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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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頭腦一熱,也或許是年少無知,就因為一時的決定,我和傑哥真的向學校徵兵處遞交了入伍申請書。

經過一系列的填表、政審、再到體檢、最後到確定名額,前前後後歷經三個多月,我和傑哥一直在一起,一直陪着彼此,相互鼓勵對方,竟然沒有誰提出放棄。

後來我回想那段事,得出的結論是:我能給他帶來勇氣,他也給予我安全感。

在公安大學當兵,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而我和傑哥無疑是特別辛運的。

每年報名參加徵兵的同學有100+,武裝部給的名額有17個,這就是說要刷掉快一百個人,要知道,報考公大有嚴格的體檢要求,體檢的細則也是仿照部隊徵兵,所以我和傑哥能成為那17%中的2/17,或許這是老天爺他老人家給我倆的特殊設定吧。

被通知去武裝部報道是次年2月末,也就是已經到2021年了。

當時,我在老家鎮上的派出所里見習,與其說是見習,其實就是打雜。因為在家裏沒事幹,爸爸便讓我去派出所里幫幫忙,跟老同志學一學辦案。

派出所里的幾個蜀黍都比較年輕,最大的不到四十,最小的才二十六歲,我一概以哥相稱,他們對我也是照顧有加,出外勤和出警都帶着我,但他們不讓我動手抓人,一方面是我是見習的學員,萬一受傷甚至xisheng不好交代,另一方面是我確實就是個愣頭青,啥也不會,所以我的警械也只有強光手電筒、執法記錄儀和一台相機,但每次我都很珍惜出警的機會,在我這種萌新看來,開着警車拉着警笛出去無疑是特別酷,要不是師傅攔著,我差點都給墨鏡戴上了。

那段日子我一直住在所里,陪值班警察守在接警電話旁邊,值班室里沒有電視,除了一台電腦、一台沙發,一個茶几和一堆警械外,什麼也沒有。

師傅說,所里人少,排班只能一個人一晚上,要是有重要警情就給幾個同事打電話,他們就在家裏出發去案發地點,一個人的值班室真的又寂寞又無聊,而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十年。

接警電話分了很多條線路,到每個宿舍,所里晚上值班的警察必須到晚上十二點以後才能回宿舍睡覺,有時剛躺下,床頭的接警電話就響了,從接警到警車從大門開出去,必須在三分鐘之內。有時候兩口子吵架,一天報警二十多次,去了的話沒必要,不去的話又會被投訴,像這樣的勞什子真的很多,所以和平年代警察是最危險,最辛苦的職業,沒毛病。(蜀黍真的不易,以後本兔當了警察,大家多體諒昂,跪謝!)

走的前一天,師傅說不用讓我再干業務工作了,把東西收拾收拾早點回家吧,我閑來無事,下午趁著有太陽比較暖和,便用水盆和抹布把警車洗了一遍,這讓所里的哥哥們很是滿意,以至於上次打電話還提這個事,嘿嘿。

那天晚上,全所的人都沒有回家,所長親自下廚,做火鍋為我踐行,我們聊了很久,大多都是說讓我在部隊什麼好好乾,少說多做,什麼注意身體,家裏有事就給他們打電話之類的。

說真的,我感覺那段日子我更多的是給所里添亂,但大家都是很細心的教我,從做筆錄到受案登記表的填寫,每一個字,每一個手印,需要注意什麼,都給我一遍又一遍的講,可能這就是警察的傳承吧,而我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三月上旬,那天天氣挺好,我的心情卻很複雜,不舍中夾雜着一絲絲迷茫。在父親的千萬叮囑,母親的以淚掩面下,我登上了去往BJ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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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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