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毀人毀譽
蕉蕉綁著夾板站在崔月西身邊，怒道：「程大公子自重，我家小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這聲妹妹是從何而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區區一個奴婢，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程始怒道。
一計不成，失了先機，已經夠苦惱的了。
今日不發生點什麼，他是不會甘心的，最起碼也要有肌膚之親。
「蕉蕉。」
蕉蕉不甘心的退後。
程始得意洋洋地從鼻孔發出了哼哼的笑，他就知道崔月西捨不得他。
他朝著周圍人看了一眼，似乎在宣誓著什麼？
崔月西強忍著噁心，「程大公子，下人不懂事，我回去自會教導，但是還請程公子自重，我可不記得兩家有什麼親戚關係，更不記得有你這個哥哥。」
「……」
「程大公子說話還是小心一些，免得被人誤會了，讓人覺得程家公子都是狂狼之人。」
程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崔月西嗎？
聲音是她的聲音，可人絕對不是她，她不可能這麼和自己說話的。
一定是錯覺。
「月西，你……罷了罷了，你想裝作不認識我，我成全你就是，我走了，你保重。」
他自以為這是崔月西上演的絕情戲碼，於是將計就計，將一個深情男人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崔月西氣的臉色慘白，險些破功。
【前世自己真的是眼瞎，怎麼會被程始的無恥計量給騙了？】
李璟：的確是有點眼瞎。
崔家即便是守著一個空爵位，也不是程家可以肖想的，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手握兵權的外祖，以崔月西耳朵身份即便是做皇子妃都沒問題。
程始好歹也是出身世家，竟然學的市井無賴一般，陰險無恥。
有的時候世家出來的也不一定是謙謙公子，有可能是人面獸心。
一道聲音自樓上響起，「程大公子說的一臉深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和人家崔小姐有什麼關係，你這不是平白的欺負人家姑娘嗎？」
幾個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探出身子。
人群中的姑娘們發出一陣驚嘆。
「樓公子，樓公子，看這裡。」
婁弋陽身子一躲，險些被姑娘們的荷包砸中。
雲信等人躲得遠遠的，個個忍俊不禁。
「弋陽，你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走到哪裡都有姑娘看啊。」
「誰叫我們弋陽長得好看，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美男排行榜上高居榜首。」
「就是艷福多了點，走到哪裡都有女人圍著，不方便。」
婁弋陽收起摺扇，瞪了一眼旁邊的損友。
損友們瞬間閉嘴。
京兆府的人見狀，忙上前驅趕人群。
「不知道樓公子幾位在此，驚擾了，樓公子沒事吧。」
婁弋陽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沒事。」
這樣的事情，婁弋陽幾乎每次出門都會遇到，別說他習慣了，就連京兆府都習慣了。
薛百戶準備好了馬車，崔月西正準備離開。
「月西妹妹？」
「程大公子，說話謹慎，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崔大小姐和你有什麼，你這麼做豈不是要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李默群是李將軍的次子，備受寵愛，是京城的風雲人物。
好事的雲信笑道，「程大公子，你該不會是因為柳國公參奏你父親中飽私囊一事，懷恨在心，故意毀壞人家崔大小姐的名聲，真是其心可居啊。」
雲信是雲國公府孫少爺，雲家家世不俗，雲國公又是個護犢子的，所以雲信在京中基本是橫著走。
兩句話，將這件事歸結為打擊報復，將程始的面子裡子都扒了。
【這些人還真是可愛？】
【以前她只覺得名聲好的人就是好人，現在看來好人壞人不是聽得，吃看的。】
李璟：那他算是好人壞人？
他為什麼要關心她的看法，好人壞人又如何？管他什麼事？
「樓公子誤會了，在下和崔大小姐有些交情，私底下就是這麼稱呼的，算了，是我沒管住嘴，還請崔大小姐原諒在下口無遮攔之罪。」
程始對著崔月西行禮。
卻被崔月西腳步一移避讓開了。
「程大公子客氣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程始：「……」
雲信大笑：「哈哈哈，崔大小姐巾幗不讓鬚眉，行事光明磊落，不愧是柳國公的外孫女。」
「多謝幾位公子仗義執言，小女子謝過。」
崔月西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
平日里常被人說是不正經的紈絝子弟，各個行禮有度。
「月西妹妹，你不記得我了？」程始壓低了聲音問道。
「程大公子自重，你再敢胡言亂語，京兆府的人可就在這裡。」
崔月西走進了店面，跟掌柜的借了紙筆，提筆寫字。
雲信搖頭說道：「看不出來，程始竟然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剛才的那番話傳出去，崔大小姐的名聲可就毀了？」
在場的出身都不低，心智也絕非同人可比，自然聽得出程始言外之意。
心中不禁鄙夷。
「他好像是特意來找崔大小姐的麻煩的，崔大小姐得罪過他嗎？」李默群公正的說道。
雲信說：「程大人差事辦的不好，被聖上停職了，我聽我爹說背後推動的人是柳國公，想來程始是懷恨在心，故意來抹黑崔大小姐的？」
有人問：「柳國公和程家好像一直都不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默群你知不知道？」
李默群微微蹙眉：「三年前戶部照常發給邊關將士的衣服少了幾件，有幾名士兵被凍死，過手的人就是程大人，凍死的人是柳國公的士兵，柳國公懷疑是程大人倒賣軍需，自此就開始針對程家。」
「這樣啊，柳家是簪纓世家，如此針對程家已經說明程家有問題了，如今程始又在這裡刁難崔大小姐，更是顯而易見。」
婁弋陽皺眉，表面上是這樣的，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
很快，薛百戶帶人清理好了現場，「崔大小姐，整件事不像是普通的意外，京兆府會繼續調查，請崔大小姐放心。」
「有勞了。」
崔月西寫好最後一筆，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