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眸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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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僅存的意識聚攏了起來。
說到底。在這個世界裏。
所有的異能，其實都是源自於強烈的意識。
因為自身的弱小，所以才無比渴求力量的願望。
因為不想依靠他人，所以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變得愈發的偏執與孤獨。
沒有人可以依靠，只有自己，才能將自己，從名為絕望的泥潭裏，拉出來。
正是這份強烈的意識，形成了黎白第一個收集到的技能，【予知】，以透支自身的未來作為代價，最大限度的提升現在的自己。
並且在技能發動結束之後，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
不過，這個技能，還有一個最恐怖的形態。
黎白雖然知曉，但是他，從來沒有使用過。
予知:獻祭模式。
如同字面一般，以犧牲未來的自己，換取短暫的戰力升階，將自己的生命，徹底燃燒殆盡。
自從進入到這個委託任務之後，黎白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是第一次進入'流繭』，但總是感覺，自己已經在這裏面，失敗了很多次一樣。
這種感覺，真是令人不爽。
難道說，自己的靈魂還沒有徹底死透么?
不過也沒關係了。這一次，不會再輸了。
【獻祭模式】解除鎖定。
猶如受重傷的運動員所進行的封閉治療一樣，體內所有的痛感，此刻都被強行封鎖，隨之而來的，是烈焰般，熊熊燃燒的能量。
這股能量，也喚醒了，他指尖里藏着的，那最後的底牌。
鮮紅的劍芒破開黎白的肌膚，凝聚成為實體的長劍，橫御身前，抵住了四臂巨人的兩柄長槍。
「滾，開。」
黎白仰起頭，以暴虐的雷霆裹住了整柄長劍。
直接彈開了巨人的長槍。緊接着輕輕挑起手腕。
劍起，雷落。
在戰力躍遷的狀態下，黎白得以隨心所欲的，將他收集的那些魂晶之中的力量，完全的釋放出來。
巨人一聲長吼，手持的盾牌應聲化作黑霧。
無形的壁壘立起，將黎白的落雷拒之門外!
「本來也沒指望一擊就能把你砍死。」黎白低語着，整個人再次奔向了巨人。
吼!
四臂巨人咆哮著，背後的雙手緊握，黑霧再次凝聚成兩柄長矛，巨人肌肉緊繃，直接將兩柄長矛投擲出來，一左一右，直接將黎白的走位，逼迫進騎士劍的扇形攻擊範圍之內。
「太慢了。」
黎白將自己的速度加快到了極致，直接騰躍而起，幾乎是在騎士劍潰散成黑霧的同時，突襲到了巨人的身前。
「雷，落!」
意識透過磅礴的能量，直接具現化為實質的雷電。
神之所向，皆為雷霆!
巨人嘶吼著，圓盾再次化作黑霧，立起了屏障。
暴虐的電弧，嘶吼著，在屏障上，留下了猙獰的爪痕，但，依舊無法徹底渝越那道看不見的高牆。在抵擋下所有雷電之後，黑霧逐漸散卻。
「就是現在。」
黎白將所有的氣力匯聚於指尖，這巨人的壁壘雖然堅不可摧，但他無法進行連續的防禦，也就是說，方才的雷霆，只是為了消耗巨人的防禦而已。
真正的殺招，這才顯現。
皎潔的月光下，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高高躍起。
「破!!」
拉滿的半月斬擊，
宛若死神的鐮刀。
潰散的黑霧還來不及重新凝聚成為壁壘，就被完全斬切開來。巨人握持着劍的手臂，被黎白一刀兩斷。
「接下去，還有三隻手..」
黎白落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只是，異變卻在此刻發生，巨人的斷臂處，射出一道銀白的鐮鎖，居然直接貫穿了黎白的身軀。
這是什麼鬼東西?
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而且，無法動彈，這銀白的鐮鎖，直接將黎白以獻祭自己換取的能量涌動，給鎖死了，被封印的劇烈痛楚再次如朝水般，凶涌襲來。
巨人拉拽著鎖鏈，背後的雙槍再次凝聚，向著被鎖定的黎白，準備定點射擊。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蘿莉，擋在了黎白的面前。
長槍刺穿了她的軀體，血將原本雪白的肌膚浸染成鮮紅。
「觀測完成，我，否決。」
蘿莉說着，古樸的黑色陣紋，自她的眼球之中顯現，然後逐漸佈滿了她整個身軀，整個世界的時間流轉也隨之停止了下來。
這個蘿莉，正是鹿取佳琉世。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艱難的轉過身，對着黎白，緩慢的張開嘴。
「你是想要急着，去自殺么?白痴!「
黎白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鐮鎖，已經不見了，身上的痛楚也已消失不見，不遠處傳來了巨人的低吼。
這景象，難道說。
「時間，被逆轉了?「
「不，以犧牲自己一部分生命為代價，所開啟的荷魯斯之眸，只能將某段被觀測的未來，給否定掉。所以，這不是時間逆轉，你可以理解為，重新讀檔。」
鹿取佳琉世的聲音從黎白的身後傳來。她支撐著自己，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黎白的面前。
啪。
佳琉世給了黎白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這個怪物，是靈傀。」
就在黎白想要說話之前，佳琉世開口，搶先解釋道。
「這是以高階礦脈提煉，鑄造，然後以靈魂作為媒介，將操縱者的一部分意識注入其內，從而實現超遠程操縱的戰鬥用傀儡。」
佳琉世說着，伸手，抹去了從眼角流下的血痕。
「換句話說，你斬去他身體的某個部分，並不能讓他停止，相反，你損傷靈傀，反而是解開了操縱者的限制。就像是拿槍打爆汽車的郵箱一樣。」
「失去了傀儡限制的靈魂能量，將會變成最純粹的傷害。
而且，這些操縱靈傀的靈魂等階，遠遠高於你透支生命所換取來的力量。也就是說，你那種自殺式的打法，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所以，你是想要我放棄么?「
黎白並沒有在意這一巴掌，他依舊牢牢的盯着不遠處的四臂巨人。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沒必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將那個未來給否決掉了。你的戰鬥，讓我看到了唯一，戰勝他的可能性。「
鹿取佳琉世看着不遠處的靈傀，繼續說道。
「讓我們一起，把這個雜碎，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