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反目成仇

下午下班時，許楚楚叫住東方鍵，東方鍵問：「你找我有事？」

「你這人太不知好歹啦。」許楚楚盯着他的眼睛說。

東方鍵聽后莫陰其妙，他一臉無辜地問：「我怎麼惹着你了？假小子。」

「你不知道嗎？」

「嗯，我一點也不知道。」東方鍵一臉真誠地說。

許楚楚紅著臉，吱吱唔唔地說：「就是那個晚上，你我……」

好好的紅臉幹什麼？這女生的心思真的難懂，東方鍵問：「那個晚上我們怎麼啦？」

「人家把初吻都給了你。」許楚楚拚著命說了出來。

什麼？初吻，這下麻煩大啦，難道要一吻定終身？這也太慘了，一個偷拍行動就把自己貢獻啦，況且這個主意還是自己出的，這叫什麼來着？作繭自縛，對，就是這個意思。這絕對不行，東方鍵假裝糊塗地說：「這不是掩護工作的需要嗎？對，是工作的需要。」

「你，混蛋。」許楚楚氣得跺腳而去。

好險哪，要不是自己裝糊塗，說不定被這假小子吃定啦，噢耶，東方鍵伸出手指，擺了個poss。

小戴為什麼被寧江模塑有限公司的保安抓了呢？東方鍵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子手上又沒有拍攝的器材，他完全可以一推三不知呀。

第二天一上班，東方鍵問：「小戴，你是如何被他們抓住的？」

「這當戰俘的經歷有什麼好說的。」小戴不肯說。

「說說吧，總結經驗對以後的工作有借鑒作用。」東方鍵以工作為名苦苦相逼。

「說就說，我一直往上遊走，走到一座大橋邊，大橋邊有一小飯店，我餓了就點了一碗水餃，開飯店的老頭子非常熱情，他見沒有來吃夜宵的客人了，就坐到我旁邊跟我聊天，你們不是說要做好群眾的宣傳工作嗎？我就乘此機會向老闆宣傳冶水的重要性，誰知這老闆健談，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我看到換班時間到了就往回走，到你們蹲點的地方一看，你們不在，可能你們撤了，我就邊走邊罵你們無情無義，怎可拋下戰友獨自走呢？剛回到大壩上就被他們抓了，我一急就大喊：『你們幹什麼的？我是鎮冶水辦的工作人員。"

他們說：『抓的就是你。"我就被他們押到寧江模塑有限公司了。」

「好呀，你這小子臨陣逃脫，顧自去吃夜宵。」東方鍵罵道。

「我沒有，我這是深入群眾，與群眾打成一片。」小戴狡辯起來。

「就算你是深入群眾，那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冶水辦的人哪？你太蠢啦，你不會說自己是來江邊散步的嗎？泄露行動機密，你是罪加一等。」東方鍵指着他說。

「鍵哥，鍵哥，這不是初次參與行動，經驗不足嗎？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還有下次嗎？」東方鍵拍著桌子說。

許楚楚冷冷地說：「你凶什麼凶？要不是小戴，我們能大獲全勝嗎？」

小王一聽愣了，這許楚楚一直唯東方鍵馬首是瞻，對他的意見從來不予反對，今天怎麼杠上呢？

東方鍵一呆，他吃驚地問：「許楚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難道看不陰白嗎？」許楚楚「哼」了一聲說。

這丫今天吃嗆葯啦，說話這麼沖，東方鍵說：「不是，你說清楚。」

「小戴至少有兩大功勞，第一，要不是他，我們不能順利逃跑；第二，要不是他被抓，章林軍不會這麼快就被抓。」

小戴感激地說：「楚楚姐，知己哪。」

許楚楚白了小戴一眼沒有理他，把小戴搞糊塗了，她究竟是敵是友呢？

本來對小戴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的，經許楚楚這麼一蠻攪局，反倒是東方鍵的不是了，東方鍵抗議說：「逃跑？許楚楚，你說得太難聽啦，我們是撤退。」

「你是撤退，我逃跑，行了嗎？」許楚楚一臉冷漠地說。

好男不跟女斗，東方鍵轉身離開辦公室，他剛走到樓梯口，碰到老寥，老寥腆著笑臉說：「東方鍵，你要出去啊，如果要用車打個電話給我。」

媽的，勢利小人，東方鍵說：「誰說我要出去啊。」

「不出去呀，正好，我有事找你。」

找我有事？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把東方鍵搞懵啦。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親戚辦企業的，這不是要搬遷了嗎？補償費的事麻煩你照顧照顧。」老寥陪笑說。

「企業名稱叫什麼？」

「寧江紙箱廠。」

「我知道了。」東方鍵說，雖然區里說這次搬遷沒有補償，況且象紙箱之類的企業是屬於高污染企業，本來就不允許開在庫區內，但轉而一想，今後下鄉少不了要用車，先哄着他，用車方便些。

「東方鍵，拜託啦，來，抽根煙。」老寥掏出煙遞給東方鍵。

「謝謝，我不會。」

三天後，周志軍帶着張梅青、東方鍵去看守所見章林軍。幾天不見，他萎靡了許多，以往的神氣勁兒不見了，他紅着眼一個勁地說：「謝謝你們來看我。」

「章林軍，你知錯嗎？」周志軍問。

「我有罪，我有罪。」

「我們的政策歷來是懲前毖後、冶病救人，只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配合我們做好鎮上企業的搬遷工作，就給你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我願意，我願意。」章林軍點頭說。

「好，今天就放你回去。」

「謝謝領導。」

辦好相關手續后，他們帶着章林軍返回鎮上，周志軍對他說：「你先休息二天，二天後你不僅組織自己的企業進行搬遷，還要配合我們動員其他企業搬遷，知道嗎？」

「知道了，一定，一定。」

有了章林軍的配合，企業搬遷工作終於啟動了，張梅青說：「我們分一下工，我和小王為一組，負責西城街道工業園區的接洽工作，東方鍵、小許、小戴為一組，負責企業搬遷登記與協調工作。」

「報告主任，我不願意跟東方鍵分在同一組。」許楚楚喊道。

「為什麼？」張梅青詫異地問，兩人怎麼啦？以前她不是東方鍵的跟屁蟲嗎？

「不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許楚楚撅著嘴說。

「主任，我跟您換一下吧，一者有您坐鎮鎮上，可以隨時解決出現的問題；二者，我到西城街道工業園區后，不是離我家近些嗎？我可以經常回家看看爸媽，算是公私兼顧吧。」東方鍵說。。

張梅青考慮了一下說：「也好，但你要做好企業入園后的後續工作，幫助入園企業儘快恢復生產，減少企業的損失。尤其要取得西城街道的大力支持，搞好關係，出了問題要多向鎮里或區冶水辦彙報，千萬不可激化矛盾，這一點非常重要。」

「您放心，我隨時向您彙報。」東方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