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故事

對於這個問題，宇智波斑並沒有回復，就像是說的話他可以聽聽，如果不說也無所謂。

然而見宇智波斑沒回話，源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干坐着，場面一度寂靜，終於最終是宇智波斑先忍不住了。

「什麼故事？」

源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這才開口接着道：「這其實不是什麼好故事，既然你確定要聽的話，那我就挑主要的隨便講講。」

「還記得你在不久前遇到過的老婆婆嗎？就是那個坐在那個肉鋪角落裏的發獃的老人。」

宇智波斑：「？」

說實話，他還真不記得，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只記得印象里似乎有這麼一個人，如果不是源提了這一嘴，他甚至連那人男女都沒記清。

見宇智波斑沒應聲，源也不在意，自顧自接着道：「那老人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死了……」

沉默半秒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也死了。而不出意外的話，那個老人現在同樣已經死了。」

「……」宇智波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講個故事，主角全死完了？

源又丟了一小塊風乾肉在嘴裏：「先死的那一個是老人的大兒子，雖然也大不了多少，大概也就7歲左右，小的那個在6歲左右……」

老人，孩子才6、7歲？巧合么？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宇智波斑並沒有選擇打斷源的話，畢竟這只是個故事，而故事的真假他自有判斷。

「大的那個性格更為外向，為了貼補家用，他經常仗着體型小巧靈活，鑽到林子裏去一些鮮少有人到過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被人遺漏下好東西，雖然偶爾也能挖到一些可以換錢的植物，但這對於這個家裏的開銷來說卻只是杯水車薪。」

「當然這是幸運，也是不幸，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孩，突然擁有大額的財富，且沒有守住這份財富的能力，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是滅頂之災。」

「而相比之下，小的那個孩子更安於現狀，雖然他每天會幫家裏做一些雜務，但在更多的時候他卻是在睡覺，因為在現實中他經常吃不飽，而睡著了的時候卻能忽略這一感覺，要是運氣好，甚至還能在夢中吃到美食大餐。只不過每次夢醒之後，夢中與現實巨大的落差，也讓他在做完雜務之後更加迷戀於夢境了。」

「而他們的母親，則是每天早出晚歸，乾的是幫人洗衣服，打掃衛生之類的工作，只不過這種工作競爭的人太多了，在嚴重的內卷之下勞動力極其廉價，辛苦一天甚至賺不了兩個饅頭錢，雖然生活很困難，但她一直認為只要自己堅持住，加上過去積攢的一些錢，等把兩個孩子盼大了，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

宇智波斑皺眉：「他們的父親呢？」

源：「死了，不是什麼仇殺，只是被忍者之間的戰鬥的餘波殃及了，被地表的衝擊力掀翻，腦袋很倒霉的撞在一塊尖石上，當場斃命，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運氣也算挺好的，要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反倒遭罪。」

「……」

「很可惜同大多數貧困家庭一樣，命運並沒有眷顧他們，在男方去世后就這麼過了大約2年左右，由於過度的勞累，再加上她把多數食物分給了自己的孩子，長期吃不飽導致營養跟不上，女人終究還是病倒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生病哪怕是小小的風寒感冒也無異於被宣判『死刑』，畢竟不能上工就等於沒有食物，而買葯更是要花大量的錢，更何況家裏還有兩個小孩。」

「女人不願意花掉那筆錢，打算硬抗過去，由於賣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大點的孩子清楚的知道治病的錢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也因此陷入了沉默。」

「而小點的孩子，則是完全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只知道母親生病了就需要吃藥，吃藥需要錢，趁著大點的孩子不注意偷偷把床底下剩下的錢都拿了出來，打算去給母親買葯。」

「似乎是奇迹，又或是藥店老闆發了善心，小孩買到的草藥遠比想像中的要多，大點的孩子見到這些他感到有些陌生的草藥，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他平時賣的那些草藥，他也只是知道可以換錢而已。而小點的孩子能夠偷拿到那些錢，也與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關。」

「由於數量足夠，兩個小孩在熬完葯之後，還多出了一些葯汁，在飢餓的影響下兩個小孩把多出的這些葯汁喝完了，或者說應該是在小點的孩子慫恿下喝完的。」

「兩人怕挨罵，在偷偷給女人送過葯之後，就離開了房間，剛走出門，小點的孩子像是終於藏不住內心的喜悅，語氣特別自得對自己的哥哥道，由於錢不夠，治病的草藥其實他並沒有買到，藥店老闆說這種草藥，喝完過後他們都會陷入沉睡，睡着以後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說到這，源沒有繼續再講，畢竟到了這裏，結局已經很明顯了。

少頃

宇智波斑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木柴：「這確實不是什麼好故事。裏面的人很蠢，大孩子輕信了小孩子能買到那麼多的草藥，並且還把葯給喝下去了，而那個母親不優先把自己這個唯一勞動力給養好，反而把多數食物分給了兩個小孩，在她死之後兩個小孩顯然也活不下去。」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宇智波斑這次說的話比之前多了許多。

源翹起凳子伸了個懶腰，長出了口氣：「從理智的角度來講或許是這樣的，放棄一個孩子保證自己的生存，至少這樣保證了另一個孩子能活下來，但她太貪心了想要兩個都活下來，而大孩子也是想讓母親活下來，哪怕只有一絲希望，為此甚至選擇自己優先試藥，但他顯然忘了計算藥效發作的時間。而小點的孩子其實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認為只要大家都在夢裏，那就不會再挨餓也和痛苦了，畢竟夢裏總是美好的。」

就在這時，宇智波斑的肚子忽然叫了一聲，整整一天沒吃東西，重新『活』過來的他，顯然是需要進食的。

源微微側頭：「那麼——現在你也餓了？」

在沒有人說話之後，只剩下火焰燃燒和柴枝碳化發出「噼啪~」的聲音。

宇智波斑看向源的眼睛，然而他卻並沒有在這雙眼睛發現任何驚慌害怕或是其他什麼情緒，有的只是平靜，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這種場景讓他感覺到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宇智波斑身上原本逐漸升起的殺意慢慢停滯了下來，眼中有一瞬間出現了些許的迷茫和疑惑。

「我以前應該見過你，但是我忘了。」

聽到這，源眨了下眼皮，伸手把屁股下面發着咯吱聲的凳子連同屁股一起往外挪了挪：「別，誰要是有你這樣的親戚或者朋友，那得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