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進了屋,郎宣沒有客氣,直接搬過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村長將門關上,回身,面容冷峻的盯着郎宣,氣氛一時間很沉默。
-_-||。看我弄啥?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該做的也都做了,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郎宣對着村長那張臭臉笑了笑,緩解氣氛:「我相信,當村民們將其他氏族成員的屍體帶回來后,我身上的嫌疑會不攻而破。」
「所以您也別用看獵物的眼神看我,我是真心想幫有陶氏度過難關的。」
見村長的神色依然冷漠,郎宣像是不情願似的,說:「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我,我可以陪你們一起征伐其他氏族,不會待在村子裏讓你難安。」
老頭聽到郎宣願意跟着有陶一起征戰,便很驚訝。雖然這樣的回答會讓他放心些,但一個外人怎麼會捨得幫助其他氏族?
首先,郎宣是外來人,他的利益和有陶是不掛鈎的。
其次,郎宣說是因為喜歡兩個小傢伙,才幫助有陶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一個大部落的族長之子,經歷過背叛與磨礪,同情心怎麼會如此泛濫?
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看着郎宣露出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村長決定先放下心中的疑慮。
「既然如此,在獵人們帶回證據后,證明你的話屬實。那麼,明晚你就跟着我們征戰,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到村口集合。」
「沒問題。」郎宣點點頭。
「但我需要你們給我提供武器和一些食物。」
村長扭頭示意了一下郎宣,讓他自己拿。
郎宣起身,走到屋內幾個陶盆邊。
有陶氏的木屋除了一個大門,是沒有隔間處理的,但地窖應該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挖了地道沒。
他伸手扯過桌邊的一張布,包了些米粟、肉食和鹽巴,拿足了三天的量。
當游牧時期轉變為農耕,鹽便成為了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雖然看有陶氏的鹽的質量不咋地,顏色有些暗沉,嘗起來微苦,應該是鈣含量多了,但總體沒什麼大問題,不會食物中毒。
「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村長。」
郎宣系好布袋,給村長打了聲招呼,便推門離開。
——
看着門外郎宣漸漸消失的背影,村長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閉眼思索。
「是哪幾家氏族在覷視我有陶?」
「圓木族與世無爭,沒有壯大的野心;巨石族離這裏太遠,沒辦法長途跋涉;飛魚族太弱小,不敢進犯…………」
經過一系列的排除法,老村長將目光聚焦在了兩個氏族上,有熊氏和火矛氏。
前者因為曾馴服過大黑熊,族內有好幾頭熊當坐騎,在面對其他氏族時有一些優勢。
後者單純是生性好戰,族內每個人都從小接受以戰死為榮的理念,每個族人都武德充沛,不斷向外征戰擴張,才逐漸強大起來。
有熊氏估計是因為要養坐騎,消耗巨大,不得已要向外擴張。而火矛氏的尿性就是侵略,所以這次的爭端應該是以火矛氏為主。
鎖定了目標后,村長就頭疼了起來。
有陶氏的長處就在於人多,平均實力也就一般。而有熊氏和火矛氏人少,但平均實力要比他們高。
這兩個氏族如果結盟攻打有陶,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最差的結果就是被人摘桃子,三個氏族從此消失。
「應該怎麼打?」老村長愁緒萬千。
而郎宣已經回到了小木屋,正在處理一隻品相不錯的大公雞。
在回來的路上,他碰到了霍爾和莫爾,這對兄弟提着一隻雞和油鹽,在朝郎宣的住處趕,剛好現在沒他什麼事了,便準備給他們做炸雞。
看了看他們拿過來的材料,考慮到這個時期也許還沒有誕生出酒這種飲品,便讓他們回家再拿些雞蛋和麵粉,自己在這裏先處理一下雞肉。
手指裂開一道口子,在空中化成鋸線,輕易將雞的動脈鋸開。鮮血激射而出,被郎宣控制住,化形后消散,一股微弱的能量鑽進他的身體。
直到他確定雞血流干,便放進了旁邊盛滿開水的陶盆。
燙了一分鐘后,拿出來快速拔毛。
不一會兒,一隻光溜溜的公雞便躺在了郎宣面前的案板上,皮膚光滑白凈。
郎宣控制着血線切割雞翅和雞腿,將雞腹剖開,取出內臟,割掉食包和苦膽。
將雞肉洗乾淨,清水燒開,放入雞肉焯水去腥味。
幾分鐘后,郎宣將雞腿、雞翅和雞爪撈出,加鹽腌制。
剩下的雞架和內臟,直接當鹽水雞做就行了,可能味兒差點兒。
在等待腌制的過程,兩小隻從家裏帶來了雞蛋和麵粉。莫爾舉着裝雞蛋的盆,霍爾抱着一布袋麵粉,「嘿咻嘿咻」的走着。
接過麵粉和雞蛋,叫停了霍爾的吵吵嚷嚷,郎宣開始給他們做炸雞。
將麵粉倒入一個盆子裏,另外一個盆子打上四個雞蛋,攪勻。
取出一隻雞腿,扔進面盆里均勻的裹上麵粉,又在另一個盆里裹上雞蛋液,然後再裹上一層薄薄的麵粉。
重複五次后,雞腿、雞翅、和雞爪就都好了。
熱鍋下油,等五成熱時,便開始放入雞肉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一種從未聞過的香氣,便漸漸鑽入了兩隻小貓的鼻腔。
兩小隻眼睛都瞪大了,莫爾依然少言寡語,但他的嘴角已經流出口水了。
而霍爾更為急躁,已經忍不住要伸手撈炸雞吃了。
郎宣趕忙拍掉他的小手,這要是放進油鍋里,雞肉好不好吃不知道,貓爪皮得熟了。
在郎宣的死亡凝視中,霍爾只好安分下來,和莫爾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在油鍋里翻騰的美味。
「噼里啪啦!」
雞肉在鍋里不斷翻騰,香氣越來越濃郁,待麵皮漸漸變成金黃色,郎宣便將其一一撈起,瀝干油後放入盤中。
沒有辣椒、孜然等調味料,只是炸油香味和鹹味,已經足以讓這兩隻小饞貓大飽口福了。
「叮!」
當裝炸雞的陶盤和石灶磕碰后,兩隻小貓立馬上前,兩隻手各抓一隻翅、腿,不顧燙嘴,便大口朵頤起來。
一邊張著口吐熱氣,一邊快速咀嚼,哈喇子都流到下巴了。
郎宣將盤子端到木桌,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他們吃東西。
體會著投喂的快樂,郎宣也在想關於有陶的戰事。
他出生在藍星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國度。其他國家倒是有經常打仗上國際新聞的,但離他太遙遠,不夠真實。在他的國家,打架鬥毆都能成為新聞熱點,更何況是事關族群的存亡。(雖然聽起來像鄉村械鬥)
郎宣少年喪父,成長中缺少了父親的角色。但他的人格是完整的,三觀是正常的,因為他有書籍來幫他認知。
但是這個時期,孩子只能從長輩那裏獲取生存知識。在戰爭中失去了親人的孩童,性格一般都會變得孤僻極端。
郎宣能想到,在征服一個部族后,正常的做法是留下女性繁衍,殺掉男性或套上枷鎖當做奴隸,這是對人力和生產力的需求,一時半會兒無法改變。
除非多個部落聯合,形成一個更大的群體,進入王朝時代。但作為必經的歷史進程,依然需要戰爭作鋪墊。就像是蚩尤和黃帝的涿鹿之戰。
誒呀,真是野蠻。郎宣無奈的感慨。他不是什麼聖母,不會因為這兩個孩子豁出性命去幫有陶。
參戰的原因有很多,他需要殺戮后,吸血快速增長實力;殺其他氏族的人獲得靈魂碎片才能再次穿梭到這個世界,如果殺有陶的人,郎宣不知道下次再來是在哪裏,以這具肉身一直存在的前提下,他不可能每次都去結交陌生的氏族,所以需要先在有陶好好發展。
等兩個小傢伙吃完,郎宣又把做好的雞內臟和雞頭端到他們面前,將他們打發走。
喝了口水,郎宣坐在草席上,右手下意識摸了摸大腿,想掏根煙吸。
摸了個空,郎宣撇撇嘴。
手指裂開口子,幾縷鮮血飄出,郎宣開始認真的翻花繩,刷血術的熟練度。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噠噠噠!」
敲門聲響起,郎宣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收回鮮血,起身開門。
「吱!」
門被打開,門外站着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凶厲的貓人,眼睛閃著綠光。
朝郎宣扔出一把石斧,便一眼不發的轉身離開。
郎宣接過武器,看了看,粗製濫造,還是用自己的血器吧。
肩扛石斧,背着食量,郎宣大步向村口走去。
這裏已經站滿了要去征戰的男人們,沒有點起火把,只能看到一雙雙散發綠光,帶着堅毅的眼睛。
「我們已經知道了是哪些人,想對我有陶圖謀不軌。有熊氏和火矛氏,他們聯合起來想要侵佔我們。」
「我們要告訴他們,我們並非軟弱可欺,我們要給他們血的教訓。」
「為了我們的女人和孩子,出發!」
老村長結束了簡短的戰前動員,帶領戰士們向這兩個村落的方向快速前進。
郎宣跟在末尾,跟着大部隊,將一棵棵大樹甩在身後。
戰爭,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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