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將門在大宋一直是個很奇特的存在，大宋建立時，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雖說奪了那些大將們的權利，但卻給了他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許多將門中人，一出生身上便帶著「指揮使、團練使」的官職，令人羨慕不已。
但自從趙尚繼位以後，將門的特權被一點一點的剝奪，首先他們掌握的京城禁軍已經被文官和皇帝給拆的七零八落了，接著趙尚又出了一個陰招，讓他們去犯奴，雖然錢變多了，但是名聲也毀了，而且還要繳納高額的賦稅。
後來的捕鯨、海貿等生意，雖然他們都有參與，但卻競爭不過東南沿海的那些大士族們。
現在將門中人除了少數幾個家族，其他人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將門中人也都不是傻子，他們知道一旦大宋收復燕雲十六州，金甌無缺，便到了清理他們這些蛀蟲的時候了。
「郭家是趙尚的親娘舅、曹家連續出了兩代皇后，李家與楊家現在正在蒸蒸日上，除了這四家，其他人早晚會被趙尚給清除掉，諸位，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若再不把握住，那燕雲十六州收復之日，便是吾等的死期。」那個戾氣很重的中年人給眾人打氣道。
「官家應該不會違背祖制吧？」
「老石，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這麼天真？趙尚是什麼人？他就是一個無情的皇權機器，我們這些人對他已經沒用了，他會放過我們么？」
「好吧，我石家參加。」另一個黑衣人怯懦的回道……
這是將門的最後一次機會，許多人都想到了，其中就包括趙曙，趙曙不敢置信的問道：「此事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么？」
趙曙的外祖便是將門，所以他其實對將門並不是特別厭惡，他厭惡的是將門的不學無術、胸無大志、混吃等喝，趙曙甚至暗暗發誓，只要自己登基，一定要改變將門。
可是上天沒有給他時間，將門那些傢伙已經開始在死路上狂奔了。
王琳嘆了口氣道：「老奴現在還沒有證據，但老奴調閱了這段時間京城八門的出行報告，發現來往最頻繁的便是將門，所以老奴才會懷疑他們的。」
「那他們是為什麼呢？父皇沒有剝奪他們的爵位，而且還將最賺錢的買賣都給了他們。」趙曙不解的問道。
芍藥在旁回道：「據錦衣衛傳來的消息，將門在東南與那些大海商們進行了商業決戰，將門大敗而歸，已經退出了東南市場。」
「那是他們無能，怎麼會怨恨父皇與孤呢？再說除了東南，他們還有這麼多土地與其它生意，這也可以保他們一生衣食無憂啊。」
王琳在旁苦笑道：「殿下，您太小看人心了，這些年將門中人手裡的財富雖然增加了，但權力卻越來越少，所以他們很害怕，他們害怕官家有一日會拿走他們手中所有的財富，沒有權利的保護，他們就是一頭頭待宰的豬羊。」
王琳的這個解釋很合理，趙曙無奈的嘆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查吧，對了，此事要不要稟告給父皇啊？」
王琳搖了搖頭道：「殿下，老奴還得到一個消息，曹評自從進宮后就沒有再出來，所以老奴推測，以官家之英明，應該早就知道了。」
「啊，那父皇怎麼沒有派人告訴孤？是不是不信任孤了？畢竟曹評也是孤的親舅舅呢。」趙曙有些擔憂的問道。
王琳笑著安慰道：「若老奴猜測的沒錯，官家這是故意培養殿下呢，而且以曹評的本事，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去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最多也就是想藉此機會給自己求點好處而已。」
「大伴所言有理，但孤還有一個擔心的地方，現在母后大權在握，會不會對孤以後產生什麼影響啊？」
「此事殿下就更不用擔心了，不久您就要隨大軍北上了，官家坐鎮京城，不會出現什麼事情的，老奴伺候過三代帝王，這其中最看不透的便是當今官家，官家心思之深，不可猜測矣。」
「多謝大伴解惑，孤明白了，既然如此，那還得麻煩大伴全力配合孤，早日將兇手緝拿歸案。」趙曙拱手拜道。
王琳連忙扶起趙曙道：「此乃老奴應盡之責，殿下真是折煞老奴了。」
此時宮內，趙尚與曹艾等人也正在面臨一個難題，那兩個誘惑趙尚的宮女已經被錦衣衛拿下了，但卻一個字都不說，而且錦衣衛還不敢動刑，因為據太醫診斷，她們兩人好像都有了身孕，官家本就子嗣單薄，現在對龍子龍孫下手，誰敢啊？
面臨這個問題，曹艾也頭疼，不審訊吧，宮內那些吃裡扒外的畜生就永遠挖不出來，審訊吧，有點不太敢，說不定自己還會落下一個妒后的壞名聲。
解決不了的難題找趙尚，對曹艾來說這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當趙尚聽到這個消息后，皺著眉頭問道：「真的有身孕了？」
「臣妾問過，那兩個***侍寢的那幾天正好是受孕期，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從脈象上看，懷孕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臣妾才不敢冒險的。」曹艾小心翼翼的回道。
趙尚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朕的子嗣過於單薄，這兩個***確實該死，但孩子是無辜的，還是再等等吧，皇后，你親自去見一下她們，先穩住她們，等到孩子生下來后，再處置她們吧。」
「諾，臣妾遵旨。」
等到曹艾離開后，趙尚對著九陵便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么，當初拿下這兩個***的時候，就該給她們喝墮胎湯的，而且清理宮內，沒有她們的口供，你們就沒有其它辦法了么？」
「奴才知錯了，請官家息怒，不知官家有什麼好辦法么？」
九陵的話能把人氣死，趙尚平復了一下心情冷哼一聲道：「你這個憨貨，這次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現在你就帶人去排查，只要稍微有些嫌疑的人都抓起來，然後慢慢拷問，只要撬開一個人的口，你就能得到線索了。」
「官家聖明，奴才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