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招供

琴心害怕極了。

吳翻譯湊到琴心耳邊輕聲問道：「怎麼樣？想起來了嗎？」琴心搖搖頭，他什麼都不知道，能想起來什麼呢？

吳翻譯見狀又往琴心臉上蓋了一張紙巾，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噴在琴心臉上。他又湊到琴心耳邊，輕聲說：「我給你科普一下哈，這叫＇貼加官＇，像這樣一張紙一張紙貼到你的臉上，等到第五張紙的時候，你可就沒救啦。到時候等紙幹了，一張一張揭下來，就像面具一樣，可有意思了！」

琴心沒覺得哪裡有意思，他只覺得窒息感越來越強，大腦逐漸開始昏沉。求生的本能讓琴心劇烈掙扎，手腕被麻繩勒出鮮血也渾然不知。吳翻譯用誠懇動人的語氣對琴心說：「你知道什麼都說了吧，何苦要這樣折磨自己呢？」琴心只顧著拚命掙扎，完全沒有聽進去吳翻譯的話。吳翻譯又蓋上一張紙巾，這已經是第四張紙巾了，恐懼、窒息已經徹底擊穿了琴心的心理防線。琴心感覺自己正在慢慢的跌入暗無天日的深淵，周圍沒有聲音，沒有光亮，整個人輕飄飄的。琴心不再掙扎，仰面靠在椅子上。

吳翻譯見狀猛地揭下紙巾，琴心只覺得好像冥冥之中被人拉了一把，一下子從深淵中回到了現實。琴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陣陣的眩暈讓琴心想吐。吳翻譯靜靜的看著琴心，待琴心喘息稍定，吳翻譯又湊了過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什麼都好！」

琴心看著吳翻譯，終於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聽到過他的聲音：對講機。「看來老邊的猜測是正確的啊。」琴心心想。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老邊他們還活著，那從我嘴裡再說出來，應該不算出賣戰友吧。」琴心自我安慰著。

吳翻譯說道：「既然你不願意主動說，那我問你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嗎？」琴心點了點頭。

「你們還有人活著，是不是？」琴心點點頭。

「他們在山上的一處地下防禦工事里藏著，是不是？」琴心先點頭，而後又搖頭。「你什麼意思？」吳翻譯問道。「他們之前在地下藏著，現在已經轉移了，具體在哪裡我不知道。」

「好的，下一個問題。這些人都是誰？有幾個？他們之中是不是有衛生救護人員？」琴心點點頭：「有三個衛生員。」

「最後一個問題：你見過238號文件嗎？」

琴心迷茫的搖搖頭。238號文件他第一次聽說，作為一名新兵，他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各類文件。

吳翻譯點點頭，他叫來看門的士兵：「把他帶下去休息吧。」士兵聞言解開琴心身上的麻繩，把琴心拎起來帶走了。

「看來這個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呢。」吳翻譯向佐文遠詳細彙報了審訊情況。佐文遠說：「不，他提供的情報很有價值。第一，我們可以推斷漏網之魚還躲在山上的地下工事里，他撒謊的技術並不高明。第二，這些人當中有衛生員，衛生員有很大概率參與過那個人的搶救，很有可能知道238號文件的下落。所以還要繼續加大對山上的搜索力度。」佐文遠說罷輕敲著桌面，在心裡嘀咕：「238號文件，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