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狼來了
不多時,管家急匆匆來稟告,「公子,又有狼搭肩。」
眾人一凜,吳鈺站起身,冷道:「說詳細點。」
「是做膳食的僕婦,好幾個時辰未歸,屬下立刻命人出去尋找,就在一百米遠處找到了……屍體。那狼陰險狡詐,見人就飛快地逃走了。」
老話說狼搭肩,莫回頭,回頭可能把命丟。就是說這狼陰險狡詐,它們靠近獵物可以長時間保持不動,搭肩引人回頭,下一秒便會咬人咽喉,一招斃命。簡直是老六中的老六,人回頭的時候是最容易放下戒備的。
這大雪已斷斷續續下了多日,森林裡的狼也缺乏食物,而車隊人多勢眾,它們也不敢妄然行動,只能挑那些個落單的下手。
那僕婦正是去小解時才被狼襲擊的,咽喉處被撕咬得血淋淋,一口斃命,部曲們找去的時候那狼都已經吃了一小半屍體,正咬著另一半肢體費力地往森林裡拖去,看到找來的眾人,這狼還知道寡不敵眾,果斷地扔下僕婦的屍體跑了。
眾人神色凝重,劉盈盈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躲在劉少峰的身後。
「帶我去看看。」吳鈺冷靜道。
管家遲疑道:「公子,這天色已暗,雪路難行啊。」
「無妨,我要去看看才能安心。」吳鈺又命令道,「你們照顧好爺爺和兩位長輩。」
「是。」
管家為吳鈺披上皮絨大氅,二三十個部曲列陣站好,擁護他走向雪中。
春花追上去,「等等,我也去。」
三郎四郎對視一眼,連忙追出去。
劉少峰倒是也想去看看,只是自家妹子被嚇得不輕,那僕人說得詳細,僕婦死狀慘烈,光是聽人說就讓人感到不適。
劉盈盈此刻哪裡還想著什麼吳哥哥,只恨不得回到自家車馬隊伍里,命令自家部曲隨從寸步不離守著。
「哥哥,我們回去吧。」
劉少峰無奈點頭,安慰道:「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還害怕狼不成,待天晴雪融,哥哥給你獵上幾頭狼,用狼皮給你做雪帽。」
劉盈盈神不守舍地點點頭。
春花追出去后,冷不防被來了一個透心涼,呼吸進去的冷空氣直冰咽喉肺管。
吳鈺解下皮絨披風披在春花肩上,「江姑娘小心感染風寒。」
春花愣愣道:「謝謝啊。」
四郎看了一眼很是感激,倒是三郎,縮著身子鑽進了披風裡,四郎見此搖搖頭。
這披風很大,三郎牽起披風尾端裹在身上,討好笑道:「小妹,三哥也冷。」
春花很無語,嘲笑道:「誰讓你講風度,今日穿的如此少。」
雖是這樣說,春花還是解下錦帶,二人共同披著披風。
不得不說這皮絨披風是真的暖和,防風效果杠杠的。
春花打定主意打幾匹狼,用狼皮也給自己做一件,這還不夠,她還打算狼皮里再縫上一層羽絨棉被,如此就成了一床行走的被子,走哪能穿哪。
吳鈺神色淡淡,抿著唇看了一眼三郎,隨即大步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幾人就在僕人帶領下來到那僕婦遇害的地方。
積雪早就沒過膝蓋,有深處的積雪甚至能到腰部。
如此深的積雪不光是野獸難以捕獵,就是人也難以行動。
春花凍得牙齒打顫,主要是腿,兩隻腿感覺凍得硬邦邦的。
看著雪地里的血跡還有拖拽的痕迹,春花挺難受的,那僕婦才十八九歲。
她站在原地看著眾人向更遠處尋找。
「公子,那還有好些痕迹。」
吳鈺神色凝重,看著雪地里的腳印,開口道:「這狼群數量不少,命人加大守備。」
容吉抱著刀,應了一聲,指著遠處的森林高地道:「那有狼盯著咱們。」Z.br>
這一身黑色勁裝長服的小哥真是神出鬼沒,穿得這樣少說話也不急,好似一點都不冷。
春花眯著眼,望向他指的高地,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這就是所謂的高手嗎?這視力五點零都不止。
三郎驚喜道:「快看,小妹,是那個劈箭的小哥。」
春花點頭,讓他小聲點。
一聲聲瘮人的狼嚎傳來,好像在向他們示威。
春花真想讓豬立葉聽聽,什麼叫正版狼嚎,它日常哇嗚哇嗚的狼嚎真的太遜了。
眾人原路返回,回到溫暖乾燥的帳篷,三個老頭子早已經睡著了。
江老頭堪比吹喇叭的鼾聲讓春花三人尷尬不已。
「吳公子,我們就走了,今日多謝款待了。若是打狼記得叫上我。」
吳鈺閃過一絲意外,白皙的臉龐在燭火下熠熠生輝,他問,「你不怕?」
「它們只有怕我的份。」春花眨眨眼睛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話,她可是相當期待狼皮大襖披風的。
吳鈺輕笑出聲,「不用你出手。」
「莫非吳小公子看不起我。」春花一挑眉。
「當然不是,天冷。」
也是,天這麼冷,還是讓豬立葉去好了,就是不知道它的小白狼是不是也在其中。
若它碰上小白狼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忍下手。
這時,三郎嚷了一聲,「小妹,快來幫幫忙。」
春花望去,只見三郎和四郎一人抬起江老頭的一端。
江老頭睡得很熟,還不舒服地咕了兩聲。
她忙把那皮絨披風還給了吳鈺,又笑眯眯走過去幫忙。
「讓僕人們送你們回去吧。」吳鈺開口道。
「不用,我們自己抬的回去。」春花笑道,一邊整理江老頭的衣服。
三郎四郎一人一端抬著出了帳篷。江老頭鼾聲如雷睡得可香了,三郎氣不過,幽怨道:「爹也真是,這樣都能睡得著。」
「三哥,爹喝醉了嘛,你抬高一點啊,爹的屁股都要落地了。」四郎柔聲細語。
「那就讓他屁股著地,股挨雪地好涼涼。」三郎夾著聲音陰陽怪氣一聲。
春花實在沒忍住,哈哈笑起來。
「三哥,你好會哦,風吹屁屁好涼涼給你這麼一改倒也貼切。」
二人抬著手和腳,中間的身子可不是最沉的嗎,尤其是臀部,時不時擦過地面。
走了幾米,四郎道:「三哥,還是我來背咱爹吧。」
三郎沒好氣道:「你哪背得動,別看爹不高,這份量跟頭野豬似的。」
眼看二人盯著自己,三郎皺著鼻子道:「看我做啥子,我才不背,萬一吐我一身咋辦。」
話是如此,三郎還是不情不願地背起江老頭。
還未到自家馬車,三郎嗷嗷嚎叫,「我就說會這樣吧,真就吐了我一身,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