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定製酒瓶
陶瓷坊原來的掌柜姓莫，叫莫雲倫。一個五十剛出頭的忠厚長者模樣，你要想在劉紈絝的手裡，如果是心思壞一點的人，架空劉紈絝，把劉家陶瓷坊變成莫家的也可以。他還惦記著老東家的託付，幫劉紈絝竭力維持。只是劉紈絝爛泥扶不上牆啊，他也只能是扼腕嘆息，說自己有負老東家的託付。
從劉紈絝家出來，李政就跟著莫掌柜去了陶丘城中的鋪面和城外的礦場和作坊。他們四處安撫人心，李政承諾店裡所有人都不辭退，月俸也不減，將來視情況可能還會有增加。得了李政這個新東家的承諾。店裡的夥計等才安下心來，繼續在李記陶瓷坊上工。
找了一個房間，就李政和莫掌柜二人，李政對他說：「莫掌柜，以後陶瓷坊裡面的事情還得是你多費心！」
「東家言重了，這是莫某的本分所在！」
「莫掌柜，我給你交個底，我買這個陶瓷坊只是為了給我另一個作坊做準備，以後要特製給它供貨的。我本沒有多少心思經營陶瓷坊，但我定製的陶瓷器以後的量會非常大，而且涉及一些生意上的機密，所以我才盤下了這個陶瓷坊。我沒有精力來經營它，我想找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來經營它，不知莫掌柜意下如何？」
莫雲倫聽了李政的話，還以為李政擔心自己有掌控陶瓷坊的心思，在試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新東家，肯定換掌柜才能放心，這太正常了。只是李政前面做過承諾，不想從自己口中說出食言之言，希望自己主動請辭而已。他說道：「如果東家有什麼新的人手要讓他來當掌柜，那我讓賢就是。旬日之內，我會把一切交割清楚，保證沒有一點藏私，讓新掌柜順利接手！」
李政一聽就知道對方會錯了自己的意思，他說道：「我沒有新人選，前面我不是說過你繼續當掌柜的。但我們換一種方式，莫掌柜。今後陶瓷坊的一切事務我都不管，陶瓷坊只要能按時、按量、按質地完成我的定製的東西就行。陶瓷坊以後的分紅莫掌柜你取一半，也就是說以後李氏陶瓷坊，你莫掌柜也是半個東家。」
莫掌柜聽到這話，大吃一驚：「萬萬使不得，東家，那我且不是狼心狗肺之人，一份錢未出就白占天大的便宜。」
「莫掌柜莫急，也不能算你佔便宜，以後陶瓷坊的經營需要你全盤費心。有利潤才能有分紅啊，如果沒有分紅你且不是要白乾。當然我相信以莫掌柜的才幹，不至於如此！」
莫雲倫沉思一會，他覺得以自己才幹不至於沒有利潤可賺，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那也比光當個掌柜拿月俸要強太多了，以後就等於給自己打工了，試問誰不想。
「那以後就請東家多多關照！」
隨後，兩人就商談合作的細節，是的，李政把它定義為合作。李政拿出一千兩銀子做陶瓷坊的運轉資金，將來要從利潤中扣除的。莫掌柜全盤掌管陶瓷坊，但必須以李政的訂單為第一要務。李政的訂單以成本價加適當利潤空間向陶瓷坊付款，陶瓷坊再有餘力隨便莫掌柜決定做什麼生意。莫掌柜決定陶瓷坊的生產、擴張、人員月俸等，最後他拿陶瓷坊一半的分紅。等於莫掌柜就是李政的職業經理人，拿分紅，給他自己打工，賺多賺少取決於自己。為防莫雲倫心裡不踏實，訂立字據，雙方簽字，白紙黑字，每人一份。
莫雲倫越想越激動，他為別人幹了一輩子了，沒想到也有為自己打工的時候。他也知道雖說自己算半個東家，
但對方一句話就可以把他擼掉。但東家能這麼放權給他，而且回報也豐厚，那自己以後不管是為對方，還是為自己一定會拼盡全力。
現在莫雲倫最想了解東家的訂單是怎麼樣的，這個李政詳細地向他介紹。
李政從懷裡掏出四張用毛筆畫好的圖紙，他對於定製酒瓶早有準備。只見紙上的圖案六寸高，四寸半寬。整個圖案描邊，在圖案的左上角是一個一寸見方的圓圈，在圓圈裡面是個篆書字體的繁體「李」字。圖案正中是四種鮮花圖案，分別是牡丹花、菊花、桂花、桃花。從低到高依次代表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對應在左下角有半寸見方等級標識的小字。在圖案的右邊空白處從上到下排列著寸半的楷書大字「五糧釀」。
李政告訴莫掌柜，天、地級別用一斤裝瓷瓶，比例是1比5。玄、黃級別用陶瓶，一斤裝比例是1比2。五斤和十斤裝的陶壇用玄、黃的圖案，大個三五分即可，比例也是1比2。
講了半天，才讓莫掌柜明白。弄明白以後，莫雲倫感嘆這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因為異界人沒有品牌的意識或者說不重視。但李政知道啊，為啥現代的一些好酒賣那麼貴，還不是一個品牌價值在裡面，所以品牌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
第一批先燒制天地級別瓷瓶分別是40個、200個，玄黃級別的一斤陶瓶分別是300個、600個。三斤裝和五斤裝的玄級陶壇分別是50個、30個，三斤裝和五斤裝的黃級陶壇分別是100個、60個。這一批就是上千個，三個月以後，每個月都需要一批。以後一批的數量可能還會增加，每次來提貨的人會把下次需要的數量告知。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生意，莫掌柜很高興以後有這樣一個穩定的業務。
第二天，李政和莫掌柜去了陶坊，跟具體負責燒窯的人拿著他提供的圖案開模、調整，費了一個白天的功夫才弄得李政滿意。第一窯先燒個樣品出來，看是否達到預期，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微調。第一窯重點燒制能裝200斤、100斤裝、30斤裝、10斤裝的陶缸各三十個，做老熟盛酒容器，這個馬上就要用到，訂單的東西兩個多月以後才用到。
接下來就是制陶、開窯、燒窯等步驟，這需要七天的時間。李政在作坊和莫掌柜一邊盯著，一邊閑聊。通過閑聊莫掌柜也了解到這個新東家的釀酒大業，他表示一定做好東家的服務和保密工作。
這七天里李政還幹了一件事，利用酒坊的倉庫，李政又拿出三箱銀條在陶丘城中的錢莊兌換了三千兩銀票。因為買下陶瓷坊后，李政的銀票再次縮水到兩千多兩，有了這三千兩的補充，又有了五千多兩的儲備。為啥不一次性全兌了，低調行事是李政一貫做事的標準，雖然稍微麻煩一點，又不是沒有時間，幹嗎那麼急沖沖的。當然利用這幾天，李政去茶館，把「昭華關大戰」這個說書都給聽完了。
七天後，終於這一窯燒出來了，李政看了很滿意，基本達到了自己設想的樣子。李政叮囑莫掌柜的，以後這個訂單的東西都要精細燒制，而且不能供給別人。莫掌柜指天發誓，一定不負李政所託。李政決定先帶著120個老熟盛酒陶壇先回去，因為第一個甑桶的酒就要出來了，馬上就要用了。
既然決定是合作的關係，親兄弟明算賬。李政讓莫掌柜報一個價格，既要讓陶瓷坊有利潤可賺，又盡量便宜一點。最後莫掌柜決定：一斤裝陶瓶一個五文錢，一斤裝瓷瓶一個十五文，三斤裝陶壇二十文，五斤裝陶壇三十文。
那一個批次一共是十三兩又八百文，現在量還不算太大，但是先要把規矩定下來。哦，還有開模費二十兩，這個錢只需要給一次就行，所以說單獨開模是要貴不少的。120個陶壇一共是十二兩多銀子，李政知道莫掌柜給的是成本價，便給了十三兩。李政向莫掌柜告辭，便把陶瓷坊的一切託付給他。
李政又去了一趟四海鏢局，既是感激對方的幫助之情，又準備托一趟鏢，就是那120個陶壇。十多兩的貨物還值得走鏢嗎，李政主要是想讓四海鏢局認認門。四海鏢局以後負責送貨去華陽的酒坊，甚至回程再往丘城運成品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