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城門集》寫的是元末的故事，在還距離明初有點遠的時候的故事。

雖然時間稍微有點早，還沒有到「元末明初」那個戰火紛飛，群英薈萃，波瀾壯闊的動蕩大時代。

故事裏的人物，也都是在歷史長河裏被淹沒，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也沒有波瀾壯闊的人生。

但小人物，可以無名，可以被淡忘，卻不一定都平凡。

至少在自己的故事裏，每個人，自己都是主角。

都是獨一無二的主角。

每個人，又都會有自己的故事。

只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故事。

很多事情，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即使離得自己很近，也是故事。

而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則是痛徹心菲，是喜極而泣，是歲月的流逝，是桑田滄海，是青絲暮雪。

是生命的全部意義。

也是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城門集》由七個故事組成。

《郭來》是《城門集》裏的一個故事。

《城門集》書名的大概由來：《史記·七十列傳·平津侯主父列傳》「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於瓦解，古今一也。」

國崩於內，而不由城門之外。然無論起因在何處，卻也總是會殃及池魚。

「池魚，」指活在國家政治邊緣的百姓。

城門本來就離廟堂很遠，國家的崩塌本來也是由朝堂之上崩潰引起。

但作為活在遠處的普通百姓，在每一次的改朝換代中，卻總是最悲哀的人群。

《城門集》寫的便是元末的江湖與百姓的故事。

雖然江湖很遠，小人物很小。並不足以讓歷史改變，甚至於改變身邊的生活都很難。

但正如在《城門集：柳長街》裏的有一段話，劉秉忠所說的話。

「今天的菜市場，有二十個人買同樣一種青菜。雖然今天你不吃，沒有去買，但過兩天你想吃再去買的時候，大概就得多付一些錢。」

「因為今天買的人多，菜市場里青菜的價格，過後自然就會漲上去一點。」

「雖然今天買青菜的這二十個人，你或許連一個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他們買回去幹什麼。」

「無論買青菜的還是賣青菜的人，都與你全無關係。」

「但他們所做的事情，卻已經對你產生了影響。」

一顆青菜，有時候也可以影響到整個帝國。一個一個的小人物，也有可能改變整個時代。

雖然劉秉忠或許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郭來」按照人物出現的先後順序，是寫在「柳長街」之後。

所以，在《城門集》裏，應該是先有了「柳長街」才有了「郭來」。

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因為，郭來的第一次出現，是在《柳長街》裏。

但若是按照《城門集》故事的時間順序。《郭來》這個故事，卻應該發生在《柳長街》的故事之前。

之前的一兩個月。

《郭來》與《柳長街》這兩個故事，是單獨存在的，卻也是可以聯繫在一起的。

正如那菜巿場里的一把一把的青菜，雖然買的人各自不認識，各自回家，煮法也都不盡相同。

但卻把去菜市場的人聯繫在了一起。

而「菜巿場」會有很多，各個地方，各個城市，鄉鎮，都會有。

所以，在買青菜的人也很多的時候。

「一把青菜」，也可以把一個帝國聯繫在一起。

當然，這本書里寫的不是「青菜」的故事，也不是「豆腐」的故事。

而是「郭來」的故事。

一個改變自己，也影響了時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