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退社【求收藏求評論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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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說完便走，譚小福卻直接崩潰了。
九出？
她竟然會唱九出？
而他只會完整唱七出而已。
還有她說《探親相罵》她不會唱。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也不會唱。
就連《惡虎村》他也唱不下來。
所以從《捉放曹》被過掉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輸的很徹底。
但人在崩潰的時候，往往會說真話。
「沒錯，我是故意要針對你的！我就是不想你進戲班！但我至少光明正大，從未在心裡使壞！梅子瀾又算什麼？他可是有機會阻止這場比試，叫我們都不要那麼難堪的，可他做了什麼？虧你還把他當成朋友！」
喜梅說著，又朝葉社長的屋子瞄，忙得將喜寶拉著就走。
喜梅他們幾個反倒鬆了一口氣，摸著胸口說道：「你不知道嗎？譚小福都病了好些天了，不吃不喝的，夜裡還總是做噩夢。葉社長請了大夫來給他瞧，都說是心病。」
說話間，宋有貞直接從屋子裡沖了出來，唐叢山追著出來，又把人往回拉扯。
喜梅話音剛落，宋有貞的聲音就從葉榮臻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其實學生退社這種事還挺常見的。
交朋友實在讓人心累，喜寶已經厭倦了。
喜梅支吾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其實我們早就想問你了，他們都說譚小福是被你給害病的，當真有這回事兒嗎？喜寶？」
喜寶一個人住，平時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練功，練功場人多，且師兄弟們練功時常常赤身肉搏，她在裡頭不甚方便，是以她也不願往裡參和，多在自己房門前的空地練功。
我們今兒個來，主要是處理這孩子硬要退社回家的事兒，沒有要追究您徒弟的意思。」
喜寶和喜梅他們走在路上，忍不住回頭看葉榮臻的屋子。
「那真的是譚小福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退社？譚小福竟然要退社啊？」
「想都不要想！喜寶一個小丫頭能對小福做什麼？再說他自己不也沒說什麼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叫喜寶當面對質的。
有些則是鐵了心要孩子吃這碗飯，打罵一通，仍舊把孩子留下。
於是她什麼也沒說，徑自繞過梅子瀾想走。
葉社長你不能這樣偏心，你的徒弟是徒弟，難道我的徒弟就不是徒弟了嗎？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懷疑她，叫她以後在戲班裡要怎麼待下去？」
喜寶有些驚訝，他本可以直接解釋，雖然她未必會相信。
「戲班裡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那兩個人可是來找師父的？」
但那種時候，也很少交頭接耳，除非是戲班裡的大事，不然喜寶其實也不關心。
在簽關書之前，戲班是給一次機會通知家長或者保人，讓他們重新考慮是否將孩子領回去的。
喜寶知道譚小福生病的時候，是在五日後的課堂上。
匆忙間，喜寶也朝那邊瞟了一眼，就瞧見譚小福無精打采地進了葉榮臻的屋。
「病了？譚小福？」喜寶驚愕。
這日她與梅、蘭、竹、菊正在上宋有貞的課，外面忽然來了兩個穿著挺體面的人，正好打宋有貞的教室門前經過，被靠在窗邊的喜蘭瞧見，下意識咋呼了一句。
「你還看？我瞧著那兩個人八成是譚家派來跟戲班討說法的，你還是趕緊躲一躲去吧，興許待會兒還要叫你過去。」
方才譚小福與喜寶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他兩個在院子里拉扯，譚家人大約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也跟著出來一個人，解釋道：「宋老闆您放心，我家老爺的意思是，主要先把孩子的病因搞清楚，其他的我們再說。
叢山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輕易收徒弟的，多少年了就撿到這麼一個寶，真要把她嚇出個好歹來，我是要跟人拚命的！」
只有在班頭要考察他們身段時，才進去與大家一道站。
「有人來了，兇巴巴地往葉社長屋裡去了。」
不想才到了拐角，就正面瞧見了梅子瀾。
這反倒是在考驗她了。
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問她要不要聽解釋。
幾日不見，他倒像變了個人似的，臉色蠟黃，雙眼發黑，脊背都挺不直了，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幾乎變成個小老頭。
梅子瀾終究還是開了口。
有些家長心疼孩子，便就領回去了。
宋有貞正給幾人講《女起解》的戲詞兒，一聽這話，忙得放下手裡東西道：「今天課就上到這兒，都快去練功場練功去吧，沒有叫你們，不要往前院來。」
仔細想想，確實有幾日沒見到譚小福的人了，但她從未把他放心上，是以也沒有很在意。
他擔心譚小福會再欺負喜寶，找借口離開了葉喜笙，又折回來了。
除了宋有貞外，並沒有別的班頭停課去葉榮臻的屋子。
「你要聽我的解釋嗎？」
「那也不能現在把孩子叫過來。如今小福家裡來人了，他有人撐腰了，我們喜寶有什麼？她一個女娃娃哪受得了這種驚嚇？
譚小福的這招挑撥離間太過拙劣，喜寶實在不想理會，故而更加快了腳步，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喜梅幾人紛紛驚奇。
他說完，便匆匆出了教室，也往葉榮臻的屋裡去了。
是以她的消息有些閉塞。
「我見過你唱戲的樣子，當時我覺得你未必會輸。」
有些剛送進來的孩子膽子小，或者在家裡嬌生慣養吃不了戲班的苦，往往要哭鬧著回家。
梅子瀾脫口問道。
宋有貞火大，一把掙開唐叢山。
「有貞，別衝動嘛。我們不是懷疑喜寶，只是大夫也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治好小福的病，咱們就得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裡，喜寶心裡忽然一暖，回身看向梅子瀾，露出明媚的笑容。
戲班便會給簽下關書，從此這個孩子到出科之前就一直歸戲班管了，再不能輕易退社。
譚小福如今還沒簽關書，他倒是有退社的機會。
只是譚小福怎麼會退社呢？
梅蘭竹菊齊齊看向喜寶，或許只有她知道原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