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了正義
「前面應該就是安全區域了，過了收費站，我就把你們放下，到時候你們找地方打車回去。」楚天驕說。
「你呢？」楚子航問。
「他們會追著我。」楚天驕說。
收費站越來越近，邁巴赫沒有減速，熾熱的白光讓人覺得溫暖，他們迫不及待進入安全區。
車忽然猛地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不，不對。」楚天驕察覺到了不對勁。
前方的白光透出的不僅有溫暖，還有莊嚴和宏大，就像是令人朝聖的神堂。
他們停了下來，白光卻在逼近。
路明非探查著眼前，眼神微微一動，朦朧的白霧後面涌動著強大的暗能量，還有……神性基因。
白色光芒之中走出一隻山一樣魁偉的駿馬，馬背上坐著巨大的黑色陰影，全身暗金色沉重甲胃，他手裡提著彎曲的長槍，槍身的弧線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的軌跡，戴著鐵面的臉上，唯一一隻金色瞳孔彷彿巨燈一樣照亮周圍。
自從去了天使星雲，路明非就喜歡看些神話故事，他認得眼前這神，本該只存在於文字和壁畫里的北歐主神——奧丁。
成群的黑影從奧丁的身後走了出來，圍繞在邁巴赫的四面八方，一模一樣的黑衣，一模一樣蒼白的臉，一模一樣空洞的閃著金色光芒的雙瞳，楚天驕等人被徹底包圍了。
「下車。」楚天驕低聲說。
路明非和楚子航跟著下車，與楚天驕肩並肩站在雪亮的前大燈中。
「我知道你們要的是什麼，可以，給你們沒問題。」
楚天驕瞧了眼楚子航，卻對路明非說道：「路明非，去把後備箱的箱子拿出來，黑色的，上面有個銀色的標記。」
後備箱果然有一隻黑色的手提箱，上面是一塊銀色的銘牌，刻著一株茂盛生長的世界樹。
路明非探測到，手提箱內的東西潛藏有暗物質。
路明非把手提箱交給楚天驕，楚天驕掂了掂，接過箱子，看著奧丁，「我準備好了。」
「那麼！人類！覲見吧！」
「你倆，記得，不要離我太近，也不要離我太遠，但我說「跑」的時候，你倆就要立刻往車的方向跑。」楚天驕壓低聲音對路明非和楚子航說。
楚天驕拎著手提箱，走到距離奧丁大概100米，背後距離邁巴赫大概也是一百米的位置，站住了，雨水不斷地沖刷他手中的長刀。
「跑。」
楚天驕咆哮，把手提箱扔向奧丁，手提箱彷彿吸引餓狼的鮮肉，半數的影子湧向手提箱，半數的影子圍堵向楚天驕等人。
楚天驕跟著楚子航往回跑，也許是人到中年的緣故，他沒有楚子航跑得快，兩人的距離一點點拉開。
但很快，楚天驕就意識到漏了一個人，他猛地旋轉，長刀帶起一道刺眼的弧光，獅子般揮刀，影子在刀光中裂開。
楚天驕扭頭看去，眼中透出不可思議。
路明非似乎被嚇傻了，這時居然對著遠方的蒼穹在施禮，極為虔誠，「願諸王庇佑，願你們的英靈永遠立於我們身後，願你們的英勇注入我們手中的長劍，保護家園，澤被萬民。」
很快，楚天驕眼中就又透出震撼，那些試圖撲向路明非的影子，全部被看不見的刀光洞穿，無一例外。
路明非抬起冷硬的眼神，注視奧丁：「我無意挑起戰爭，但我從你們的體內基因中察覺到了惡魔的跡象，為了正義，我不得不拔劍相向。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接受正義的審判，迎來毀滅的結果，二是臣服於正義秩序，獲得改造迎來新生的機會。」
究極獸體本身無絕對邪惡，最初都是遵循本性，稍加引導與改造，就可能擁有走向正義的機會。此理對混血種來說也是一樣。
奧丁：？？？
楚天驕：現在的中二少年都這麼英勇嗎！！！
影子圍了上去，試圖把路明非徹底淹沒，神出鬼沒鋒利的刀光閃過，骨骼在鋒利刀鋒下斷裂的聲音持續響起。
僅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影子的屍體在路明非方圓5米內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峰。
路明非能聽懂影子們的哀嚎，「痛啊」「痛的像要燒起來」「要死了」……絕望得，彷彿來自地獄厲鬼們的哀嚎。
楚天驕呆愣了一剎那，這難道是操控利刃的言靈，他能夠捕抓到，是一把銀色利刃在路明非身邊憑藉超高速的移動化作一道刃牆，所有逼近的影子都被利刃所斬殺。
可怕的殺戮逼退影子群，在路明非周邊逡巡不前。
但奧丁沒有畏懼，他高舉起彎曲的長槍，擊出，閃電流竄。
路明非察覺到自己彷彿被鎖定，無數的弧形光線標記在他身體不同要害的地方，這讓路明非想起了天使的烈焰審判和天刃審判，只要被審判鎖定，無論目標逃向何處，都逃脫不了審判的降臨。
但奧丁的長槍投射自然不是天使的審判，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有意思。」
路明非非但不懼，反倒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世界的究極獸體究竟能強到何種程度。
路明非進入暗位面，啟動龍芯戰鬥版，打開操作界面，使用意念製造龍類究極獸體，同時外界，一個森然的領域從路明非體內釋放出來，持續擴大。
寄宿在路明非暗位面的龍類無比狂暴，進入物質位面就像嗜血的暴徒。
楚天驕震驚地看見，從陰影面走出黑壓壓的人形影龍，全身的黑鱗卻清晰可見，一張一合，四肢為鋒利的利爪，背後張開了森嚴的影翼，這是一支影龍軍隊。
但路明非的眼瞳卻依舊是平靜的黑色。
與此同時，路明非的胸膛忽然湧出鮮血，那是被彎曲長槍沿著弧形的光線洞穿，但奧丁卻感受不到實感，沉默地注視，神色逐漸陰沉下來。
少年的生命跡象並沒有消失。
黑色的影龍和蛇形的影子交錯廝殺在巨大的高速路，撕咬、搏殺、揮舞利爪斬切、嚎叫，蛇形影子群在一瞬間被撕碎，所有的影龍如同嗜血的惡狼，朝神的身上撲去。
四周的雨水全部匯聚過去，阻擋在奧丁的面前，彷彿是一條瀑布，迎接影龍的衝擊。
奧丁的獨瞳閃爍起來，眼前的少年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甚至讓他感受到危機。
此刻，路明非的身體轉眼間就恢復如初，這早已超越常理，甚至是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