是無論她怎麼講,福慶都不為所動。
「這文書也有真假,無論如何,都得我們公子辨認過才算!」
說完,福慶就又將這老鴇押下了樓。
這兩張書契交到江未臣的手中,他來回的瞧了瞧。這上頭確實有官府落下的官印,確實不是假的。
看他一言不發,黃大人就笑了起來:「怎麼樣江大人,我說這是登月閣的問題了吧?人康公子是被冤枉的,哪能就這樣綁著人家?」
「這可是宰相的貴子,你我可得罪不起啊!」
說著,黃大人又要上前,替康寶元鬆綁。
只是他剛上前兩步,江未臣又突然道:「慢著!這契書是假的!」
「什麼?」
不想江未臣會突然講這話,黃大人傻了眼。
「這可是籍戶衙門,落了真真的官印的身契文書,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江大人,這話可不敢亂講!」
可他話剛說完,江未臣就抬起了手。
只見他的手上,沾上了些許墨跡。
「如若這契書是真的,從這女子入這樓中到接客,至少怕也有幾個時辰吧?這幾個時辰之間,這墨跡早已經乾涸,絕對不會脫墨!」
「會染我一手,想必這身契是剛剛才書寫的。你們這是在作假!」
一看江未臣看出端倪,那老鴇嚇得面色驟變。
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康寶元也急了。
被綁在椅子上的他,差點蹦起來:「江未臣,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上頭都有籍戶衙門的官印,怎麼可能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