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雞婆
在幾人的閑聊中，比拳終於開始了。
「白家的拳手，秦山惡虎，凶名在外，實力二境巔峰，老拳手了，這場我看好白家。」龍郯顯然消息靈通，雖然徐家拳手也是二境，但同境之中，秦山惡虎少有敗績。
果然，兩方交手，惡虎便向眾人展示了他名副其實的樣子。招招凌厲，將徐家的拳手打的節節敗退，只是幾個回合，徐家拳手的臉上就帶了血，似是狼狽不堪。
白家眾人除了白季方都很興奮，能贏一場，就離保住榮華富貴進一步，所以他們也沒藏着掖着，好牌儘早打，謀求下克上。
這把穩了！
「我看不一定。」楚默忽然開口。
龍郯疑惑地看向他。
「這秦山惡虎，確實打法凶戾，但你發現沒有，他拳腳大開大合，收放都剛猛有力，至少中了十幾招，但徐家的人呢？一直挨打，但腳步不亂，頻頻受傷，卻不急不躁，反而惹得對方更加來勁。」楚默凝眉：「他中了三拳，看似不痛不癢，可你發現沒有，那秦山惡虎每次被擊中，動作都會有滯塞感，且一次比一次明顯。」
「你是說，秦山惡虎會體力不支，被反殺？」龍郯顯然不太相信。
楚默卻搖頭：「拖下去惡虎必然會贏。」
「切，廢話。」
「但是，徐家拳手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知道惡虎的優勢，也明白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機會！」楚默微微一笑，瞧著下面的局勢，結局已然掌握手中。
就在楚默聲音落下的時候，拳台上風雲突變。
惡虎又硬吃了對方一記老拳，但這一拳似乎讓他很難受，打在了肋骨上，他身子一頓，卻沒有選擇退防，他有自信在下一拳就打爛對方的腦殼。
徐家拳手竟一反常態也進了一步，等惡虎反應過來，對方的雙指已經如閃電般探出，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喉嚨，鮮血頃刻間噴涌而出。
台下驚呼迭起，可事情還沒完，徐家拳手貼身抬膝，正中惡虎的胯下，這份果決，讓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嘶~」龍郯不由得夾緊了雙腿。
「這秦山惡虎也許是輸得太少了，生死斗，竟然這麼大意。」楚默搖頭。徐家人的拳風很有軍旅味道，不疾不徐，殺機暗藏。而那惡虎，養成了乘勝而驕的習慣，這種結果是必然的。
「還真被你說中了。」龍郯看向楚默的眼神都有了變化，他的印象中，楚默就是一個頗有武道天賦，走狗屎運身懷異寶的暴躁男，沒想到竟有如此眼光！
楚默冷酷一笑。
「那你要是上去，和那個徐家的打，會不會贏。」龍郯笑問道。
「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楚默臉色陡然鄭重下來：「逃離此地。」
他也才第二境剛剛穩固的程度，最彪炳的戰績不過是被深不可測的楚恆親手廢掉。
龍郯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是個高手呢。」
「打你的時候當然是高手。」楚默冷笑。這龍郯還敢嘲諷？臉都不要了。
龍郯乾笑兩聲。
周偉就很複雜了。楚默還是楚默嗎？打龍公子？這還是那個瘸著腿可憐巴巴的傢伙嘛……難不成這是楚默的孿生兄弟？真正的楚默已經沒了？
第二場拳很快就開始了。同樣是二境相對，這一次拳台上沒起什麼變故，不同的是，徐家的拳手一直處於上風，贏得乾淨利落。
白家人的臉都黑了。再輸兩場，結局就沒法改變了。
「我上!」白季方牙關緊扣，白家想要勝利顯然難度登天，但他不想放棄。白禮方已經死了，他一定要給白小淼留下些家產。
白仲方面色難看，動了動嘴唇，還是什麼都沒說，他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
「二哥，你要贏啊，你一定要贏！」白家老三白明方表現的最為慌亂，所有人都知道徐家有第四境的武道高手，這場不贏，白家就徹底完了。
白季方走向拳台，公證人便大聲宣佈。
「白家，第二武境拳手！」
「徐家，第二武境拳手！」
「雙方登台！」
拳手的資料在比拳之前就提交完畢，為了效率，拳台上的血擦乾淨就可以開下一場了。
「這場你看好誰。」龍郯饒有興緻，他很好奇，楚默對白家到底是什麼態度，之前白家輸拳，楚默絲毫沒有擔心的意味。
「白家。」楚默很篤定。白季方也是退役軍人，都是磨礪出來的，而且已經二境巔峰，白季方若是還輸，真的愧對自己的實力。
拳賽開始。
白季方攻勢兇猛，進退得當，節奏一開始就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白家眾人卻不敢有絲毫鬆懈，畢竟第一場的逆轉還歷歷在目。
「只是可惜，徐家一定有第四武境的高手，規則上可沒有一個拳手只能打一場。」龍郯笑道：「這徐家也夠心黑，明明勝券在握，還要噁心一下白家人。」
「他們的目的是白季方？」楚默面色微變。他方才了解到白季方與白家眾人向來沒有糾纏在一起，這個人為人很正派，而且對白小淼也很好，白家遭此危難，白季方本可以置之不理，卻為了白家的眾人挺身而出。
「白季方正當壯年，在六區的軍方是有些故舊的，徐家之所以沒有直接剷平白家，其實是白季方的關係。所以，他們要弄死白季方。」龍郯點頭。
楚默很疑惑，為什麼？若要殺了白季方，直接出動三境的高手不就行了？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喂！楚默，快來接我們，這裏有個老雞婆不讓我們進去！」是小玄陽低沉的聲音，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旁邊尖利的女聲。
楚默苦笑，瞬間明白，白小淼來了……
「窮光蛋，也不撒泡尿照照，這裏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嗎！沒有邀請函，就滾出去！」劉曉花跟被偷了蛋的母雞一樣，一雙眼睛往外冒光。幾個服務生站在她身後，還有幾個后廚的人，氣勢很足。
這個怪模怪樣的窮光蛋一進來就要點菜，說了今天不接待客人，還拿出楚默嚇唬自己！我劉曉花可是秦王樓女主人的表姐！楚默騙得了龍家人騙不了自己！我馬上就要揭穿楚默的真面目，哼哼，一個偷渡過來的瘸子而已！
「我告訴你，再不走，別怪老娘不客氣，你們這樣的垃圾，我一天能收拾一籮筐！哼，小心我叫警衛署的人來，把你們這些難民都抓了！」
「老雞婆！你……你等著！」小玄陽怒不可遏，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楚默關照了要照顧白小淼和小嬴政，他索性都帶上了，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少女，是白小淼的妹妹，現在是他的記名女弟子。
可是這個老雞婆太不講理了，罵的話很難聽，給他造成極大衝擊。看來楚默混的不咋地，這小子……早知道不提他名字了。
白小淼還很虛弱，大傷初愈，滴水未進，坐在一旁歇息，她實在是罵不過。白小星擋在她的身前，牽着小嬴政的手，屬於第二梯隊，她知道這個大哥哥陷入了麻煩，等大哥哥也敗下陣來，她也要頂上去！
「小玄陽！」楚默黑著臉，一方面是因為小玄陽沒按他說的老實待在家裏，但更多的還是劉曉花一干人。
「你來啦，這老雞婆，氣死我了！」小玄陽哪裏受過這種委屈，一看楚默，罕見地露出了少年的無奈表情。
「別理她，走吧。」楚默陰沉着臉，浪費這種時間，太不值當。
「去哪裏，我告訴你，楚瘸子，別以為你腿好了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最好乖乖的，老娘已經把你查清楚了，你就是個外區難民，騙不了我！小心我叫老闆把你開了，到時候你可別哭！」劉春花得意洋洋，往日她沒關心，問過後廚里的人她才知道這一切。
「還有這幾個小雜碎，一個尼姑，一個啞巴，臭道士和野種，敢罵老娘，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