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第50章 第 50 章

第50章

這樣的展開估計誰也沒料想過,自己請來的人,如今不僅沒有按照約定完成任務,反而成了別人手裏用來指向自己的刀。

其中一個花了大價錢的長老氣憤地紅了眼,厲聲質問站在前排的長發女性:「冥冥?!」

冥冥雙手環胸,沒什麼愧疚的聳聳肩,「不好意思,拿錢辦事而已。」

像是被對面人那些人扭曲的表情愉悅到了一樣,她歪著頭輕輕笑了下。

「也不用這麼生氣吧,咒術師也是要養家餬口的,誰給的價錢高,自然就為誰工作咯。」

三天前,在接到那封邀請函之後,五條透也便安排人去調查了下收到邀請的人都有誰,當得知幾乎所有的術師家族長老都收到了邀請,五條透也又派人調查了下自由咒術師的雇傭情況。

不出意外的發現那些榜上有名或者小有名氣的咒術師們都在最近這段時間接到了保密任務。

或許是平時站的太高了,那些長老和高層的處理方式一向簡單粗暴。

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鴻門宴,基於十一年前的教訓,還敢將人聚這麼齊並且邀請他過去,想必是覺得自己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

各家族本族人,加上外面雇傭的咒術師們,算下來百來位的咒術師齊聚,統計結果讓五條透也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這麼興師動眾就是為了解決掉他這個普通人,怎麼能不讓人受寵若驚呢?

於是五條透也便讓管家調查了下那些可能被雇傭的自由咒術師們,並安排人上門拜訪,並貼心地送上每個人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和禮物。

畢竟咒術師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欲/望以及軟肋。

於是便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聽冥冥這麼說,長老們才發現,臨陣叛變的咒術師們幾乎全是從外聘請的自由咒術師。

一些長老被氣得眼前發黑,大聲怒斥:「你們眼裏就只有那些東西嗎?這個人犯下多大的罪孽,對咒術界造成多大的損失這些你們心裏應該都清楚,只因為一些蠅頭小利,你們連最基礎的大義都看不明白嗎!」

「我們今天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五條透也就是一個禍害!」

「你們……你們簡直是,鼠目寸光!不可理喻!」

聽着他的指控和斥責,自由咒術師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看起來有點怪異。咒術師冥冥抬起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將手轉過來仔細觀察有沒有修剪的不整齊的地方。

看上去,根本沒有一個人將長老的話放在心裏。

事實也正是這樣。

咒術師講究血脈和天賦,名門望族看不上小家族,小家族抱團取暖,卻也同樣看不起那些出身單薄,或是意外返祖但長輩都是普通人已經完全和咒術界脫軌的咒術師們。

自由咒術師大多都是這種,平時拿錢辦事有時候還會被所謂大家族的族人嘲笑或是看不起,這會兒卻來和他們談論什麼大義,多少有些好笑。

自由咒術師們完全不為所動,將武器對準了對面的各家族長老以及他們的族人。

五條透也坐在椅子上,隔着人群和禪院長老遙遙相望。

對於五條透也這個人,禪院長老其實算不上了解,當初在聽說了五條家的繼承人選定為一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時,他還曾經感嘆,五條一族終究還是沒落了,當六眼出現,成為家主的人仍然是那個普通人時,儘管心裏忌憚六眼的存在,他還是看不上現在的五條一族。

繼任儀式他並沒有參加,聽着家主回來后不時感嘆可惜了,那只是個普通人,如果繼承了五條一族的術式,未來必有大作為。

他不太理解家主為什麼只是去看了一眼就發生如此大的改變,在他看來,五條透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類,和整個咒術界格格不入的異類。

一個普通人,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直到十一年前的事情發生,受邀前往的家族長老無人生還,五條透也死亡,他才感到一些驚異,驚異一個普通人居然能走到這種程度,驚異於一個普通人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對這個生活在咒術界的普通人產生了一點好奇,可惜當時人已經」死「了。

如今一看,卻也忽然有些明白當時的家主為什麼會發出那種感嘆。

心思敏捷,處事不驚,運籌帷幄,步步為營。

只可惜……一身反骨。

五條一族的教育,果然還是出了問題。

五條透也也好,五條悟也罷,五條一族的年輕一輩,真真是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

禪院長老閉上眼緩緩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底淺淡的可惜之意已經被完全斂了下去。

「你們考慮好了嗎?」他問向那些自由咒術師們。「你們如今的舉動,無異於背叛整個咒術界以及人類,你們確定自己可以承受這樣做的後果嗎?」

禪院長老的話剛落下就有人附和。

「對,你們考慮過背叛咒術界的後果了嗎,那種代價你們真的付得起嗎?!」

說話的人面容陰沉地掃視對面。「你們應該清楚會有什麼要的結果吧。」

背叛咒術界的結果只有一個,死刑。

一時間自由咒術師中不少人臉上閃過一些猶豫。為了一份工作,得罪各大家族的長老到底值不值得。

不少人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咒術師的工作本身就具備危險性,但誰也不希望自己早死,都希望自己能活的更久一點。

而此時,坐在椅子上的五條透也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禪院長老側眸看去,五條透也用手抵著唇瓣,沒什麼歉意地說了句:「抱歉。」

「只是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放下手,視線在房間眾人身上掃過一圈,面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語氣冷淡地說道:「我倒是第一天才知道,所謂的背叛整個人類,只需要各位長老上下嘴唇輕碰,就能給人定下。」

「各位難道不覺得自己太過傲慢了嗎?」

「你!」

「所謂的大義,是基於更多人的利益和立場,而非少數群體自視甚高的傲慢,現在這個樣子,充其量也就是小家子氣的內鬥。」

「各取所需,各司其職而已。」

五條透也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人群前方,「扯上大義這面旗幟之前,諸位長老不妨多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有站在人類的立場上嗎?「

「咒術師的使命是保護普通人不受到怨念聚集的咒靈侵害,誰也無法否認這份延續了上千年的功績,只是如今,有些人似乎已經忘了這份使命以及職責。」

「你們覺得呢,淺禍長老,福山長老,古賀長老,貓鐮長老,長谷屋長老,還有月見長老以及……禪院直賀長老。」

五條透也依次點了好些人的名,視線最終停在處於禪院直醇長老側下方隔了好幾個人的一位看上去五六十歲的白頭髮老人身上。

那是同和禪院直醇一起進入十人眾長老會,同屬於禪院一族的長老,也是禪院直醇的親弟弟。

和現在的禪院家主,禪院直昆人屬於表親關係,直系的本家族人。

被突然點名的幾人先是一愣,互相對視后表情微微一變,又很快將情緒收斂起來,儘管很快,但禪院直醇還是注意到了,尤其是禪院直賀。

基於對自己弟弟的了解,禪院直醇長老一眼就看出,那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表情。

面容嚴肅威嚴的老人眯了眯眼,問透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五條透也眼睫輕抬:「禪院長老不妨問一下本人?」

禪院長老自然不可能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問自己的親弟弟,對方那種表情不用想也知道,私底下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那些事情,還被五條透也發現了。

禪院長老忽然想起來十一年前在家族長老死亡后他負責安排後續事物曾經發現的一些東西。

難道……?

禪院長老的表情一下變得更加陰寒,面上像覆著一層能結出冰痂的寒氣似的,看得人心底發顫。

但在場的人都以為是五條透也的態度激怒了禪院長老,不由自主的向後方又挪動了一點,以免被殃及池魚。

禪院長老死死的盯着五條透也,想要從他臉上的表情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五條透也只是很平靜的看着他,在那樣森冷的目光下完全不為所動,細看之下,那雙和六眼相同卻只是徒有其表的藍色眼睛裏,裹挾著幾絲嘲意。

像是在嘲笑他這個所謂的領頭人卻連身邊人犯下的罪孽都無從得知,反而助紂為虐,成了他人最好的保護傘和靠山。

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審判別人呢?

「順帶一提。」五條透也忽然翹了下嘴角。「我來之前稍微做了點準備。」

「五點之前,我和我帶來的人沒有順利回到東京的話,東京電視台將會準時插播一條新聞。」

「新聞的內容大概是關於這個世界上不為人知的怪物以及一些自詡為保護者的少數族群和他們的發展史。」

眾長老臉色齊齊一變,完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受到這樣一種威脅。禪院長老的臉色更是黑得徹底,他是真沒想過,這個人膽子大到這種程度,居然還想把咒靈和咒術師的事情徹底公之於眾。

一旦咒靈的存在被普通人知曉,造成的恐慌將難以估計,因此而生會增加多少咒靈更是無法想像。

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被一群人滿懷殺意瞪視着的五條透也從袖口裏取出煙斗,點燃後放在唇邊輕輕吸了下,吐出白色的煙霧后略帶着幾分笑意的問道:「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今天的會議主題了嗎,各位長老大人。」

「我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陪你們好好聊。」

冥冥站在他身後以絕佳的視角望着對面各長老青紅藍綠紫,色彩繽紛的臉色,無聲吹了下口哨。

酷。

早就看這些裝模作樣的老頭不爽的冥冥不可否認的爽了。

她側眸看向左前方的青年,眼底盛滿了笑意。

真不愧是你啊,五條透也,每次都能讓人感到驚喜。

……

研究所的警報響了好一陣,鹿野鳴急沖沖地趕到地下試驗基地,從電梯出來就看到那些好不容易弄來的教授專家們躲在角落裏,而自己高薪聘請過來的三個一級咒術師則在中間的空地圍成圓,將咒靈圍在裏面。

空地中間的那扇用來關押咒靈的玻璃閥門呈完全打開的形狀。

鹿野鳴面色一沉。

他先仔細看了下教授們,發現最多只是受了驚,並沒有人受傷才算鬆了口氣,而後將目光看向那三個咒術師。

其中一個發現他後走了過來,是個皮膚有些發黑的三角眼,操著一口蹩腳的大阪話,看上去有些傷腦筋的對着鹿野說:「親愛的鹿野博士,這下可麻煩了。」

鹿野鳴眼底眸色加深,面上不顯,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什麼麻不麻煩的,你們在搞什麼?還不快點把咒靈抓回去!」

三角眼聳了下肩,偏過頭略帶幾分笑意的說:「啊,我現在說的麻煩就是這個誒,鹿野博士。」

「上次就說了,抓咒靈可比殺咒靈麻煩多了,又不能用術式,還得小心別傷了,要是用力過猛把咒靈祓除就更可惜了。」

「之前費了半天勁才把咒靈抓起來,結果因為你們研究人員的操作失誤又把咒靈放出來,現在不得不想辦法重新抓回去,還得小心別傷了那些寶貴的工作人員和實驗器材,鹿野博士,你說是不是很麻煩。」

看着那邊只是將咒靈圍住並沒有其他動作的兩名咒術師,再看面前笑得充滿暗示眼底藏着貪慾的三角眼,鹿野鳴眸色越沉,臉上笑意越是燦爛無害到了極點,像一個天真好騙的小孩子一樣,配合著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語調甜甜膩膩的表示:「是啊,確實很麻煩,還是要多辛苦各位咒術師先生,幫忙把咒靈抓回去。」

「不不不,鹿野博士,您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三角眼搖著頭,攤開手,臉上貪婪的表情幾乎掩飾不住:「我們之前的合同只是在出現意外的時候保護工作人員不被咒靈傷到而已,抓捕咒靈不在我們的工作範圍內,如果想把咒靈抓回去的話……」

三角眼搓着手指做出一個暗示的手勢,或許已經完全可以成為明示,整體意思相當明顯。

抓咒靈可以,加錢。

對三角眼他們來說,這項工作確實要比之前輕鬆很多,每天只需要找個地方蹲著,防止咒靈跑出來傷害到工作人員的人身安全。

除此之外根本沒事做,輕鬆,但是無聊。

人一無聊,就會想找些事兒做。

受到雇傭的三人本身就是認識的,無聊之際坐在一起閑聊時有人談到整天無所事事的還不如出去接任務,咒術師的報酬不低,最低等的咒靈也能領取到不菲的酬金,這樣算下來,這次的任務甚至還有些虧了的感覺。

加上這次的委託居然是讓他們三個一級咒術師來保護一群普通人,聊著聊著,便開始覺得讓自己這個一級咒術師來保護普通人無疑是大材小用,根本對不起他們浪費的時間。

於是便有人想到了這個辦法,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把咒靈放出來,坐地起價。

反正這裏都是些拿咒靈根本沒辦法的普通人,不想死的話也只能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

至於五條悟,他們其實根本沒注意到,加上現在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被封印的消息在整個咒術界裏傳的沸沸揚揚,任務碰上的咒靈也會囂張提出來,所以即使注意到了,也根本不會認為那個被帶到實驗室的男人會是五條悟。

幾人根本就沒把研究所的人放在眼裏。

咒術師和普通人之間隔着的不只是力量的差異,在這幾人眼裏,這些普通人無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正在做的實驗更是讓人忍俊不禁的好笑。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整個研究的真實目的,但那些都無關緊要。

他們現在需要有人賠償他們浪費的這些天的損失。

術師想要拿捏一群普通人,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聽完三角眼的話包括他的暗示,鹿野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所以你們現在是想讓我加錢才願意把那隻咒靈抓回去?」

他歪著頭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就所謂的坐地起價嗎?」

三角眼哈哈笑了兩聲:「怎麼會呢?我們和博士可是簽了合同的,怎麼會做出那種讓人討厭的事情。」

「只不過當初的合同上只寫了在發生危險的時候保護各位工作人員的安全,也沒說要抓咒靈這一項嘛,額外增加的工作自然也應該有相應增加的報酬才對,畢竟時間這種東西可是很寶貴的,您覺得呢,鹿野博士。」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鹿野鳴認同的點點頭,在三角眼流出滿意的表情時側過身問身後的人:「你的意見呢,肌肉笨蛋君。」

咒術師們順着他的舉動看向身後,雙手環胸靠在電梯門口牆壁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五條悟扯起嘴角嘖了聲,抓着頭髮走了過來。

「我的意見?」

他走到鹿野鳴身邊,居高臨下地望着對面三人:「我的意見是,你們話可真他嗎多。」

「你!」三人表情同時沉了下來,還沒說話就被五條悟煩躁的聲音打斷:「真他嗎服了,還以為什麼事兒,結果就是幾個又蠢又貪的***玩意。」

他瞥向鹿野鳴:「把咒靈塞回去就夠了是吧。」

鹿野鳴點頭,背着手將場地讓了出來,腳步輕快地去旁邊慰問受到驚嚇的教授們。

「鹿野博士!」三角眼看他離開,連忙伸出手打算把人抓回來。

結果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飛了出去,一把撞在了咒靈身上,帶着咒靈一起砸向後方的牆壁。

另外兩人臉色一變,連忙發動自己的術式。

「大家都沒事吧?」鹿野鳴站在人群前面關切的詢問著眾人的狀況。

「有沒有人受傷?」

「沒事沒事,鹿野博士別擔心。」

「有幾個人崴了下腳,教授們都沒事。」

人群七嘴八舌的應着,鹿野鳴滿意地露出微笑,配合著不遠處砰砰作響的背景音繼續說着:「沒事就好,不然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工作這麼多天了,也該放鬆一下,前段時間開採出來的溫泉也整理好了,可以去泡一泡,適當緩解一下壓力。」

「研究雖然重要,各位的身體也很重要,要多注意休息呀~」

三兩下搞定完那邊鬧劇的五條悟走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臉上不由露出有點滑稽的表情。

這小混蛋也知道要注意身體啊?

明明最不要命的就是這傢伙了。

聽到腳步聲的鹿野鳴回頭,臉上明顯的詫異好像在說怎麼這麼快?

五條悟忍不住挑眉。

你以為我是誰?

鹿野鳴撇了下嘴,轉過頭繼續對工作人員們說:「今天早點回去吧,等這邊的事情解決好了我再讓人去通知大家。」

眾人對視一眼,也明白現在不太適合繼續做實驗,便聽了鹿野鳴的話一起乘電梯暫時離開了地下實驗基地,去上面的休息區暫時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準備之後的研究。

人太多,分了好幾次才全部走完。

他們一走,整個地下基地就徹底安靜下來,鹿野鳴一直掛在臉上的笑也瞬間拉下。

五條悟看他整得跟變臉似的,眼底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咔噠。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空曠的場所顯得無比清晰。

鹿野鳴蹲在三角眼旁邊,手裏握著一把銀色的槍,冰冷的槍口貼在被五條悟揍的完全無法動彈的三角眼太陽穴上。

三角眼艱難的轉動着眼珠,鹿野鳴臉上帶着燦爛的笑,語調甜膩的輕語:「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比你們更貪婪的人。」

「每個月1千萬美金的報酬都嫌少,還想坐地起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金子做的呢。」

「威脅老子?嗯?」

「老子當黑手黨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勒索我,你們這些咒術師可真有意思。」

一旁看他發狠的五條悟翻著白眼撇清關係:「這跟咒術師可沒關係,是你自己眼瞎,不知道在哪找的垃圾貨。」

鹿野鳴抬眸瞥了他一眼,五條悟表情一頓,用手在嘴上比了個拉鏈,示意他繼續。

嘖,真兇。

鹿野鳴收回視線,看着地上爛泥似的三人,厭惡的不行:「你們應該慶幸沒人因為你們的愚蠢受傷,要不然……」

鹿野鳴口中輕嘖,站起身,在幾人四肢上各自開了幾個窟窿。

硝煙味瞬間瀰漫開來,五條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還真沒看出來,這小混蛋下手一點不猶豫的。

「不殺了?」他問道。

鹿野鳴打電話叫來人收拾殘局,一邊道:「為什麼要殺了?我可以是花了大價錢的。」

他瞥着地上被卸了下巴無聲哀嚎的三人,笑着看向五條悟,歪頭問道,「你見過做虧本買賣的黑手黨嗎?」

那還真沒怎麼見過,嗯,黑手黨也沒怎麼見過。

「交易沒完成,還浪費我這麼多時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鹿野鳴哼笑一聲,說話間,手機響了。

他從口袋裏取出手機,看到上面的聯繫人眼前一亮,臉上的凶意瞬間散了,接通後放在耳邊,語調十分歡快的打招呼:「莫西莫西,太宰~你居然會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嘛~我也很想你的哦~」

被無視的五條悟不由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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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拯救世界的正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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