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臨江樓

臨江樓，並不是完全地毗鄰菱水，距離真正的岸邊還有個幾十米。但由於是有五層木製鉚接的建築，可以說在銅牛鎮算獨一份的高樓。其他叫「樓」的建築一般是兩層，頂天有三層的，畢竟這是一個小地方。所以臨江樓算獨樹一幟的「地標」性建築，好認也好找，臨江樓門楣上的三個大字也極為張揚。

當李政帶著老乞丐和兩小隻要往裡面走的時候，毫無意外地被攔下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面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李政四人裡面就李政正常一點，其餘三人看著都像乞丐，其中還有一個本來就是。李政在來的時候早就想到了，但咱有「鈔」能力啊。隨手丟出一兩碎銀子賞錢，也不廢話：「上五樓！」

你要想，普通人在酒樓吃一頓都可能不到一兩銀子的餐費，現在賞錢就一兩，小二還不馬上轉換笑臉：「好了，貴客四位，五樓！」

隨著一聲長長的唱喏，小二前頭帶路，領上五樓。石頭心疼地看著那一兩銀子的賞錢，但他沒有出聲，兄長做啥他都認為是對的。

在小二的帶領下，挑了一個臨窗，抬頭可以看到江面的座位坐下。此時才午時初刻，還沒到吃飯的點，樓上人不多。

「貴客，您吃點啥？」

李政拿了小二遞過來的菜譜，沒有看。

「你們有沒有烤乳豬和燒雞？」

這都是硬菜，費錢，小二當然高興了，忙不迭地說：「有，當然有！」

「一隻烤乳豬，兩隻燒雞。其他的，撿你們酒樓最拿手的小炒再上八個。一共十個菜，講究個十全十美。然後你們這裡最好的酒上兩壺，我們先喝著。就這樣，快點啊！」

「好嘞，您瞧好咯，不到一刻鐘全給您上上來，如果差一道菜，您把我腦袋擰下來。」

小二眉飛色舞地走了，對面的老乞丐周深說道：「沒想到，還是個土豪啊！」（土豪：不只是現代用語，古代就有。）

「能請周老前輩吃飯是我的榮幸，一定要讓您盡興而歸！時間有的是，慢慢吃，慢慢喝！」

一會菜就上齊了，酒也上了。金黃色的烤乳豬匍匐在桌子正中，邊上還有兩隻冒著熱氣的燒雞，其餘八個小炒也各具特色，香氣撲鼻。

「吃，吃，別客氣！」

四人先開動，周深扯了一條豬腿在啃，李政也扯了兩條雞腿，自己一條，給石小魚一條。他對石頭說道：「小魚還小，我就幫她扯了雞腿。石頭你就自己來，想吃啥弄啥！」

石頭沒客氣，也扯了一條豬腿啃起來。一時間沒人說話，只有咀嚼的聲音。

一會，肚裡有了打底的，李政給周深滿上酒杯，自己也滿上。至於石頭他們還小，不能喝酒。

李政端著酒杯向老乞丐敬酒：「周老前輩，這一杯酒，感謝您對石頭兄妹的援手之恩，要是沒有您的出手，不知道他們兄妹倆會遭多少罪。讓他們身處這種境地，我這個做兄長的有愧啊。為表敬意，我先干為敬了！」

李政一飲而盡，然後側過頭，捂住嘴，大力咳嗽。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充斥嘴裡，辛辣、酸澀、略帶苦味，當然也有酒味。李政以為古代的酒都是很低度數的，就像喝啤酒一樣，看電視里都是一飲而盡。他也想裝個逼，沒想到被打臉了。

老乞丐眯笑著，「滋溜」一口喝乾杯中酒。他笑道：「李公子，以前沒喝過酒？這酒味道還行，在這麼一個小地方算不錯的啦。

」

「這酒水的味道太怪了，失態了，失態了。」

「酒水都是這個味，或許上等酒水不同一點。李公子喝不慣，不喝也罷。」

「我看那些人都是大口喝酒的，還以為這酒水有多美味，看來我是無福消受啊。」

「我們都是些粗野漢子，李公子不要與我們相比。」

「慚愧、慚愧，我就不能陪周老前輩小酌了。」

旁邊的石頭探頭探腦的，看樣子是想試試酒水的味道。

「石頭，沒喝過酒，想喝？」

石頭搖頭后又點頭。

李政倒了一杯，說道：「給你倒一杯，嘗嘗鮮，但只有一杯，慢慢地抿。十八歲之前不能喝酒，知道嗎。」

石頭瘋狂點頭，旁邊的石小魚也躍躍欲試。李政搖搖頭，石小魚還太小了，才五歲，不能喝酒。

「石頭，你待會給妹妹也嘗一口，記住只有一口。這酒水的味道很怪，而且小孩子不能喝酒，對身體不好！」

待兄妹倆都喝了一口后，伸著舌頭喊辣。李政哈哈大笑，趕緊讓他們吃一口菜壓一壓。

「周老前輩，看來這兩壺酒都歸您了，我們是不能陪您喝了！」

老乞丐笑著把酒壺扒拉到自己前面說道：「沒事，我就好這一口，兩壺還不夠我喝的了！還有就是不要叫我周老前輩，要不叫前輩，要不就叫我老乞丐的！」

「好的，前輩，您慢慢喝，不夠再叫，我們作陪！」

老乞丐笑著喝酒吃菜，悠然自得。吃了一會，李政放下筷子說道：「前輩，您喝過的美酒很多吧？」

「是的，老叫花子這一輩子喝過的酒的種類數都數不過來了。有一次，我偷偷地溜進郡守府的廚房，呆了兩月，品嘗了郡守的無數種美酒。嘖嘖，現在想想還直流口水。」

「前輩真厲害啊！」

「那是！」

可能這是老乞丐這一輩子都值得回味的事，所以他至今還念念不忘。

「如果我能給前輩沒有喝過的美酒，前輩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老乞丐斜著眼睛看了一下李政說道：「你不說我也會保證這幾天菱水幫的人不會找你們麻煩的，直到你們離開銅牛鎮。今天這頓酒菜，還有幫我把酒葫蘆灌滿，就當報酬了。」

「前輩誤會了，我真的可以提供您從沒喝過的美酒。只是我要明天離開此地半天，您幫我看護兩個小傢伙一下。等我回來，一定有美酒送上。如果您覺得我帶回來的酒您喝過，或者不能算美酒，我啥也不說，就當請您了。如果您覺得酒還行，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就行。」

老乞丐心想：美不美酒，喝沒喝過，那還不是我說了算，暫且答應他。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午時末才結束。但菜實在是太多了，四人胡吃海塞也沒有吃完，李政讓小二把沒吃完的全部打包。另外，還打包了兩隻燒雞，兩壺酒。然後又灌滿酒葫蘆，那個葫蘆看著不算很大，居然能裝下五斤燒酒。最後，一結算，六兩銀子。

走出酒樓，李政把手裡打包的酒菜全部給到石頭：「石頭，把這些酒菜送到碼頭，請李虎和其他龍山村的兄弟們喝酒吃菜，感謝他們對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也感謝他們昨天對我的照顧。隨後你趕來鎮上唯一的成衣鋪子，我們先去那等你。」

「好的！」

看著石頭跑開，李政牽著石小魚，跟老乞丐一起去了鎮上的成衣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