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朝眼前看
這事兒在黎安安一驚一乍中,悄悄揭了過去。
黎安安回到秋華殿,泡了個澡讓自己清醒。
雪白的身子浸在浴桶里,手臂處有一處淤青,黎安安揉搓的時候才發現。
媽的,下手真重!
還好春泉沒在,不然真是有理說不清。
春泉家中老母生了病,黎安安放了她幾天假。
秋蟬在屏風后準備黎安安的裡衣,天氣變涼了,換上了內務府新送的厚實白衫。
「太子妃是穿雲紋的還是木槿花紋的?」
秋蟬詢問黎安安的意見。
黎安安心裡想事兒,隨口一答,「雲紋吧。」
「你把衣裳放這兒就好,再去膳房要一份雞湯來。」
秋蟬照吩咐辦事兒。
聽著屏風後有關門的聲響,黎安安才從浴桶中出來,自行更衣。
她是故意支走秋蟬的。
黎安安還在想那個劫匪的身份,能同時出動禁衛軍和驍騎營的守備,這人要麼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兒,要麼就是來歷不明,對朝廷有威脅。
而且她覺得那人聲音有些耳熟,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廚房煨了老山參雞湯,太子妃趁熱吃。」
秋蟬叫了幾個婢女抬水下去,又幫她把放衣裳的柜子整理了一遍。
黎安安不習慣有人守夜,秋蟬就在隔間候著。
黎安安喝完雞湯,躺床上吹了蠟燭。
直到她房裡燈滅了,秋蟬才歇下。
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腦子裡一瞬間閃過清晰的影子。
是了,當初她被綁架。
黑衣人的聲音…
會不會是隔的時間太久了,她的記憶出了問題?
「到底是不是呢?」
黎安安心裡泛了嘀咕。
所幸是個朦朧的猜測,明日再問問太子那伙人什麼來頭。
一夜無夢。
這天兒啊,也奇了怪。
不曾下雨,也不曾出太陽,僵了幾天,這見鬼的天還是冷颼颼的。
黎安安主動讓人去請太子用膳。
「吃上安安一頓飯,可不容易。」
池淵心想無事獻殷勤,不像她的風格。
「殿下這話說的,臣妾何時少過您的飯吃?」
黎安安給太子夾了幾個油炸的粿,有各種各樣的餡兒,她很喜歡吃。
「嗯。」
池淵似笑非笑,眼底藏了深意。
他倒要看看,太子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殿下,京中是不是有變故啊?」
黎安安用筷子戳粿,心不在焉的問。
「大哥挨家挨戶查什麼?臣妾不方便知曉嗎?」
池淵不動聲色的垂眸,只不徐不緩喝小米粥。
黎安安看的心急,好想催促,硬生生忍下了。
吃的太斯文了吧!
能不能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啊!
池淵慢條斯理的放下調羹,用帕子擦了手。
「舊部餘孽,不足為懼。」
「近日少出門,等排查完,想去哪兒都行。」
舊部?
黎安安絞盡腦汁回想,沒心思吃飯。
池淵不滿的用眼神示意,「安安不餓嗎?」
太忘乎所以,察覺不到餓,太子這麼一提醒,她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黎安安愉快的幹了兩大碗。
「沒抓到人會怎麼樣?那個人很重要嗎?」
肯定是掌握了什麼機密,才會大費周章找人。
有什麼她福爾摩斯黎看不明白的!
她腦子裡過濾了一遍,想起那人要劫持自己去換一個人。
「他是小嘍羅,幕後之人才是關鍵。」
池淵存心吊她胃口,沒了下文。
「那…」
黎安安突然愣住,兩次都發生在自己身上,該不會還有下一次吧?
這些人又狡猾的很,跟泥鰍一樣不好抓。
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隨時有危險?
嗚呼,小名危矣!
「怎麼?」
池淵微微挑眉,眼神詢問。
「沒什麼。」
黎安安回了神。
池明熹那裡和自己的口供應該可以串上,頂多回去以後榮王妃罵一頓。
她又不能直接去跟大哥講…
「先前撥了一個暗衛給你,你說不喜歡人跟著。」
「現在這個局勢,就讓她跟著你,最起碼能夠保證你的安全,如何?」
池淵等著她的回答。
「如此,那就多謝殿下了。」
黎安安傻了才去拒絕呢。
「太子妃。」
玲瓏興沖沖的拿了兩個拍子過來,卻看到太子也在,連忙收斂,屈膝行禮。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池淵聽白影稟報,太子妃和玲瓏相處的十分融洽。
他讓人去查了玲瓏的底細,沒有問題,才放任她接近太子妃。
黎安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瞧本宮給忘了,殿下,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這又是黎安安發明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是現代版的羽毛球。
古代的娛樂項目太少了,黎安安不能吃了就躺,缺少鍛煉身體,抵抗力也會差,最主要的是還會變胖。
所以她讓人去整了個這個玩意兒出來,而她的球友就是玲瓏和春泉。
春泉不在,自然就是玲瓏接上。
「去吧。」
池淵輕聲應下。
黎安安就跟小鳥出籠一樣,彷彿長了雙翅膀給她,一下子拉著玲瓏跑的飛快。
兩人找了一個空閑的場地,就在後花園。
黎安安首先發球,玲瓏很聰明,玩過幾次就十分嫻熟了。
二人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打了大概一百個回合,黎安安才有些氣喘吁吁。
玲瓏在宮裡做的事情雜,體力和耐力都比她要好,目前還未落下風。
「不行了,先歇會。」
黎安安用手帕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坐在石凳上倒了兩杯茶,一飲而盡。
「太子妃好厲害。」
不像那些深閨女子,走幾步路都要喘。
玲瓏真心的佩服這位太子妃。
「你別誇本宮,本宮和你比還是差了很多。」
黎安安休息片刻,才又養足了精神。
「奴婢生在雲泥,哪裡能和太子妃比呢?」
玲瓏臉上沒有自卑之色,眼底卻有幾分憂鬱。
黎安安想起玲瓏的家世,嘆了嘆氣,「沒有什麼是人生來就可以選擇的,走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就既來之則安之。」
「再壞也不會比之前更壞了,不是嗎?」
玲瓏含笑點頭,「太子妃說的是,是奴婢太鑽牛角尖了。」
「那就繼續。」
黎安安扭了扭脖子,鬥志昂揚。
「好。」
玲瓏也不怯場。
兩人又持續了半個時辰,打的難捨難分,勝負未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