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金鈴動捉有情風

第一七章 金鈴動捉有情風

「嘖嘖嘖,好一對痴情的鴛鴦,差點膩掉了老子的牙!」

李夜墨和鍾曉正沉浸在二人的世界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聲,急忙回頭去看,不見人影。

一抬頭,只見東風惡又打扮作唐璧的模樣,頭頂玉冠,腰插短錘,背著個大木箱,就站在他們頭頂的柳樹上。

鍾曉羞道:「你這賊兒偷聽人說話,好不要臉!」

東風惡呵呵笑了兩聲,「老子聽說你們要來找老子,可老子平時忙得很,怕你們找不著,就自己尋你們來了,你這丫頭,怎麼反過來還要怪老子?」

李夜墨揶揄道:「東風惡能忙些什麼?忙著採花嗎?」

東風惡點點頭,認真道:「是忙著採花,是忙著採花!你們可別小瞧,這採花一道,內里別有洞天,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採的!」

「那可真是虧得裡面門道高深,不然多出幾個如你似的淫賊,不知又要禍害多少姑娘!」鍾曉臉上掛著淚,痛斥起姦邪來卻絲毫不弱。

柔弱只是給李夜墨看的,在惡人面前,她依舊是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俠!

樹上,東風惡撫掌笑道:「所以才說你們不懂其間的洞天,那些強擄女子行些腌臢事的,只不過是小小淫賊,那比得了我等採花大盜。我等採花,雖也用強,但哪怕採得的花是王母池邊雪蓮、菩薩座下荷花,也只是欣賞之,戲弄之,強攜著看看山川美景,思一思地底亡人,氣一氣無情師妹。在老子們眼裡,這些姑娘真是人間的好景色,巴不得捧在手心裡!咱乃是天下第一護花使,可惜爾等肉眼凡胎偏不識!」

李夜墨與鍾曉都冷哼一聲,花賊也好,淫賊也罷,都不是什麼好詞,偏讓東風惡說出了一代瘋癲情痴的味道。

東風惡嘆息道:「你們果然不懂,當今天下,能懂老子的怕也就只有寶露寺的花月和尚了。」

李夜墨聽到這話,氣得笑出聲來,「花月和尚要是知道被你引為知己,一定感動得落下淚來!」

花月和尚不戒酒色,也有這等惡習:路邊走著,沒來由突然出手,強擄個女孩一路飛馳,滿口胡言亂語,把擄走的女孩嚇個半死,他卻不沾不碰,又還回去……

東風惡笑道:「是啊,若是有緣見著,老子與那和尚或許可以搭個伙,庇佑這全天下的女子!」

鍾曉心中一陣惡寒,這兩個魔頭還是離得越遠越好,千萬別碰著。

鍾曉冷聲道:「你這賊不辭辛苦,跟隨我們到此,就是為了說這些瘋話的嗎?」

東風惡洋洋得意,「老子到這來,自然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李夜墨、鍾曉都是一陣錯愕。

「你們不是答應要捉老子回去,跟唐璧那老烏龜換取那兩根廢鐵的出處?」

鍾曉疑惑道:「你是來讓我們捉的?」

東風惡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正是如此!」

「你……這是為什麼?」

東風惡看了眼鍾曉,又看了眼李夜墨,嘆息道:「自古多情空餘恨,可憐世上有情人,老子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

「臭李夜墨,休管他耍什麼把戲,咱們這就去找根繩來……」

鍾曉絲毫不管東風惡的自作苦情,誰知道這老淫賊又要耍什麼古怪,先莫管他,綁了再說。

「老子來是要給你們捉老子的機會,卻不是白送讓你們捉的。」

東風惡見二人真要去找繩子,連連擺手道:「老子和唐老烏龜有賭約,他能捉我三次,我此生都不再見我師妹,此前已經讓那烏龜設計了兩次,這便是最後的機會了,老子也不能輕易放棄。」

李夜墨被勾起了興趣,好奇道:「既然如此,那你何必來找我們,躲起來豈不更好。」

「我躲起來,你們又哪裡再找得到,唐老烏龜,老子又著了你的道!」東風惡兀自小聲嘟囔著,鍾曉李夜墨除了那聲『唐老烏龜』,是一字也沒聽清。

鍾曉又問道:「看來,你不是來讓我們捉的?」

東風惡哭喪著臉道:「老子……老子是來讓你們捉的,可你們要能捉到老子才行。」

李夜墨笑道:「你來讓我們捉,又不想被我們捉,不想被我們捉,還偏送上來給我們捉,每個花賊都是這麼糾結的嗎?」

東風惡茫然的眨了眨眼,一拍大腿,指著樹下二人道:「別管老子為什麼來,都是唐老烏龜的龜計多端!快來捉老子,快來!」

李夜墨沒答話,向地上一坐,道:「你是輕功天下第二,我是天下第四,第四追得上第二?」

鍾曉見狀,也向地上一坐,嘻嘻笑道:「追不上你這臭淫賊。」

東風惡委屈巴巴,道:「可我也不能就這樣送你們捉了,那我就不能再見師妹了。」

「我真想不通,你為何要自己尋了來。」鍾曉一臉疑惑。

「這有什麼想不通,兩個蠢貨,老子東風惡做事,左右不過一個情字,再不會有別的理由!」

鍾曉笑道:「難道昨天一起飛了幾圈,就讓你放棄了小師妹,對臭李夜墨生情了嗎?」

東風惡無奈道:「別說這些廢話,飛蒲草,老子要給你一個捉老子的機會,理由的話,等你捉到老子再說不遲。」

「我如果能捉得到你,還能到現在還不出手?不過是因為捉不到罷了。」

李夜墨也無奈道:「原打算找到你,趁你不經意綁了你,現在讓我當面追你……我沒這本事。」

「似乎有些道理,」

東風惡撓了撓腦袋:「那你們說個別的法子,只要算得上咱們江湖人的手段,怎麼都行,只要贏得了我,我就跟你們回去,捉不到,那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李夜墨緊皺眉頭,若是能這樣就捉到東風惡真是再好不過,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一定捉了他呢?

鍾曉瞧了眼有些昏暗的月色,略一思索,從腰帶上取下兩顆金鈴。

正是翠屏山上,一道鶴與李夜墨師兄弟夜間捉鈴比斗的鈴鐺,聲音清脆悅耳,稍一晃動,就叮鈴鈴得響個不停,從翠屏山離開時,一道鶴見鍾曉喜歡,特意送了兩顆給鍾曉做禮物。

鍾曉小聲對李夜墨道:「瞧,用這個怎麼樣?」

李夜墨一看金鈴,咧嘴一笑,頓時明白了。

翠屏山上捉鈴的手段可從未在外面見過,想來這東風惡也不曾練習,以熟欺生,自然大有勝算。

李夜墨大笑兩聲,道:「前輩,那你可千萬別反悔!」

東風惡不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們就比這個,」李夜墨揚了揚手裡的兩顆金鈴,頓時傳來一陣脆響。

「我們每人腳踝系一顆金鈴,開始離上十步遠,然後我來追你,另外附加一條規則,移動時,不能讓金鈴發出響聲,發出聲響者,自己退回原位。」

金鈴中含了一枚銅丸,只消腿一移動,無可避免要讓銅丸滾動,發出聲響,若要一聲不響,唯有將這條腿一直抬著,另一條腿如何移動,這條腿也要隨之上下調整。

翠屏山夜間捉鈴時,人影翻飛,明知腳上都有鈴鐺,卻沒有一絲鈴聲,外人見了,誰不叫聲詭異,可若是知曉其中奧妙,也不過欺負不知情的,唯技法熟耳。

東風惡撇撇嘴道:「拿一道鶴的鬼玩意來消磨大爺,打得好算盤,老子這吃虧太大,不幹!」

李夜墨頓時愣了,誰才說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轉口就矢口否認是什麼道理?

東風惡伸出一隻手掌,張開晃了晃,得意道:「老子是個花賊,只有五分的誠信,說了你贏了就跟你走,這個可以是真,但方法全由你定,這個不行!」

鍾曉目瞪口呆:好不要臉!

「這樣吧,規則再改一改,沒聲音的鈴鐺有個鳥的意思?那不是老子天下第一的風格,鈴鐺要響,而且不能停,誰停下來、慢下來,誰自己後退一步,時間老子給你們一炷香如何?」

鍾曉看了看李夜墨,一時拿不定主意。

李夜墨還是想不通:為何東風惡聽說我要捉他,反而自投羅網,還要給我們提供捉他的機會?試探道:「我們不答應!」

東風惡惱道:「別想耍花樣了,不答應老子可就要走了!」

鍾曉連忙道:「答應,我們答應!」

東風惡從懷裡摸出一支黃香來,香比寺廟裡的貢香細了一圈,摸出來時更刻意掰斷了一截,手法拙劣,下面的李夜墨與鍾曉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東風惡嘿嘿笑著,取出火摺子一吹,亮起一小股紅光,在這夜裡顯得格外明亮,東風惡滿意道:「那老子我現在就點上,掛在這樹杈杈上……」

「慢著,先系金鈴!」鍾曉趕忙阻止,說著,把一顆金鈴丟上樹梢,另一顆遞給李夜墨。

李夜墨接過金鈴,在右腳腳踝熟練綁上。

樹上,東風惡一把接過,也有樣學樣,把金鈴綁在腳踝上,輕輕一晃金鈴就響起聲來,一停金鈴立時歸於沉寂。

「有意思,那咱們那就開始吧!」

東風惡把點燃的香插在柳樹龜裂的樹縫裡,一躍而下,距李夜墨有個十步的距離,單腳著地,另一隻腳翹起搖個不停,金鈴之聲嘈雜錯亂,尤如爆豆。

「快來快來!你也快來!再傻傻立著就判你輸!」

李夜墨慢慢平復下氣息,這才抬起綁鈴的右腳,輕輕晃動,鈴聲輕快悠遠,並不洪亮。

與東風惡的瓢潑大雨似的鈴聲迥然不同,一聲才滅,一聲又起,如同一條小河,曲曲折折,似馬上就要乾涸斷絕了,不知從哪又來了一股水源,瞬間又清冽暢快起來,時快時慢,帶著幾分韻律。

鍾曉握拳暗喜,如此搖鈴,東風惡一定先力竭下來,這樣能贏!

「好李夜墨,就這樣一鼓作氣捉了這張狂的小賊!」

一道鶴教授弟子夜間捉鈴,腳綁金鈴,身法遊走卻不許發出聲響,控制著金鈴里的銅丸只能輕輕滾動,不撞擊鈴壁,其中的難度遠在讓金鈴不斷發出聲響之上!

「丫頭,你莫不是覺得這樣就能贏我?輕功練至我們這個水準,誰不是腿腳通著天,你瞧著!」

東風惡說著,也試著去控制著腿晃動速度,發出聲響也由原來的雜亂無章,慢慢有了節奏。

這賊兒得意一笑,還不盡興,控制著腳上金鈴搖出一首青樓女子勾客人的惡俗曲子來。

鍾曉哪裡聽過煙花巷裡的風塵曲調,只是看東風惡一臉陶醉的表情,也知道絕不是好東西!

不過,剛才還亂糟糟的鈴聲只片刻就能敲出曲子來,本事確實很高,不由為李夜墨擔心起來,墨哥也能做到這樣嗎?

李夜墨心中騰起一股火來,但凡能搖出韻律,想搖出曲調來自然也不是難事,東風惡從未練過,卻一次成功,確實對輕工一道造詣頗深。

可這麼多的曲子你不搖,偏當著曉兒的面搖這下流曲子。

李夜墨綳著臉,也控制著金鈴忽快忽慢,忽明忽暗,搖出一首曲子來,鈴聲清脆動聽,十分悅耳,這曲子卻含著股子殺氣,正是將軍出行,兩軍交戰的邊塞曲——將軍令!搖動著就沖東風惡跳將過來。

右腳的將軍令正搖到兩軍交鋒之時,金瓶乍破,急促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左腳也跟著快,單腳跳動,忽左忽右,跳起是流光一串,落下就連踩七星!

東風惡這次有些慌亂了,連小調也碎成一片嘈雜,飛步後撤,拉開與李夜墨的距離。

「飛蒲草,你這是偷襲!」東風惡指責道。

「這不是你自己想看到的嗎?」李夜墨不屑道。

東風惡咧嘴笑笑,雙手左一下右一下,打著拍子,又唱起歌來。

「東風惡,你給我住了口!」

李夜墨大喝一聲,說罷,飛身再向東風惡跳去。

「誒——老子還偏不住口!」東風惡綁著金鈴的腳向上一蹬,摸著天!

李夜墨一瞧,頭一低,避過東風惡的腳,向下一鑽,雙手向上摟住東風惡的腿,霎時東風惡下盤空虛一片,只消李夜墨的肩膀向前一頂,非摔他老烏龜似的四仰八叉!

東風惡卻也不躲,被李夜墨抱住的綁著金鈴的腿尤自晃個不停,若仔細聽,雖有些雜亂,倒也在旋律上。

呸,這個淫賊!

李夜墨抱著東風惡的腿,向前一頂,誰料東風惡不退反進,另一條腿也沖李夜墨的脖子纏了上來。

李夜墨巴不得離這淫賊越遠越好,抬腳直踢向東風惡的小腹。

東風惡身子一抖,頓時剛抬起幾寸的右腳又著在地上,身子向後一仰,好一個鐵板橋,頭只差尺許就點在地上!

不等李夜墨這一腳再砸將下來,身子向旁一晃,側身翻過,已是背對李夜墨,讓李夜墨捉著的腿,向上抬到了極點,摸著天!尚還在晃動,而李夜墨抬起的腳也讓他挾在了懷裡。

鍾曉不由驚嘆,這東風惡人品惡劣,本事還是極為了得的。

這招向前飛腿,摸著天!陡然一扭變個后飛腿,還是摸著天!戲班子里的台柱才有這樣的功底吧!

李夜墨扛著東風惡的腿,東風惡抱著李夜墨的腿,兩人就這樣前後站在一起,那兩條腿猶自晃個不停,宛如兩條跳上岸鯰魚,甚是可笑!

李夜墨怒火中燒,左右的受他侮辱,真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曉兒,咬咬牙,不再答話,復衝上去。

這次李夜墨盡施周身解數,與東風惡鬥作一團,兩團金鈴砸個不休,好似星馳電走,又如暴雨狂風,劉府里的人也都聞聲紛紛趕來。

「鍾姑娘,和李公子相鬥的這人是誰?嘴裡不太乾淨,卻也是好本事呢!」劉海寧拄著龍頭杖向鍾曉問道。

「不是別人,這便是天下第一淫賊東風惡了……」

劉海寧聽鍾曉一說,身子一顫,忙問道:「報官?要不要報官?」

「員外不必報官,他今天敢來,咱們二三十號人一人一棍,手腳給他敲個骨碎筋連!」

家丁夥計,周邊莊戶人人抄起木棍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鍾曉看李夜墨與那淫賊還在惡鬥,忙攔住劉海寧等眾人,「不必報官,我們江湖上的事講個快意恩仇,可不能讓皮狗子插手!」

「雙拳難敵四手,我們派幾個人,給小英雄打個幫手!」一個莊戶道。

「不成不成,須得是一對一才是英雄好漢!你們瞧樹上那支香,燃盡之前,墨哥一定捉得住他!」鍾曉心裡道,見你們人多,這淫賊若是跑了,誰能攔住?之後再去找他可就如同大海撈針,這針還還游得飛快!

劉海寧和莊戶們看樹上的香已經燒到了尾巴,火光都要挨在樹榦上了,只頂著寸許長的香灰,怕是來一陣風,香灰能就連帶那朵火光飄落下來,不由問道:「鍾姑娘,小女俠,若是這香燒完了,李小英雄還沒捉到那賊會怎麼樣?」

「不會的,」鍾曉用力揪著裙子的一塊,似乎抓緊自己的裙子,那團火就不會熄滅,說完又補充道:「一定不會的!」

「飛蒲草,有趣嗎?」東風惡搖著小曲,大聲嘲弄。

李夜墨咬著牙不理他,前撲,前撲,再前撲!

「飛蒲草,你倒是抬頭看看樹上的香!」東風惡道。

李夜墨不抬頭,瘋了似的繼續前撲。

「別來了,這香燃盡了,是老子贏了!」東風惡大笑道。

李夜墨還是不停,一腳搖鈴,一腳幻化北斗之勢,腳下七星北斗步愈加順暢了,任東風惡怎麼跑,竟有點星辰無數,行跡萬千,可再走多少載歲月,也不過畫出一道道星軌,徒徒繞斗飛旋!

「一道鶴這七星北斗步還是有些門道,若是他本人使出來,老子就乖乖縛降了,至於你嘛……嘿嘿,老子不怕!」

東風惡見李夜墨七星北斗步初時還沒什麼出彩之處,不過鬥了一炷香,竟愈漸純熟,有了絲巧奪天工,法乎自然的味道,雖仍是不及他,心裡也有著些許吃驚,嘴上卻不承認,徑直躺在地上——若是再追逐下去,不等李夜墨摸到鈴鐺,香可就真的滅了!

「任爾斗轉,我星偏偏不移,哈哈,老子這不動如山躺專破你的斗轉星移步!」

東風惡環抱雙手,舒服躺在地上,高高抬起綁鈴的腿,隨意搖著,任它鈴聲大作。

「呸,舒服死你!」鍾曉杏眼圓睜,在一旁罵道。

李夜墨再衝上前去捉鈴,東風惡抬起的腳左搖右擺,李夜墨便上下撲閃個不停,每每只差上一絲半厘,卻總也捉不住。

「李小英雄,香快燃盡了,我們一起上,打死這淫賊!」眾莊戶紛紛喊道。

李夜墨抬頭看,果然就剩一絲火星點在樹榦上,熄滅不過是片刻的事。

「飛蒲草,老子的腳就這麼香嗎?這麼招你喜歡。」東風惡壞笑道,更是把綁鈴的腳抬到鼻子前聞了一口,一臉陶醉道:「哎呀,果然是好香啊!」

李夜墨不理會他的話,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回頭看了眼樹上若隱若現的火光。

東風惡以為李夜墨準備放棄了,著急道:「小崽子怎麼不來了?還有機會呢!」

「來,這就來!」

李夜墨陡然一個虎撲,卻不是捉腳上的鈴,而是直接壓住了東風惡。

「飛蒲草你這可是犯規了!」東風惡一邊死命推李夜墨,一邊嘴裡蹦個不停。

搶鈴是搶不到了,只消片刻東風惡就能掙脫出來,本事不及他,時間已經到了盡頭,如何才能捉住東風惡?

賭鬥,就是在規則的籠子里跳舞,對抗不可戰勝的對手,窮途末路時也只有借這籠子捉著對手,才能爭取到那寥寥無幾的勝算……規則如何?金鈴必須晃個不停,鈴搖身動,鈴定身停!

鈴定身停,鈴定身停……鈴定身停!

李夜墨緊抱著東風惡,環住他的雙臂,如同深情相擁的戀人,兩張臉緊緊貼在一處。

庄中女眷們看得臉上發熱,只是捉鈴,這二人怎麼在地上打起滾來!

李夜墨抬腿猛踢向東風惡腳上金鈴,只聽金石碎裂的一聲響動和兩個男人悶哼一聲后,空氣復歸於安靜,只剩下一顆金鈴,孤獨的晃動著。

鍾曉趕忙抬頭,看樹上的香。

就在這一刻,火光突然黯淡下來,徹底沒了光彩。

「飛蒲草,其實我更喜歡女孩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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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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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金鈴動捉有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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