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第一個生日

整個貧民窟猶如地獄一般，嬰兒的哭喊聲，女人的抽泣聲，男人的踱步聲，垃圾堆裏面，被摧毀的飛機碎片刺入到了野狗的身體裏面，在呻吟中死在了它的世界裏。

黎明劃過了烏雲，晚上並沒有下雨，李少安低頭看了一眼褲子，濕漉漉的，感覺不是很好，上個廁所，從廁所的小窗戶裏面看到了外面如同煉獄一般的貧民窟。

「***，這是幹什麼呢？」

李少安提着褲子跑下了樓。

孫悟空坐在樓頂，看着數百駕飛機殘骸，不知是喜是悲，或許他也沒有悲喜。

「我滴親娘啊！你昨天幹什麼了？」

李少安對着孫悟空大喊著，孫悟空一躍而下，來到了李少安的面前。

「沒什麼，他們想殺你。」

孫悟空收起金箍棒，巨大的金箍棒竟然變得無比狹小，被送進了孫悟空的耳朵里。

「那你就把他們全整死了？」

翻開飛機碎片，發現裏面並沒有飛行員的屍體。

「俺老孫辦事，你放心，沒殺人，他們都跑出去了。」

孫悟空嘿嘿一笑，李少安吐出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那我可就得誇誇你了，孺子可教也！」

李少安把自己從公司保安嘴裏聽到一句古話說給了孫悟空聽，孫悟空嘿嘿一笑。

在貧民窟的垃圾場裏面，上千的烏鴉匍匐其中，一聲巨響將他們嚇飛，漏出了下面的上百具屍體。

「這個世界就沒有能打的過你的了嗎？」

李少安和孫悟空閑聊了起來。

「那肯定沒有。」

孫悟空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是怎麼被囚禁的？」

李少安追問道。

孫悟空沒有立刻回到，想了一會，說自己也不知道。

來到了蛋糕房，李少安買了那款精緻的蛋糕，從售貨員顫抖的雙手裏接了過來，孫悟空站在門口就跟個保安一樣，來往的路人見到它都跑回了家。

又去了手錶店，買了一塊手錶，錶鏈里藏着金絲，低調又奢華。

拿着自己的禮物和蛋糕，來到了貧民窟的廣場，廣場的中央就是一架報廢的直升機。

「蠟燭······」

李少安看着蛋糕附贈的生日指南，按著自己的歲數插上了十九根蠟燭，點燃。

「你在做什麼？」

孫悟空好奇的湊了過來。

「我在給我自己過生日。」

李少安深吸一口氣，將蠟燭全部吹滅了。

「生日？那是什麼？」

孫悟空抓了抓頭。

「慶祝我的母親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李少安將手錶戴上，用塑料刀叉小心的分割，取出一塊，放進了盤子裏，挖出一塊，放進嘴裏，好甜。

「不懂。」

孫悟空坐在李少安的旁邊，抬頭看着天空。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李少安問道。

「他們都說俺是從石頭縫裏面蹦出來的。」

「不可能的，你是機甲啊，製造你的人應該就是你的父母。」

「是嗎？我也有父母？」

「當然，我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李少安的語氣突然變得悲傷。

「你現在很難過對嗎？」

孫悟空問道。

「嗯，沒有人對我說生日快樂，也沒有人送我禮物，小的時候看別人家的孩子過生日，他們都會給孩子們送禮物，並且把自己的孩子摟入懷裏，然後輕輕的摸一下孩子的頭，對着孩子說，生日快樂。」

李少安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頭髮很油，好久沒有洗澡了。

孫悟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那架直升機的前，將直升機機翼拆了下來，折了起來，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棵樹。

「俺整的不好看，但是俺的記憶裏面，送人花是最基本的禮儀，生日快樂。」

孫悟空將那朵「花」遞給了李少安。

李少安接過那朵「花」，一個沒拿住，砸在了蛋糕上面。

「抱歉。」

孫悟空抓了抓頭。

李少安看着被壓散了的蛋糕，抬頭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孫悟空，舔了舔嘴唇，五千功德，就這麼沒了。

「沒事，沒事。」

李少安嘴角微微抽搐，還沒有從剛才的暖心舉動里脫離，就被惋惜裹挾了。

就這樣，坐在廣場上，兩人一直呆到了晚上，在李少安看不見的地方，金箍棒在清理着想要殺他的機甲。

廣場左側春風拂面，廣場右側大樓之後，炮火連天。

躺在孫悟空的腳邊睡着的李少安，打起了呼嚕，這一次的夢裏，沒有了長腿美女，沒有了雪茄和雞腿，多出來了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李少安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再對着他微笑，似乎在祝福他生日快樂。

孫悟空突然抬頭，看着夜空中的點點。

一股衝天的殺氣在星辰間穿梭，一道幽紫色的閃光在空中輾轉騰挪。

這種殺氣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也不是那些不堪一擊的機甲發出來的，這殺氣孫悟空覺得非常熟悉，他或許認識，但他記不起來了。

「叮！sss級別機甲來臨！」

正在做夢的李少安突然被驚醒，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孫悟空，孫悟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叮！系統成功捕捉到sss級別機甲。」

系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什麼機甲？」

李少安小聲的問道。

「sss級機甲，凈盤使者豬八戒！」

系統回答道。

「又來一個？」

「後退！」

孫悟空將李少安推到身後，伸手，金箍棒回到了手裏面。

幽紫色的閃光直衝廣場，長長的拖尾像是流星一般，越來越近，李少安看清楚了那東西的樣子，金屬獠牙，滿是鋼針的盔甲，兩個眼睛散發着駭人的紅光。

徑直砸向了李少安。

孫悟空擋在李少安的身前，旋轉着金箍棒，豬八戒似乎看到了孫悟空，速度更快了。

當兩台機甲相碰的時候，威猛的氣流瞬間摧毀了兩旁的貧民樓，瓦礫將裏面的人全部掩埋。

「快跑！那個瘟神又開始了！」

其他樓里的人看到這場面，全部都跑了。

「好久不見！」

豬八戒的聲音如同沒有被完全消磁的磁帶一樣，健碩的身軀里噴出蒸汽。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孫悟空用金箍棒指著豬八戒。

「大師兄，就是我殺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