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骨之草

第10章 龍骨之草

入不了寧長生眼的藥材、丹藥、法器,在拍賣會參與者的嘴裡變得越來越貴重,不知道一會他的法器拿出來拍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接下來是第二十八號拍品。」主持人介紹著,「八十年的龍息草,起拍價五百萬。」

陳朝看了眼屏幕上的龍息草:「此草年份太小,對念雲倒還有點功效,但是主上這種情況……」可當他視線落到寧長生身上是,發現寧長生滿臉錯愕。

老朋友的龍息,他寧長生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草隔著一個屏幕,都能讓他感覺到上面留下的不少龍息,這棵草無論如何他都得拍下。

他按下遙控器的按鈕:「七百萬。」

「主上?」

「寧長生你怎麼了?」歐陽念雲也察覺到寧長生的異常,「這龍息草有什麼問題嗎?」

陳朝結合之前寧長生的話,再自己分析了一下,問道:「難道是由那位妖修大人——」

「龍息草是由龍息孕育而生,從土壤中拔出後龍息會逐漸消散,可是這棵草——還殘存了不少曲星辰的龍息。」寧長生眼睛發紅,「這不是龍息草,雖然兩者很相似,但這是龍枯草,自真龍遺骸中誕生的植物,沒有任何藥用價值,但會一直保留龍的氣息。」

陳朝聽了,後背發寒:「這……那位妖修大人那種境界怎麼……」

「我的金身都能被毀了,曲星辰也不例外。」寧長生揉了揉睛明穴,「還能取到他的龍心血,我怎麼能想不到呢?曲星辰那個傢伙可能已經——」

已經死了。

歐陽念雲拍了拍寧長生的肩膀:「沒準只是被砍了一隻手一隻腳什麼的?活還是活得好好的。」

寧長生搖頭:「龍枯草,大部分都是從龍頭骨裡頭長出來的,你說呢?」

「……」歐陽念雲啞然,「抱歉,也只能看開點了。」

寧長生做了個深呼吸,將遙控器扔給陳朝:「無論如何,把它給我拍到手。」隨後起身,去了包間的洗手間了。

他清楚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

「五千萬!」

「八千萬!」

「八千二百萬!」

「八千三百萬!」

「八千五百萬!」

寧和成聽著參加者們為了一件上品法器爭先恐後地喊價,終於是有些不耐煩地出價了:「一個億。」

「寧三當家大氣啊!」但是有另一道聲音調侃了起來,「這邊給個一億三千萬。」

「兩個億。」這價位給寧長生聽得心情都好了不少,「各位別叫價太高,大出血可不好,畢竟以後還有更大的戰場不是嗎?比如極品法器什麼的……」面具還有十分貼心的變聲功能,他壓根不擔心寧和成會認出自己來。

不過他這話,倒是激起了寧和成與另一個人的爭鬥之心,沒兩下一件上品法器就被拍出了五個億的價錢,讓寧長生光是聽到這個數字,都感覺某個人的錢包都要隱隱作痛。

幸災樂禍完了,寧長生將注意力轉到了最後的條件拍賣上了。

主持人接過服務小姐遞來的捲軸,道:「這是甄家藏寶閣里的一卷極品劍訣,拍賣的條件是,一顆能治好甄二小姐腿疾的丹藥,當然,用別的方式治療也是可以的,前提是沒後遺症。」

此話一出,底下的參加者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跟寧和成一直叫價較勁的景家人表示了自己的疑惑:「甄二小姐的腿疾已有五年,輾轉多處都沒有結果,

怎麼突然覺得拍賣會上就能有結果了?」

「連神醫都沒法治好的腿疾,我的態度並不樂觀。」寧和成說出了一個事實,「要知道,神醫乃真仙人,連他都治不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治好她腿疾的人?」

場下一片議論,寧長生明白所有人對給甄二小姐治好腿疾這件事都不抱積極態度,也就是說不是一個普通的腿疾,或許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引起的。

寧長生問道:「誰能告訴我,這位甄二小姐的腿疾,因何而起?」

「喲!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竟然還有人不知道?」

「驚奇了驚奇了!」

「唉!還不是那甄二小姐傲氣,非得跑去楠沼歷練,結果中了邪修的陷阱,受了重傷,回過頭來腿就開始行動不便,然後逐漸的開始無法正常走路了。」

邪修的陷阱?是毒物之類的東西嗎?

寧長生轉頭問歐陽念云:「他們說的仙人,神醫,又是什麼人?」

「神醫白子淮,他自己雖然沒說,但也是天界下來的仙人。」歐陽念雲說道,「聽說他已是劫仙,天下根本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寧長生挑起了眉頭,白子淮?這名字他熟,而且還熟得很。

三千年前,天下第一醫的白子淮名震大江南北,就沒有人不認得他,但是他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奇奇怪怪,只治魔修,不治仙修,導致本來作為仙修的他受盡了其他仙修的潑黑水,到寧長生金身被毀前,這白子淮還有著一口大鍋在腦袋上。

至於是什麼大鍋?就是那個一夜之間抓了五個黃花大閨女霸王硬上弓的大鍋。

如果是白子淮的話,很大概率是不會跟著其他仙修同流合污去整那個什麼天界的,如果那人還保留著原本的脾氣,而這個時代又是修仙者的時代,他怕是一口飯都混不上啊!雖然他那個境界早就辟穀了。

「我就想問問,那位神醫大人,有混到飯吃嗎?」寧長生面無表情地問了句。

歐陽念雲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人家是醫生,怎麼可能混不到飯吃?你這什麼問題?」

「畢竟以我對他的了解,在這個全是仙修的時代,他只能餓死,呃雖然他已經辟穀了。」寧長生從納戒中翻出了一枚令牌,上面寫著「淮」字:「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治不好甄二小姐的腿疾,只怕是因為甄二小姐觸碰了他的某個禁忌吧。」

語畢,寧長生叫來了服務員,將令牌遞給他,道:「把這個令牌給甄家,告訴他們帶著令牌再去找一次白子淮,讓他給我這個老相識一個面子,回頭我會把他最想要的那東西送給他。」

服務員迅速記錄下了寧長生的話,躬了躬身,退出了房間。

「那是哈?」歐陽念雲算是知道寧長生與白子淮認識了。

「走後門的捷徑。」寧長生淺笑道,「他的淮字令只給過三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北寒山那隻大妖狐,還有一個是西毒主沙珏,而且每塊令牌都有些許不同,他能認出是我的。」

陳朝則是不明白:「主上,為了一個未曾謀面的甄二小姐,有必要嗎?」

「有!當然有。」寧長生伸了個大懶腰,「那個捲軸我認得,是三千年前琉璃宮的琉璃七劍,流落到給某家族藏寶閣當藏品,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正好你也缺一個適合的劍訣,給你正好,這樣你也不需要再用那個從黑市隨便撿的三流劍訣了。」

他自己不用劍,所以壓根沒有收藏劍訣,救了陳朝後就更像是個劍訣絕緣體,找個合適的劍訣給陳朝都找不到,這麼多年他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陳朝聽了連忙跪下:「主上——」

「給我打住!打住!打住!」寧長生嫌棄,「現在不流行下跪了,你真謝我,就給我做好吃的就行了,我要求不高的,哦對了,以後叫我叫少爺,少爺比主上好聽一些。」

「是,主……少爺!」陳朝立刻起身。

歐陽念雲瞥了眼主僕二人,揉了揉太陽穴。

幾日相處下來,歐陽念雲算是知道寧長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了。吃的?好吃就行。睡的?能睡就行。穿的?不破就行。好養活好伺候,性格不招人厭有時候還特幼稚的一個人,是如何被扣上那麼多帽子抹黑的?而且為何要那麼做?

他想不明白。

「想啥呢你?」寧長生伸手在正發獃的歐陽念雲眼前晃了晃。

「啊,沒什麼。」歐陽念雲搖了搖頭,聽到外邊的敲門聲,連忙去開門。

是拍賣所的工作,將他拍下的龍枯草送了過來。

寧長生臉色立刻發生了轉變,盯著裝著龍枯草的盒子,沉聲:「我想知道賣家是什麼人,或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他見上一面,我想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這棵草。」

兩名工作人員互相看了看,另一名立刻撥打了上頭的電話,說明了情況,隨後將電話那邊的話語轉告道:「賣家只是個沒什麼修為的漁家漁民不方便透露身份,但是這草的來處,可以詳說。」

「說。」

僅僅一個字,兩名工作人員就感覺到了房間之中起了一股莫名的威壓,壓得他們後背發涼。

「那漁民出海時刮大風,不小心被卷到了某處礁石上,礁石與海水間長著的就是這麼一顆草,漁民還說,那礁石長著不像礁石,倒是像個什麼動物。」工作人員將電話里的話複述了一遍,「而他認得龍息草的模樣,知道能賣個好價錢,就挖出來送來拍賣了。」

「哪裡的海?」

「東淵的西海。」工作人員答道。

寧長生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替我謝謝他願意告訴我這些。」

打發走了工作人員,他捧起裝著龍枯草的盒子沉默許久,約莫十分鐘后才低聲道歉:「抱歉啊老朋友,等我忙完了寧家的事,我就去給你收屍。」

那個像個動物的礁石,怕就是曲星辰的龍骨了,幾千年的風雨,即便是龍骨,經過海水的洗刷,變得像礁石一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就是朋友果然還是死了的事情,讓他的心很不舒服。

皇甫逐月嗎?等這具身體不再有限制,他一定會跟那背叛友人的混賬東西一一清算這些年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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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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