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豬立葉糟糕的一天
晨光漫天卻擋不住逼人的寒氣。
春花和三郎回到昨日與那漢子動手的地方,此時路上行人零星,春花沒有形象地蹲在青石板鋪就的角落。
「小妹,這時間太早了,路上都沒什麼人。」三郎俊眉蹙起,有氣無力道。
春花苦笑一聲,站起身,「先去犒勞下五臟廟,等會人多了再去找找。」
二人找了一家食肆,早餐居然有類似油條的麵食,春花眼前一亮,當即決定照顧這家生意。
「兩個這個,再來碗豆花。」
「好咧,兩個牛角扣一碗豆花。」
三郎看了一圈美食,陷入選擇困難症,糾結道,「算了,我也來份一樣的吧。」
春花一臉好奇,原來這焦黃像油條的食物叫牛角扣。
酥酥脆脆的竟然是甜口。
三郎看著吃得滿足的春花,笑眯眯道:「小妹,這小鋪子的食物沒想到挺好吃的,日後咱家安定下來,說不定可以開個小店。」
春花眉一挑,「怎麼?不想當豪俠了?」
「一些武林高手不是會偽裝成平頭老百姓嗎?我就偽裝成一家食肆老闆,你呢,就專門替我收銀子。」
春花失笑道:「好呀,不分我一半收入我可不幹。」
二人說說笑笑。
另一邊,豬立葉順著春花給它指的方向來到城南的棚戶區。
大大小小的棚子見縫插針地排列著,毫無美感可言,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平仄的道路兩旁屎尿橫流。
豬立葉皺起臉,難怪這空氣里有股揮之不去的尿騷味。
「嘔—」
鼻子都給臭腫了。
它踮起小腳,避免踩到屎,恨不得長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臭春花,竟然讓它在這裡找人。
沒有一頓牛排犒勞犒勞,它可不依。
一妖嬈地女子推開門,端出一個尿桶往無人之處一潑。
豬立葉往後蹦了三尺,兩隻眼睛都要跳出來了。
這啥呀都是?
能不能長點眼睛,差點潑到它豬立葉大爺身上了。
豬立葉朝那女子汪了三聲。
女子呆在原地,尿桶嚇得掉在地上,她尖叫一聲。
叫聲尖銳刺耳,彷彿下一秒這裡簡陋的茅棚就會震倒。
豬立葉嚇得不輕,連連往後。
啪唧。
它頓住了,一臉生無可戀地看了下後腳。
是誰?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
豬立葉苦著臉,把那隻陷在黃金里的腳抽出來。
默默地在一塊算是乾淨的地上來回擦了又擦。
這糟糕的一天。
一大漢懶洋洋地道:「一驚一乍的,這是幹嘛?」
那女人指著豬立葉害怕道:「死鬼,你看那隻大狗,嚇死我了,剛剛還凶我,叫得可大聲了。」
大漢打了個哈欠,安慰道:「沒事,我給你趕走它。」
他晃悠悠地出門,望向半人高的豬立葉,頓時臉上一驚。
豬立葉歪著頭,滿臉不耐。
這不就找到人了嗎?
這個大漢正是昨日春花給了一叉子的人。
他倒抽一口涼氣,安慰自己這大狗只是碰巧路過。
顯然,他也一眼認出這是那隻凶神惡煞的大狗。
羅趕原地不動,心頭飛過數個想法。
他們這是查到他身上了?他張望數下卻見四周無人,只有這隻狗。
他暗笑自己太過緊張了,一隻狗能有什麼危險?
女子輕挑鳳眼,嘲諷道:「怎麼,你也怕了這大狗不成?誰曾吹噓自己可以打死老虎的,不過一隻大狗就怕了。」
羅趕臉色一晃,「成!我這就替你趕走它。」
「趕走算什麼!你要是能打死這隻狗老娘也不收你錢了,白給你睡一場。」
「這可是你說的。」
羅趕面上一喜,提起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向豬立葉。
豬立葉下壓著兩條大粗眉,懶得看他,它轉身踮起腳跟防雷似的一蹦一跳出了棚戶區。
只留下二人滿臉懵逼。
這大漢的氣味它已經記下,現在就去帶春花過來。
一走出棚戶區,豬立葉狠狠地深呼一口氣。
它嗅覺太好了,棚戶區里臭得它兩眼淚汪汪,出來后才感覺活了過來。
豬立葉找到春花的時候,春花和三郎正在喝羊雜湯。
熱氣騰騰地羊雜湯,一碗下肚渾身暖乎乎。
「豬立葉回來了。」三郎放下碗,開心道。
只是瞧著豬立葉倒不怎麼開心,三郎滿臉疑惑。Z.br>
豬立葉氣得嘴唇都哆嗦,敢情就它一個人在找人?
「哇嗚哇嗚哇嗚」豬立葉大嘴一頓噼里啪啦。
春花自動忽視豬立葉一臉控訴的表情,笑眯眯道,「豬立葉好寶寶,真能幹,我就知道你會找到人。」
豬立葉背對著春花,伸出後腳在她裙擺上印了一個腳印。
「……」春花皺起臉,以她對豬立葉的了解,這麼干只能是一個原因。
三郎不明真相,讓店家給豬立葉也上了一碗羊雜湯,並表示給豬立葉喝湯的碗也一併買下。
豬立葉喜滋滋地緊挨著三郎,大口大口喝起湯。
春花盯著裙擺處的污漬,一張臉黑成了炭。
她有些頭疼地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豬立葉,這小心眼的性子跟前世的隊長一模一樣。
待豬立葉喝完湯,春花就跟著它去了棚戶區。
此時已日上三竿。
春花黛眉微擰,捂著鼻子。
三郎扇了扇衣袖,吐槽道:「這味也太濃了吧。」
豬立葉踮起腳一蹦一跳,沒一會就把春花帶到羅趕的住處。
春花再次看了眼自己的裙擺,臉色陰沉。
早收拾早解決。
羅趕剛送人出門就碰到春花一夥。
他一怔,身邊的大鼻子男子也怔住了。
春花眸色深邃,立馬明白過來。
那大鼻子的男子正是那茶商,茶商和縱火犯,真是好一出騙保行為。
春花輕笑道,「茶葉販子,你和這縱火犯認識?」
茶商暗沉著臉,羅趕急不可耐道:「什麼縱火犯,你個小丫頭可別亂說。」
三郎還沒有明白過來,一臉雲里霧裡。
春花冷冷道:「那兩箱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茶,這一把火燒得精光也沒法深究,你再告店家索賠還可以白得一筆銀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她原本以為這漢子是來尋仇的,看來不過是和這茶葉販子做的一場戲,若不是大郎二郎看到了有人縱火,這起火原因還真說不清楚。
古代鑒定技術又弱,到時候只怕店家也說不清,只能乖乖賠錢。
好狠的心,竟然為了貪慾不惜傷害眾人,若是火勢沒有控制住,整條街都會燒起來,到時有多少人會在火災中喪生,又有多少人會流離失所?
春花隱約覺得事情又沒那麼簡單。
這個行為太瘋狂了,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