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撕了你的嘴

「是……是有這麼回事兒。」

老太太是來興師問罪的，沈方林就有些顧慮的回頭看了眼沈南寶。

可他這一回答，沈老太太卻不得了了！qs

她衝過來一巴掌就摔在沈方林的臉上：「好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你可是老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叫你幫你大哥個忙，你居然還敢獅子大張口，真以為沒人能治你了是不是？」

「娘，你……」

這一巴掌打懵了沈方林，他捂住臉都不知說什麼。

沈家老太太最是偏心，向來只喜歡大兒子和小女兒，不管他們二房的死活。

可這回的事兒，她還偏幫著大房，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些！

「娘，你怎麼能打人呢？」

見自家男人被打了，張綉娘自然心疼。

「這親事本就是大房答應的，跟我們二房無關。現在要我們南寶去頂鍋，就已經是讓我們南寶受委屈了。把應得的定親銀子給我們，難道不應該嗎？」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這個騷狐狸出的主意。你不鬧得家宅不寧，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這讓你進了門，可真是我這褙子犯過的最大的錯了！」

沈老太太本就不待見這個兒媳，現下張綉娘一插嘴，她就更氣了。

「而且叫你們讓南寶那個死丫頭替喜寶嫁人，那是她的福氣！畢竟若沒有這親事，她哪裡嫁得出去？你們倒好，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要銀子，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我……」這老太太潑辣蠻橫，根本不講道理。

老實巴交的沈方林和張綉娘，壓根兒就不知道如何與她講才講得通。兩人只能咬緊了牙關，愁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他們不講話，沈老太太自以為佔了上風。

她就不客氣的發號施令起來：「今日這事兒我老太婆就做主了，就讓南寶這丫頭替她堂姐去嫁，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至於那定親的玉佩早就沒了，銀子也花了，你們就大度一些，莫要再提。以後喜寶嫁了好人家，飛黃騰達了。自然知道念你們的好，幫襯你們！你們可別把事情給做絕了，到時候把後路都給斷了！」

「呵呵，」一聽這話，沈南寶都快笑死了。

「說得好聽，讓我替嫁是我的福氣。既然這福氣這麼好，那就給你好了，我沈南寶不稀罕！」

「你說什麼？」瞅著沈南寶，沈老太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這小蹄子，我老太婆可是你的奶奶！你居然膽敢跟我講這麼忤逆不孝的話，你究竟有沒有半點教養？」

最沒教養的人跟她談教養，這簡直就像個笑話。

沈南寶瞪著眼睛，毫不客氣。

「我若沒教養，那該是我跑到別人家去打去鬧，讓別人替我嫁人才是！而不是像今日這般，任人欺負上門！」

「至於你說是我奶奶，請問你說的哪一字哪一句，像一個奶奶的言辭了？你自己個兒渾身的綠毛，卻跑來說別人是妖怪，你也好意思？」

「你……你……」

沈南寶的伶牙俐齒，把沈老太太氣得直哆嗦。

「老二，老二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閨女！居然跟我這個長輩這麼說話！人家說母慈子孝，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要遇到你們這些天打五雷轟的！」

可她跳得越高，吼得越凶，沈南寶越是不客氣。

「母慈子孝，那是母慈了，子才能孝。但是有奶奶您珠玉在前，我們這些後人啊，還真不知道如何孝順呢！」

這個死丫頭，是半句也不肯相讓。

沈老太太氣昏了頭，就衝過來要動手：「我叫你這個死丫頭嘴尖，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嘴！」

「娘，您可不能動手啊……」

看沈老太太要打沈南寶，張綉娘擔心得不行，趕緊衝上來護著。

可沈老太太卻不留情面，一把把她推開：「你這賤蹄子，給老娘滾開！惹急了老娘，老娘連你一塊兒打！」

張綉娘本就嬌弱，這一把被推開，差些沒摔倒。

還是沈南寶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了：「娘，您沒事吧？」

「我沒事，」差點被打，張綉娘自然覺得委屈，眼眶子都紅了。

沈南寶氣得不行，就回頭瞪著這老婦。

「奶奶，您若是再鬧的話，我可就打死也不嫁了！到那時，你們愛如何如何！」

「你……」沈南寶這一番話，堵得沈老太太啞口無言。

可看這丫頭的陣仗，又不像是說笑的。

她只能怒氣沖沖的開口：「老二你給我聽好了，你家這臭丫頭不想嫁，那也得給我嫁！至於定親的銀子你們就別想了！」

「要不是喜寶大度讓出這門婚事，你這臭丫頭這輩子也甭想嫁秀才！你們若是不答應，我就沒你這個兒子，我們一刀兩斷！」

丟下這話，沈老太太就直接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這把沈方林氣得，一個堂堂七尺漢子都落下淚來。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爹，」看老實巴交的爹爹被氣成這樣，沈南寶就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

「您別動氣，她說讓我們吃虧，我們也不一定非要依著她的。」

張綉娘也跟著點頭：「就是，我們軟弱了一輩子。在閨女出嫁的事兒上，可不能讓步了！」

「要不是看著江秀才是個好的，我是打死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因為沈老太太這麼一鬧，整個沈家的氣氛，那都有些個沉悶。

哪知就在這時，村裡頭最是富裕的王家當家的，就在院門口喊了起來。

「沈二兄弟，沈二兄弟你可是在家？」

一聽這喊聲，沈方林就趕緊迎了出去。

只見他跟那王家當家在門口嘀咕了一番，沈方林就回頭道：「孩子他娘，我這有事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沈方林就跟著王家的走了。

倒是等人一走，沈南寶看張綉娘傷心得很，就一把拉住了她。

「娘，我給你看個東西吧？」

「什麼東西呀？」張綉娘傷心的很，可還是脾氣好好的，瞅著自家閨女。

而沈南寶卻笑嘻嘻的，把藏在懷裡的東西，一下子拍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