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治疫進行時

李政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擴大城外大營，分為三個大的區域，分別收治初期、中期、後期麻瘟患者。每個人都單獨一個小帳篷隔離，盡最大可能的避免交叉感染。像以前那種所有人都關一起，這群人中就算有不是真的麻瘟，或者癥狀輕微的也要被感染。三個區域涇渭分明，彼此之間設壕溝阻隔，撒生石灰消毒。所有患者的排泄物等挖坑深埋，所有死者火化。

當然其中碰到了某些患者的阻礙，以為要任其自生自滅，但衙役拿刀拿槍殺了幾個冥頑不靈的，這樣才讓所有患者遵從。你遵照指令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不遵從指令立馬處死。當此時節，當用重典，這是典史余千涯的原話，當然李政也認同。

大營外有衙役嚴密值守，任何人都嚴禁隨意出入大營。當然每個健康人進入大營，都需以布遮掩口鼻，盡量不久待。任何人出大營都要進行全身消毒，就是要洗手洗臉，用艾草等煙熏十分鐘。

第二件事就是李政讓余千涯帶領剩下的衙役以及徵調的民夫挨家挨戶查看、宣講，發現有麻瘟患者立即隔離。

第三件事就是封鎖碼頭，盡量避免把麻瘟傳出華陽，派快馬急報周圍各州郡。

第四件事就是派人查找麻瘟的源頭及以及被傳播的區域，封鎖其區域，按照華陽縣城的措施建立隔離大營，集中隔離病患。

李政帶著城中的郎中穿梭於城外大營之中，甄別患者的病情，配置些湯藥，降低患者的高燒等癥狀。各郎中李政每人發放一個口罩，當然奚水瑤早就已經被李政打了一針疫苗。當然李政也怕他自己被染上，疫苗還剛打不保險，但李政有一個絕佳的方法避免。

在大營里有一個大帳篷用以存放醫療物資以及醫者們會診，在大帳篷邊上有一個小帳篷是李政的休息之處，每隔幾小時李政都要來一趟，進去然後回一下時空屋再出來。因為進時空屋的時候，會把身上的活物全殺死，連細菌都能殺死。這是最好的消毒了，比什麼都管用。至於其他醫者，李政要求他們盡量不跟病患直接接觸，做好防護，搞好個人衛生，其他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天花這種烈性傳染病是沒法馬上治癒的，只能進行古法種痘術進行預防和對早期患者治療。其實在華國歷史上就有各種種痘的方法預防、治療天花的記錄。宋真宗時期，宰相王旦的幾個子女均不幸死於天花，后老來得子，取名王素。為了避免王素重蹈覆轍，王旦便召集許多醫師商議防治痘瘡的方法。聽聞四川峨眉山有「神醫」能接種人痘預防天花，遂請醫生為其子王素種痘。種痘后第7天，王素全身發熱，12天後痘已結痂。這是出現在我國典籍上有關種痘技術最早的記載。

李政知道牛痘是最有效的，在現代天花都被牛痘給滅絕了，天花病毒只存在於實驗室，可想而知牛痘的厲害。李政就尋找得過天花的牛，準備大規模給早期病人種牛痘，還有就是對有可能接觸麻瘟病患的人也要接種牛痘。當然所有郎中要先接種，因為他們經常接觸麻瘟患者最危險了。

開始的一個星期李政帶著郎中們摸索牛痘的種痘法，像這種醫術，有的郎中也聽過一些傳說，神醫能接種人痘預防麻瘟。但神醫一般都敝帚自珍，只是親傳弟子才會傳授，所以這種醫術並不為人熟知，可能只是聽過，有的聽都沒聽過。現在李政要傳授他們「種痘」之術，各郎中激動萬分，為李政的大公無私而起尊重之心，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年紀大和醫術好的郎中不服李政當這個醫正，

現在沒了。達者為先，各郎中承李政的授術之恩，後來看到此法果然能預防麻瘟，於是他們對李政都執弟子禮，稱李政為「先生」。

這樣過了半個月，城外大營已經接收了五千餘名患者，死者也達到了八百，真是滿營哭聲、哀嚎遍地。但李政的應對不是沒有效果的，從前天起，收治的患者開始逐漸減少，到今天已經只有一百零幾個了，最高峰的時候一天多達八百多人。死亡的患者也開始逐步減少，現在一天二十幾個，最多時一天達到了近百人。

此時最初跟著李政在城外大營救治病患的三十八個郎中裡面已經有六個感染，並且死掉了兩個。其他郎中都心裡戚戚然，有害怕的就退出了，回了自己醫館。現在除了感染麻瘟的，只有二十個郎中跟著李政，其中就有奚水瑤她們父女。

幾天前，麻瘟病的源頭找到了，就在竹溪鄉，並且擴散到了隔壁的兩個鄉。李政馬上派人封鎖了這三個鄉的出入要道，派出衙役和壯丁在竹溪鄉也建了一個隔離大營，把所有病患收治。還要有一個醫者去那裡主持治疫大局，華陽這裡李政脫不開身啊。奚水瑤準備站出來的，奚成慶老郎中看了馬上挺身而出，主動要求去竹溪鄉隔離大營主持大局。

於是李政給奚老郎中打了一針疫苗（此時種痘術還未摸索完畢，郎中們還未接種牛痘），讓他帶了幾個郎中去了竹溪鄉，按照李政的方法隔離、甄別病患。在三個鄉大力宣講防疫措施，收治病患。到今天竹溪鄉已經收治麻瘟病患三千多人，死亡也達到六百多人。因為鄉裡面人員不如華陽縣城的人集中，雖然發病早一些，但患病的還沒有華陽縣城多。

幾天後牛痘種痘術終於摸索完畢，李政先給所有郎中種痘，再給一些初期患者種痘，同時派人快馬將種痘術傳授竹溪鄉眾郎中，替他們接種。這樣有了預防手段，麻瘟才能徹底平息下來。

這天晚上李政正在昏天暗地地給病患配藥，奚水瑤和幾個郎中在他身邊幫忙。奚水瑤這小姑娘真的有一顆善良的心，當時李政給她打疫苗的時候就說過，這只是預防措施，不能確保她不被感染。但奚水瑤毫無畏懼，跟著李政在城外大營待了這麼久，李政是有疫苗和時空屋消毒的雙重保險，但她不同。

現在疫情得到基本控制，李政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還想要在華陽城中推行更多人接種牛痘。突然一個衙役進來到李政的耳邊私語了幾句，原來華陽郡王府中爆發麻瘟，有好幾個出現了麻瘟的癥狀。說了瘟疫可不管你是郡王，還是平民。

幸好華陽郡王沒有感染，但華陽郡王的世子卻被感染了，還有兩個公主。華陽郡王五十多了，有好幾個女兒，卻只有一個兒子，年方十九，名叫趙逸清。世子被感染，郡王當然是心急如焚，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萬一得麻瘟夭折了。他自己又已經這麼大年紀，要想再生個兒子就很難說了，如果沒有兒子，他這一支就要絕後啦。

當即華陽郡王和自己管家就來求見李政，因為管家跟李政曾有幾面之緣。李政當然記得王府的管家，自己的酒坊等的房子都是在他手裡買來的。李政消毒（回一趟時空屋）了一下，就去營地入口的大帳篷與華陽郡王他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