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到此為止

第222章到此為止

宇文世科過世后，段紅旗雖沒有如願繼任，但因為其強大的軍事力量，新的繼任者幾乎被架空，段紅旗成為實際意義上的掌權者。

繼任者為宇文世科準備了空前盛大的葬禮，形式中西合璧，規模甚至超過了前朝皇帝。

全城百姓都在歌頌他的功德，甚至連之前的死對頭也在做表面文章，見面都聊他的好，彷彿從前的那些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全都不存在了似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死者為大。

喜寶作為社會名人，全程觀看了這場葬禮之後，更加堅定了要用戲曲討伐他的想法。

好在新時代老百姓不用給掌權者守孝，北京城沒幾日便又是一片歡天喜地，因為黷武主義逐漸取代憲政，北京城已經易了主，誰會去繼續祭奠舊主人？

喜寶的新戲取名作《北洋孤女》，六本連台戲，分別是《過壽》、《海戰》、《火海遺孤》、《學戲》、《父子逼婚》、《天怒》。

故事從宇文世科給老祖宗籌備六十大壽開始，講述他如何剋扣水師衙門軍餉，中飽私囊，海戰失利后又企圖嫁禍，累得蔣家上下幾十口命喪火海。

少女蔣歡歌為報家仇邁入梨園學戲十餘載，幾度喪失希望，好容易生活好一些，又再度被宇文世科父子接連糾纏，不得不遠走他鄉。卻依舊沒能獲得安寧，宇文良殺人恐嚇，宇文世科包庇縱容，喪盡天良。

因為劇本寫的時候，故事還沒有結局，齊先生遂採取了神話的手法，用因果報應的形式來展現了宇文一家的結局。

最後連宋興民也給她打來電話，「好孩子，你就低個頭吧。實在不行你改改戲，多演演蔣家人的故事，少演些水師衙門，這樣你在外頭還可以是我宋興民的乾女兒，享盡風光榮華。

喜寶是打量了他好久才認出來的。

久不見喜寶，宇文克也是百感交集。

至於宇文世科的家人，也都瘋的瘋，傻的傻，要飯的要飯，沒有誰有好下場。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滬上山高皇帝遠，喜寶登台演出這齣戲，可以保護到絕大多數的演員不受到宇文家人的迫害。

喜寶現在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厭煩宇文克了。

再加上戲中人的職務穿着和所做之事，雖未指名道姓，卻也能達到誰看了都能對號入座的效果。

然而讓喜寶沒想到的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後來護士進來說有人要見她，她恢復了一些精神。

三四年沒見，這人臉上的痞氣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後來宇文良還去挑釁他，告訴她喜寶跟了邁克.李，他只恨自己能力不夠，錯過了時機，卻從沒怪過喜寶，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她會有那樣的選擇，一點也不奇怪。

這樣一方面保護了演員，一方面又達到了喜寶痛斥宇文世科一家的目的。

二來比起北京的戲迷，滬上的戲迷更容易接受新戲。

當初為了能在她眼中像個能依靠的男人，他鋌而走險，堅持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兒，結果他敗了，被軟禁起來，再不能見喜寶。

回到北京后，她在蔣義甫的病房裏待了一整天，心裏實在堵得慌，只惋惜自己力量還是有限，這世道，連實話都不叫人說，還有什麼公道正義可言？

這些人都是水師衙門出身，雖然和宇文世科不合，但誰身上沒沾了點葷腥？

不然這滬上你也不用待了，咱們這兒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因為《北洋孤女》這齣戲里詳細講述了水師衙門被剋扣軍餉一事，掀起了這些人的遮羞布，大家口徑一致，慷慨陳詞，一副為她好的模樣。

再加上他極力反對宇文世科恢復帝制，為此還被親爹軟禁，也算是為國家和百姓做過好事的。

而且大約是被軟禁太久，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病殃殃的，遠不似從前健壯。

其實宇文克倒沒做過傷害喜寶的事，拋開他姓宇文這件事，起碼作為男人，他對喜寶還不錯。

一夜之間，她接到不下十通電話，都是各路曾經幫助過她，或者給她捧過場的大人物打來的。

這是他第一次看喜寶的戲，才終於搞懂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從不吝嗇讚美之詞的誇她。

設十殿閻王將宇文世科在夢裏拿去，細數他種種罪過，並將他處以極刑，嚇得他大汗淋漓，夢中驚坐起，沒兩日就病故了。

喜寶但凡有一點不樂意，他們便威逼利誘。

「你——」喜寶打量著宇文克的神情，「還好吧？」

倒是蔣家人的名字一字未改。

喜寶看完了劇本，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深感讀書多的好處，不光能更好的解決問題，更能同時保護自己。

但齊先生還是很有經驗，因為是時裝戲，涉及到很多當代名人，所以他進行人物設定時，並沒有引用真名，宇文世科改為袁老四，他的三個兒子則化身阿大、阿二、阿三。

等護士再開了門，進來的卻是宇文克。

對於初登台的地點，喜寶選擇了滬上而非北京。

「別的什麼都好說，這齣戲就算了吧，不要再繼續演下去。你是咱們北洋的孩子，該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當年害你家破人亡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的仇也算報了，何必再去扯咱們的遮羞布？」

喜寶無可奈何，只好就此罷手，她可以未報家仇不顧性命，但她不能不考慮那些跟她一起冒險的人，他們不欠她任何事。

演員方面，喜寶請文中君給先前合作過的所有戲班發出邀請，因為劇本屬於時裝戲，同時又帶有一點神話色彩，屬於很新的嘗試，許多戲班都有合作意向。

事情準備的如火如荼，很快就被喜寶搬上了戲台，立時引發了一小波的轟動。

再後來就是宇文世科過世，他終於重獲自由，本想來最後見一見喜寶，卻得知她在滬上演連台本戲。

一來滬上是她首次唱紅的地方，她在這兒有很深的戲迷基礎。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要想清楚後果，縱使你有貴人撐腰，能夠扛得住，那些和你一起出演的人也能扛得住嗎？你好好想想，自己是在做好事，還是在害人？為了你一己私慾，害那麼多人丟掉生計，值得嗎？」

他比從前更愛她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資格。

噗通——

宇文克跪在了喜寶和蔣義甫的面前……

《北洋孤女》為作者編造，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