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孟亮效率很高,在江榕提出需要后的第七天，第一批支援星火基地的人已經坐上了大巴。第一批有三百多人，他們主要負責幫星火基地建設天然氣管道。

大巴車內氣氛凝重,雖然廣播里兩個基地和平友好,可是大家都知道，星火基地窮啊,窮得連冬天的暖氣都沒有,只能靠古老的碳爐取暖。最可怕的是星火基地沒有護城牆，也沒有多少能保護他們的人和物。去了這樣的基地，他們還有命回來嗎？

寒冬臘月，離開屋子之後凍得手都伸不出來。但凡日子能過得去，誰想出門給人做事去？作為第一批支援者,他們其實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

可是他們沒辦法啊，每天兩個糠餅子，吃不飽穿不暖。只要去當支援者,和平基地每天會給他們多發一袋泡麵。一袋泡麵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多加一點湯，他們就能吃上一頓有滋有味的飯。

坐在大巴上的幾乎都是沖着泡麵才上車的，和平基地的人怕這群人領了泡麵轉身就跑,因此在車輛快要到達星火基地時才開始分發今天的泡麵，剩下的泡麵要等他們活着基地才能領到。

領頭者在每個人懷裏丟了一袋泡麵：「去了星火基地好好表現,別給我們和平基地丟人。老大說了，你們要是幹得好，回去之後，每個人再多發十代泡麵……」

當領頭者走到一個支援者身邊時，那人正在抖抖索索。領頭者眉頭一皺踹了他一腳：「抖什麼抖？！」

於涵猛不丁被踹了一腳,他哆嗦著說道：「不,不是我想抖,我，我冷……」他身上只穿了兩件薄薄的秋衫，脖子上系著一條污髒的圍巾，冷風從領口灌進來，吹得他骨頭疼。

領頭者呵呵冷笑了兩聲：「你冷啊？我也冷！給我坐直了，別給我們丟人！」

於涵雙手凍僵，幾乎拿不起泡麵。

有一些領了泡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裝，他們將油包和蔬菜包收起來，再拆開粉末調料包細細灑在捏碎的麵餅上。搖勻了調味料后，他們小心捏起一塊麵餅塞到嘴裏嚼了起來。

還有一些人捨不得現在吃速食麵，他們將速食麵妥善的裝進隨身攜帶的背包里，再揣到懷中。這些年多半在基地中拖兒帶女，他們想要將速食麵帶回去給家裏人吃。

聞到空氣中香噴噴的麵餅味道，他們咽下口水看向窗外。大危機之後，路邊的植被枯死很多，一路走來滿眼荒蕪。即便是這樣的風景，他們也看得投入。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能自由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發現路邊拋錨的車輛變少了，看來已經快到星火基地附近了。果然前行了數百米后，眾人在前方看到了一個服務區。服務區的招牌上掛着紅綢，上面用金燦燦的大字寫着：歡迎和平基地的支援者們！

車輛緩緩駛入了服務區，領頭人率先下了車。

於涵隔着車窗看去，只見領頭人正滿臉帶笑地和星火基地的人說話。星火基地的人穿着厚厚的棉大衣，那人不知道是不是異能者，他的精氣神挺好。

核對好名單后，領頭人便準備打道回府了。他上車后不耐煩地：「都下去！記住了，別給基地丟人！」

於涵他們戰戰兢兢下了車，眾人沉默地向著手拿大喇叭的星火基地的接待人走去。

接待人的聲音從喇叭中傳出：「我是星火基地的接待人賈元青，歡迎大家遠道而來！請大家先隨我進服務區休息片刻，基地的車隊很快就會來接大家了。」

天氣太冷，支援者們手腳凍得發麻，每走一步都覺得寒氣嗖嗖往骨頭裏面鑽。從停車場走到服務區只有兩三百米的距離，人們一言不發，只能聽到牙齒相碰的聲音。

服務區的門窗早已損毀，好在裏面掛上了厚厚的帘子。看到帘子，於涵小小地舒了一口氣，有帘子遮著風，他們有這麼多人，應該能稍微暖和一些了吧？

沒想到一掀開帘子，一股熱氣迎面而來，米香伴隨着小醬菜的味道迎面而來。眾人定睛看去，只見房間中間用長桌搭建了一個工作枱。工作枱上放着一排大型保溫桶，四個身穿白色廚師服的漢子站在保溫桶後面忙碌著。

見到眾人進門，漢子們吆喝起來：「餓了吧？快點喝點粥墊墊腸胃！天寒地凍，辛苦兄弟們了！」「快來快來，剛煮好的雜糧粥，大家先喝一些，饅頭一會兒就好！」

眾人面面相覷，於涵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木木的大腿上傳來了鈍痛，他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他們不是在做夢，星火基地的人竟然為他們準備了好吃的！

賈元青再一次舉起了大喇叭：「和平基地的兄弟們，大家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們星火基地為大家準備了一些暖胃暖身的粥水，大家不要客氣，可以敞開肚皮吃。」

人群終於有了反應，大家快速排成了四隊，滿眼期待地看着保溫桶中的粥水。

粥水不是那種清澈得可以照到人臉的稀粥，而是濃稠的雜糧粥，裏面可以看到滿滿的穀物。廚子用的碗也實在，很快每個人都領到了比人臉還要大的一大碗粥。

眾人捧著粥找了個角落，不等米粥涼，他們便沿着碗邊細細喝了一圈。穀物的甘甜充盈在口腔中，甜美的滋味喚醒了沉睡的味覺。

人群中發出了小聲的感嘆聲：「要是每天都能喝上這樣的米粥，我願意死在星火基地。」

「我的天，也太好吃了，我已經好多年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粥了。」

「這麼一桶粥，得用多少糧食啊。星火基地竟然捨得為我們這麼破費……」

就在眾人埋頭喝粥時，大喇叭又響起來了：「大家不要光喝粥啊，我們還準備了鹹菜和饅頭。」

大家這才看到，在廚子之後的長桌上擺着好幾個大大的塑料盒，收納盒中堆著各色小醬菜。有紅潤的蘿蔔乾，有墨綠的雪菜，還有沾著辣椒面的泡洋姜。乾爽的醬菜色香味俱全，有酸有甜任君挑選。

塑料盒旁邊還有兩個大大的筲箕，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往筲箕中倒雪白的饅頭。每個饅頭都有成□□頭大，臌脹的外皮光滑，饅頭特有的甜香味霸道地充斥了眾人的鼻腔。

大家再也顧不得矜持，他們圍到了筲箕旁：「給我一個！」「給我，給我。」

分發饅頭的廚子連忙安慰道：「別着急，都有都有，大家可以敞開肚皮吃。」

看到和平基地的人爭搶饅頭吃，賈元青扭過頭強壓下鼻尖的酸澀。他就是和平基地出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基地中的普通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之前的日子太苦了，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他一定要趁著這段時間多勸勸這些人，讓他們早些離開和平基地投奔星火基地的懷抱。

就在大家吃飯時星火基地的異能者們走了進來：「賈經理，等大家吃完了之後，找幾個人幫忙搬衣服。」

星火基地給來支援的支援者們準備了兩身厚厚的冬裝，雖然樣式有些老氣，不過能最大限度為大家抵禦嚴寒。

賈元青連忙應道：「好，放心吧！」

和平基地中的普通人連正常飲用水都沒辦法保證，普通人自然也做不到日日清潔自己。人體的臭味加上米粥的香味，被熱氣一烘，形成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異能者雖然不喜歡這股味道，卻也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他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如果沒有星火基地，他不會比普通人好到哪裏去。他拿過賈元青手中的喇叭說道：「星火基地為大家準備了熱騰騰的洗澡水，吃完飯後，大家可以去洗個澡。」

洗澡？星火基地竟然還能洗澡？

每個進入到浴室的人都領到了洗漱大禮包，裏面放着洗漱用品，還有兩套厚實的冬裝。提着沉甸甸的大禮包，支援者們難以置信，星火基地好大手筆。這些衣服就送給他們了嗎？不會是誆騙他們吧？

等他們掀開浴室的帘子時，大家看到了更大的驚喜。只見房子中間出現了一個敞亮的浴池，浴池中盛着大半池清澈的冒着熱氣的洗澡水。

看到清水的瞬間，大家愣了片刻，隨即歡呼著向著浴池跑去：「水！是清水！」

自從黑雨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喝過清水了。和平基地的水是用凈水器凈化后的水，顏色偏暗不說，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大家舀起溫熱的清水直往口中送，清水入口甘甜，沒有任何異味。這味道和大危機之前他們喝的水一模一樣！

這麼好的水真的是給大家洗澡用嗎？會不會太奢侈了？

這時熟悉的大喇叭聲再一次響起，賈元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浴室：「請大家先去蓮蓬頭下清理身體，身體清潔完畢后可以去浴池中泡澡。」

聽到喇叭聲，大家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始迫不及待地脫下衣服往蓮蓬頭下沖。蓮蓬頭中流下清澈的溫水，數月沒有洗澡的大家放下了矜持，他們仰著頭迎接着透明的水珠，任由清水沖刷著污濁的身軀。

於涵也是其中一人，他閉着眼睛感受着水淋到臉上的滋味，隨着水一起滑下的還有他的眼淚。他們這群人過得太可憐了，為了生存，他們捨棄了尊嚴驕傲。他們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住在地下室，喝着清潔不到位的水，啃著難以下咽的糠餅子……

如果沒有到星火基地，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可是當熱粥和清水擺到眼前時，心中的那份痛楚便一發不可收拾。

*

等三百多人洗過澡后，已經到了中午時分。星火基地派來接大家的大巴車就在門外，這一次登上大巴時，大家心裏再也沒了早上那種沉重的心情。

他們開始期待，想看看星火基地到底是什麼樣的。能請他們吃飽飯，洗清水澡，還能讓他們穿上暖和衣服的基地，到底有多不一樣。

大巴緩緩使出服務區向著東南方向前進，眾人發現路邊的綠植漸漸多了，道路也變得寬敞通暢起來。當車輛行駛到一個十字路口右轉后，眾人看到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關卡。

關卡上掛着巨大的牌子，牌子上寫着四個字：星火基地。

沒等大家放下心來，眾人便驚恐地發現門牌上出現了一團巨大的血紅色。那團紅色像是流動的火焰，它在關卡上晃悠着藤蔓，藤蔓上的尖刺清晰可見。

於涵的面色猛地變白了，他驚恐地問身邊的同伴，「那，那是不是變異植物？！」同伴抖著聲音：「是，是的……」

星火基地的異能者瘋了嗎？他們不消滅變異植物也就罷了，怎麼還帶着他們往變異植物的方向去？他們這輛車還是頭車，要是前方的變異植物突然發難，他們死定了！

變異植物放下紅色的藤蔓堵住了關卡下面的通道，車內的人心跳速度飆升。就在大家快要驚恐地叫出聲時，司機打開車窗探出了腦袋笑道：「小乖乖~」

小乖乖應了一聲：「嗯！」

司機摁了兩下喇叭，「別鬧了，車上有客人！」

小乖乖扭了扭藤蔓脆生生說道：「有問題~」隨後它收起了藤蔓，繼續趴在了關卡上方招搖着它的藤蔓。

司機升起車窗后安撫車廂內的眾人：「嚇壞了吧？不要怕，這是我們江頭兒收服的變異靈植嗜血藤。它叫小乖乖，看着兇悍，其實脾氣特別好。大家以後在基地行走時，只要不主動攻擊它就沒事。哦，對了，如果迷路了可以讓小乖乖帶路！」

誰敢讓變異植物帶路啊？這不是嫌命長嗎？車上有人問道：「江頭兒為什麼不把它帶在身邊？」既然是收服的變異靈植，那當然要帶在身邊才穩妥，為什麼要把它放出來嚇人？

然而司機的話卻讓大家瞠目結舌：「小乖乖能分裂枝條，目前我們基地有好幾百個小乖乖。不過你們放心，所有的小乖乖都是同一根藤上分裂出來的，它們擁有統一的意志，都不會傷人。」

支援者們目瞪口呆，他們終於明白星火基地不用城牆的理由了。有這麼可怕的嗜血藤在，哪裏還需要什麼城牆？

過了關卡后，就進入了星火基地。正如廣播中說的那樣，星火基地在農村，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鋼鐵森林，但是他們有一望無垠的田野和寧靜美麗小村莊。

被小乖乖嚇得心臟都快停下來的支援者們心終於落到了實處，他們趴在窗戶上仔細觀察著星火基地。難怪星火基地能給他們送蔬菜，原來他們的田野能產出這麼多東西。

車輛一路向前，最後停在了一座村子前。司機笑道：「我們到目的;地了，這裏就是大家接下來住的地方。大家先在車上等一等，一會兒會有其他志願者帶你們去熟悉基地環境。」

於涵驚訝道：「志願者？」是和平基地被強迫的那種支援者嗎？基地不想付出報酬，只想用最少的價值去聘用幫他們勞作的人。於涵他們這些人都是所謂的「志願者」。

司機笑道：「最近天氣冷，基地裏面沒什麼大事做，有不少人閑着也是閑着。想着反正有空就多給基地做一點事，我就是去接你們的其中一名志願者。」

想在星火基地當志願者可不容易，得過五關斬六將。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所有的志願者都能見到江隊，想到這點，大家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正在這時車門開了，一個方臉的男人走了進來：「大家好，我叫蔣方明，是星火基地的普通居民。你們這一車人被分到了我們塘橋一村。請大家收拾好隨身物品，我帶你們去看你們的宿舍。」

下車之後，支援者們先被齊整的房屋給驚到了：「我去，全部別墅啊……」誰說星火基地窮的？他們的村子裏面都是小別墅。

「快看，房頂上有太陽能！」有太陽能就意味着有電，有電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蔣方明帶着大家向著村子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基地給大家準備了兩棟房子，大家入住之前要抽籤一下，決定居住的房間。等大家選好宿舍之後，我再帶大家去熟悉一下基地環境。」

人群中有人問道：「蔣隊長，你異能者嗎？」

蔣方明笑了笑：「可別叫我蔣隊長，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普通人。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還是直接喚我名字好了。」

蔣方明說的是實話，他只是基地一個普通人。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大概就是他在土系異能者潘攀的隊伍里有了一份穩定的電工工作。

得知蔣方明的身份后，大家的關係無形中又拉近了一些。大家好奇地問道：「星火基地能到處走嗎？」

蔣方明笑道：「當然可以啊，不過基地有點大，我到現在都沒走全。」

於涵嘆了一聲：「真好啊……我們在和平基地裏面不許亂走。」和平基地中到處都是冰冷的鋼筋水泥，迷路事小，撞到異能者就麻煩了。到基地幾個月了，他認識的地方一手都能數得過來。

蔣方明樂道：「我們基地可以走，你們知道靈山水庫嗎？就在我們基地裏面。要是大家有興趣，晚點我帶大家去靈山水庫看風景。」

眾人羨慕不已：「真好啊，星級景區就在家門口……」還有風景可看。他們在和平基地裏面，能看到的只有水泥高牆，即便如此還要提防隨時會出現的變異動植物。

問題來了，這麼大的星火基地，為什麼裏面沒有害人的變異動植物？

快要走到村口時，眾人身後響起了汽車喇叭聲。蔣方明扭頭一看連忙說道：「大家靠邊走一走，讓江隊他們過去！」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支由皮卡和軍車組成的車隊正浩浩蕩蕩開了進來。蔣方明不由得站直了身體，笑容更加燦爛：「這是我們基地江榕江隊他們的車隊，他們一定是剛出任務回來。」

隊伍中有人驚訝道：「啊？你們的領導要親自出任務嗎？！」和平基地的領導從來都是安排下屬去做事的，幾個高層都穩穩坐在辦公室中，風吹不到雨也打不著。

蔣方明笑道：「是啊，江隊他們很辛苦的，基地裏面最難的任務永遠都是他們沖在最前面。剛剛你們不是問我，為什麼我們基地沒有害人命的變異動植物嗎？因為所有有危險的變異動植物都被我們江隊他們除掉了。」

從星火基地建設開始，江隊他們便一個村一個鎮地清理變異動植物。他們走過的地方，百姓們才能安心出行。

支援者們驚了：「江隊他們……這麼厲害嗎？！」

說話間車隊在人群旁邊緩緩停下，江榕他們下了車。江榕笑吟吟地打招呼：「是和平基地的支援者吧？辛苦你們了。我是江榕，歡迎你們來到星火基地。」

和平基地的人愣了，在他們的感覺中，江榕應該是個老成的中年人。沒想到江榕這麼年輕，長得這麼好看！

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們能和別家基地的高層直接對話，隊伍中有不少人漲紅了臉：「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應該的。」江榕笑道：「大家趕路都辛苦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說完這話后他看向了蔣方明，「小蔣，我把遠道而來的朋友交給你，請你照顧好大家。」

蔣方明雙眼亮晶晶，「是！江隊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大家。」蔣方明內心尖叫起來，江隊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他感覺整個人幸福地開始暈乎了。

江榕正和支援者們說這話，就見塘橋村中跑出來一群婆婆大娘。大家手中拎着紅色的膠袋，裏面裝着一兜子好吃的：「江隊，江隊來了，哈哈哈~」

「關隊也在！啊啊啊，關隊真是帥死了！」

異能者小隊中的每個人都被居民喊到了名字，小隊成員虎軀一震，雙腳不自覺向著身後的車上撤去。江榕對着支援者們笑笑，「時間倉促，我們得先去工作了。以後有機會，我為大家接風洗塵。」

說着江榕手一抬：「撤！」現在大家得趁著居民沒圍過來之前跑快點。

接下來和平基地的人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江榕小隊飛快退回到了車上，而塘橋村的村民們將手中的食物朝着異能者車隊的方向丟去。紅色的膠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敦實地落到了皮卡後備箱和敞開的車窗中，江榕他們則努力將居民們丟上車的東西塞回去。

拉扯中楚強嗷了一嗓子：「誰拿山芋砸我頭了！」

和平基地來的支援者們陷入了沉默，這一幕在和平基地絕不可能出現。他們在基地時看到異能者都會繞着走，生怕哪裏惹得異能者不高興遭來禍事。食物是多麼寶貴的東西，他們自己都不夠吃，根本不會把東西送給異能者……

看着居民們還在努力往車上塞東西，支援者們陷入了沉思：他們真的是來支援星火基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