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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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浩然獨自向家中走去，夜色寧靜，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就如同此刻他內心的萬千思緒，那樣的紛亂。
他有了一個決定，打算去仙劍門試試，仙劍門與仙武門在千年之前都是仙域的名門大派，雖說如今衰弱被世人看不上，但其傳承下來的功法遠非一般店鋪出售的法訣能比，仙劍門也是目前離仙都除仙武門之外最近的一個門派。
小屋內一片漆黑，看來父親仍在外做工，今天不會回來了。
浩然卻感到一陣輕鬆，父親若是在家說不定會反對自己修鍊，幾年前曾與父親說起過想去修鍊的想法，當時父親雖沒有反對，不過也沒有同意，只是沉默不語。
父親時常不喜言語，浩然也不清楚他當時的想法，從此便不敢在他面前提修鍊的事。
仙劍門位於仙都城西面十里處的仙劍峰上，整個仙劍峰本身就是一座巨山，而在巨山上面又有十餘座大大小小的山峰，整個仙劍峰山脈格外宏偉壯觀。
站在山腳下，仰望着眼前規模宏大的山巒，浩然內心澎湃萬千，不由得對未來升起一陣希冀。
「吁……」
遠方的天際藍芒閃耀，一個白衣女子踏着寶劍御空飛來，浩然的內心，突然莫名的激動起來。
「她……竟然是仙劍門人？」
他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語，自己修鍊的目的就是為了她，不想她正是仙劍門弟子。
白衣女子這時發現了浩然，在空中盤旋一陣，降落到他身前不遠處。
一襲白衣，如同塵世間的仙子降臨，迎面撲來的微浪里夾帶着淡淡的清香，她面若冰霜，冷艷的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第一次這般面對她，浩然卻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最熟悉的陌生人，近在咫尺不知道說什麼。
白衣女子像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盯視，冷艷的臉上頓時浮出淡淡的紅暈來，輕聲問道：「你……是誰？」
看着這最熟悉的陌生人，浩然一時間失態，半天才回過神，慌忙答道：「我……我是浩然，來貴派是想拜師學藝，可以嗎？」
「拜師……」
白衣女子口裏輕聲念著這個陌生的詞語，凝神看着浩然，雙眼裏帶着一絲驚訝與不安。
面對她的目光，浩然全身局促，內心有幾分慌亂，急忙問道：「姑……姑娘，你……貴派現在不收弟子了嗎？」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浩然的問話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浩然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是她發現自己不適合修鍊，或是仙劍門如今不再招收門徒？他卻不敢再問，他知道自己現在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會十分失態，不願讓她聽見，此刻只是冷靜壓制住內心的激動。
「你隨我來吧！」
突如其來的話聲，是那樣的柔美動聽，浩然一陣手慌腳亂，不知所措，剛沉寂下內心的激動想要詢問，發現她已經向山門走去了。
白衣女子的腳步輕盈但並不快，像是有意在等待浩然，浩然不一會便到了她身旁。
他屏住呼吸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相互走着，雙雙都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來。
在這幽靜的山路上，似乎都可以聽見對方的氣息聲。
一炷香之後，浩然內心稍為抒展，向四周看去，寂靜如夜的仙劍門腹地里，只能聽見一些鳥獸的叫聲，周圍的高山絕壁全被晨霧遮擋着，只能看見大概輪轂。
一陣晨風幽幽拂來，更增添了幾分冷清。
浩然低頭看向腳下的青石路面，都長上了一層薄薄的青苔，像是很久都沒有人踏足到此一樣。
「你進去與師傅說吧，他就在裏面！」
「吁……」
女子的話聲傳來，浩然抬起頭，發現她踏着寶劍向遠方的山崖飛去了。
「師傅？難道她已經……」
浩然一陣激動，她似乎同意自己加入仙劍門了，凝望了一陣，轉身看向身後大殿。
「仙靈殿！」
古樸沉舊大殿，歷經千古滄桑，如今顯得有幾分孤獨，沒有一個弟子把守，浩然沒有過多驚訝，仙劍門如今遠沒有仙武門那樣多門庭若市的門下弟子，大多弟子都會閉關修鍊。
緩緩踏進大殿，腳底下濺起絲絲塵埃。
大殿中央盤坐着一位老者，他身作灰衣，鬚髮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此時正微閉着雙目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儘管腳步邁得很輕，大殿裏仍然響起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響，他不敢再繼續邁進，緩緩盤坐下來，靜靜等待老者蘇醒。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三個時辰，時間已到下午申時，儘管這像永不休止的等候，浩然卻沒有絲毫疲憊，時刻關注著老者，生怕他突然醒來。
修鍊的機會對自己非常寶貴，由於白衣女子的出現，更讓他珍惜這份機會，恐怕等上三天三夜他也願意。
浩然神色突然一動，他看見老者的白眉輕輕挑動了一下，這是很細微的動作，浩然卻激動不已，不用多久老者或許就會醒轉了。
稍時，老者慢慢收起放在丹田旁的雙手，緩緩睜開雙目，他空洞的眼神猶如死水，彷彿沒有一絲生氣，浩然心裏不由得一跳，疑惑不已。
浩然忙恭敬說道：「前輩您醒了!」
老者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浩然來此。
浩然趕緊跪拜道：「晚輩浩然，想要拜師修行，前輩能收我為徒嗎？」
老者擺了拜手，示意浩然起身，口中緩緩說道：「餓了吧……」
蒼老的話語，似來自恆古年間，雖然微不可聞，卻在浩然的腦海深深印刻起來。
浩然想要回答，不過老者已經向大殿外走去了，他的腳步很慢，有氣無力的像風燭殘年的凡人，根本不像修鍊了數十上百年的修者。
浩然一臉愕然，難道他並不是修真人，只是白衣女子敷衍自己的借口？
不過她的眼神，並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這樣。
老者顫顫巍巍地向遠處的一座大殿走去，浩然已經猜到他想帶自己去吃飯，急步跟了上去。
此刻霧霾散去，可以清楚地看見十餘座山峰，離自己最近一座山峰最為特殊，四面皆是筆直的絕壁，像是整個仙劍門的中心所在。
「宿食殿！」
浩然望着大殿口中默念道，大殿共有三層，看來是仙劍門弟子平時的飯堂，雖然門庭冷落，但如此規模的飯堂，無不向世人展示著仙劍門在千年之前，是多麼繁榮與昌盛。
飯堂內的方桌有數十張，沉舊古老，大多桌椅上都佈滿著塵埃，像是很少有人到此來吃飯。
浩然萬分疑惑，難道仙劍門弟子平時都不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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