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惡魔的誘惑

「我確實會魔法，但我不是神！」

蘭道無奈地朝找上門的彼得攤手，接着說：「而且我說得很清楚，杜姆的魔法已經超越我了，我有很多魔法不能碰，但他可以。」

「所以，史塔克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更不歸我管，你得去問心理醫生，什麼ptsd，什麼抑鬱症的一大堆，我可搞不明白這些玩意。」

然後蘭道就看着波茨、彼得和奧托一起拿你接着編，我在聽的眼神看着自己。

蘭道揉了揉臉，小聲說：「好吧，托尼認為康納斯的不幸，有自己一半的功勞，如果托尼能夠堅守我告訴他的準則，那麼康納斯也不至於...」

奧托疑惑道：「康納斯怎麼了？你們不是告訴我，他正在為重回人類社會在努力嗎？」

蘭道尷尬地看了看彼得，彼得望向一邊，不打算幫蘭道這個忙。

「他的狀況有點不好，確切來說，現在只有上帝能夠救得了他。」

很顯然，奧托沒有聽明白蘭道的意思，「你會魔法，應該沒有什麼難得到你。」

「不要總是魔法，魔法，我知道會魔法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好像是無所不能，但這個世界上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魔法解決的。可上帝能夠創造一個他也搬不動的石頭嗎？」

一道晴空霹靂劈過，蘭道當即捂住嘴，沒有往下抱怨。

波茨不理解，一個從未見過的科學家為什麼讓托尼意志消沉，追問著蘭道，「他們之間還有別的關係嗎？」

放下手，蘭道的聲音在波茨腦海里響起，「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托尼只是難以面對自己，因為他的恣意妄行，親手導致一個善良的人永遠上不了天堂。」

「有必要說明，是真正的無法去到天堂。」

「真是個麻煩精。」波茨說完轉身就走，奧托和彼得也只好跟着離開。

化身為麻煩精的托尼正一邊喝着酒，一邊思索著康納斯遺留下的公式和實驗步驟。

儘管每一步都沒有看出多大問題，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稱得上前沿科技，比如基因工程的一些細節，如何定位和修改。

血的事實告訴托尼，康納斯留下來的公司和實驗步驟絕對有問題，有大問題。

「有什麼問題呢？」

托尼把手邊的酒喝完，疑惑地站起身，恍惚間看到馬克二號在櫥櫃里招手。

走到馬克二號面前，康納斯的音容短暫浮現，托尼在一晃神的瞬間，好像聽到康納斯在呼喚。

「托尼！救救我！托尼，做點什麼！」

「托尼！」波茨闖進實驗室，一把奪過托尼手裏的酒杯，「不要再頹廢了，現在史塔克工業可只有你一個總裁！」

「我知道，我知道。」

托尼捂著自己的腦袋，掙扎著朝操作台走去，「我應該救康納斯博士，把他從地獄里救回來。」

好在托尼沒走幾步，就暈了過去，不然以波茨的小身板根本沒辦法阻攔。

轉醒的托尼疑惑地掃視周圍，香燭擺滿了自己的房間，正有人站在自己的床頭邊對着自己向天主禱告。

「你們是誰？」

禱告的修士不管不顧，一心一意地念誦著禱告詞。

「波茨！」托尼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大聲叫道：「賈維斯！」

「史塔克先生，我一直都在。」

好在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不然托尼都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托尼嘴唇微張，正打算詢問這是怎麼回事，波茨推開房門走道托尼身邊，解釋說：「這是我從紐約的三一教堂請來的神父，你當時的狀況就像著了魔一樣。」

托尼揮手想要召喚聖光，卻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不耐煩地說：「讓他們離開，我不需要這些人。」

「托尼，等一會兒你按照神父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仔細打量著自己的房間，審視着身邊的波茨，加上感受不到星期一的存在，托尼閉上了眼。

再度睜開眼睛，托尼望着不肯離開的神父，還有身邊含情脈脈的波茨，冷笑一聲說：「現在的惡魔，就這點本事了？」

「你在說些什麼？」

波茨讓開身位，從神父手上接過聖經遞給托尼說：「看，這是聖經，只需要你按照這上面的字念一下就行了。」

托尼索性閉上眼睛說：「看來康納斯也是被你們營造的幻覺蒙蔽了。」

「直擊心靈或者夢境的魔法固然神奇，但只要我認識到這裏是我的夢境或者心靈，那你們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說完，托尼頭頂的天花板陡然被揭開，一道道聖光困住了波茨和神父。

屋外的托尼·史塔克手托著房間，望着手心裏的袖珍模型，笑了笑說：「看來確實是地獄的人找上門了。」

聖光的囚籠里，神父和波茨的身形消失，托尼立馬意識到，這兩個人都是惡魔的幻象，房間內一直燃燒的火，才是惡魔的真身。

燃燒的烈焰凝聚成一團火星，靈活地在聖光中穿梭，「親愛的托尼，我們以後再見！」

明白惡魔已經逃之夭夭，托尼從昏迷中醒來，掃了眼四周，感受到了體內充盈的力量和星期一。

「托尼！你醒了！」

窗邊的波茨立馬撲到托尼身上，驚喜地抱着托尼的頭哭泣。

蘭道搖晃着手裏的罐子，上前解釋說：「我第一天就告訴過你，你一定會面對地獄那邊的誘惑。」

「看來他們比你想的更加聰明，也更加能忍，既沒有選擇波茨，也沒有繼續在奧巴代亞身上下手，反而是利用起康納斯博士。」

「不過這也不怪康納斯，沒有肉體寄宿的靈魂，太容易被惡魔擺佈了。」

托尼在波茨耳邊寬慰幾句，波茨抬頭向他確認后，起身離開了房間。

「康納斯的公式和步驟都是地獄在搞鬼？但我覺得有些公式是對的，而且相當具有遠見。」

「問題來了，你覺得愛因斯坦死後，應該下地獄還是去天堂？」

「我不好說，他對人類的進步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而且他也沒參與曼哈頓計劃.....」

「好吧，那我換個話題，你覺得霍華德·史塔克應該去天堂還是去地獄。」

「雖然我不想承認，單純從事實出發，我認為去地獄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蘭道看着面前和自己冷靜探討科學家死後去向的托尼，笑了起來，不被情緒左右，能夠始終客觀看待一切的托尼回來了。

「事實上，靈魂的去處都是通往冥界，對人類做出卓越貢獻的靈魂也不例外。」

「地獄之所以被唾棄，全是因為魔鬼會誘騙人簽訂契約，致使人類死後的靈魂歸魔鬼所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魔鬼看上，只有優質的靈魂才行。」

托尼仰望着天花板，然後說：「你的意思是，地獄里有着曾經走上歧途的科研天才，那麼我看到的公式就不一定是錯的。」

「確實如此，魔鬼也不是弱智，他當然知道一份假的公式騙不到你，只有真實的數據和公司，再加上動過手腳的步驟，才能夠讓你全身心地投入進去，完成幻境。」

托尼轉過頭，直視着蘭道，疑惑地說：「我的靈魂很稀有？」

蘭道緩緩點頭，托尼·史塔克的靈魂是不是很稀有，這一點蘭道確實無法確定。

無論是漫畫，還是電影里的托尼·史塔克，閃爍過人性的光輝，但大多時候還是一個花花公子的形象。

不過蘭道可以肯定，墨菲斯托絕對想要復仇之靈的力量。

托尼低頭看向自己，閉目思考片刻，自嘲地說：「是我想多了，你一開始就告訴過我，魔鬼會沿着星期一的力量找上門。」

「托尼，想想奧巴代亞。」

奧巴代亞當初被惡魔附身，但惡魔往往都趨向於無序地破壞，能夠聯絡恐怖分子做出綁架的事情，顯然說明背後有人指示。

托尼皺着眉，從床上下來，隨意地披了件外套，坐在電腦前打開了奧巴代亞的檔案。

瀏覽完檔案，托尼輕嘆一聲說，「學一點心理學，確實有點作用。」

「無論是現在的奧巴代亞，還是當初的奧巴代亞，都不再是他了，對嗎？」

蘭道雙手環抱，站在托尼的椅子后，解釋說：「沒辦法，他的靈魂被腐蝕得太過嚴重，如果沒有聖光的信仰支撐，他早就死了。」

托尼隨手招來聖光充滿房間，轉過椅子面向蘭道，說：「我記得你和我講過，無論是其他維度，還是黑暗生物都被迫簽訂過協議，地球是被人守護著的。」

蘭道抽出一隻手颳了下鼻子，尷尬地解釋說：「他守護的時間太久了，最近正在尋找弟子，不想幹了。」

「這中間可能和我，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

托尼站起身，氣勢逼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蘭道。

蘭道不需要托尼開口，就知道他想問些什麼，抬手示意托尼不要開口，直接挑明說：「你算起來是我的弟子，所以不會被他接受。」

「魔法師之間，竟然也有這樣古老的習俗，真是不可思議。」

「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純粹是私人恩怨，沒有其他原因。」

托尼對視着蘭道片刻，氣勢一下子垮了下去，無奈地說：「沒關係，我也能接受。我還是先安心面對魔鬼的誘惑吧。」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