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南江行省
鍾清晏將這具死屍保管在了中鼎行省的錦衣衛分部，他委託中鼎錦衣衛指揮官，讓他將屍體保管起來，等待四處的人進行屍檢。
為此，鍾清晏特地正式的給四處的指揮官發了一個正式的傳真，比起機械通訊器，這種傳真更加有效力。
做好這些，鍾清晏再一次坐上了火車。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喬裝打扮，直接坐上列車，一路上風平浪靜，雖然一路上窗外的景色非常美麗，但鍾清晏依舊在陷入思考。
這次刺殺讓鍾清晏認識到了，這幫人是絕對有膽子刺殺一名錦衣衛的，而且還是一處的指揮官，這群人背後的勢力有些超乎鍾清晏之前的想象。
鍾清晏將自己遭遇刺殺的消息發給了陸炳，得到的回復則是一句非常奇怪的話。
「靈活處理。」
鍾清晏沒搞懂陸炳都指揮使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打算讓自己怎麼處理。
鍾清晏的列車旅程沒有經歷太多風波，一路上鍾清晏根據密碼本上的內容繼續了解南江的情況。
「這個新任的總督居然是自己的准盟友，看來這次行動的難度看起來沒那麼困難。」
鍾清晏在內心中嘀咕道。
哪怕是皇權特許的錦衣衛，在辦案的時候，有地方的封疆大吏配合也會讓案子效率辦起來很快。
當然能讓案子辦的最快的辦法不是封疆大吏的配合，而是錦衣衛的黑騎。
終於，經過了三天三夜，鍾清晏來到了春江站。
南江行省春江城，是南江行省的首府，是南江的經濟中心。
這裡有著整個燕國最高的鋼鐵大樓，高度足足一百多米。
這裡的建築有些典型的外國特色，有些建築就是外國人建造設計的。
春江府是整個燕國僅有的幾個開海口，經濟之發達可以想象。
走下列車，鍾清晏便看到了純白的建築物，建築物的周圍都是一米多長的大柱子，看起來雄偉而又壯觀。
鍾清晏離開春江站，便看見了一個錦衣衛歡迎自己的牌子。
牌子上面寫的是錦衣衛通用暗語，如果不是錦衣衛，很難知道牌子上面到底寫著什麼。
鍾清晏看到牌子，便徑直走了過來。
「鍾大人，是什麼風把您從帝都吹來了。」帶隊歡迎的是南江錦衣衛指揮次官路平遙。
路平遙對著身後自己的手下說道：「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錦衣衛一處指揮官鍾清晏大人。」
「鍾指揮好。」
鍾清晏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不要過於張揚。
「不知道鍾大人來到這裡有什麼麻煩事？」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呢？」
鍾清晏從懷中取出陸炳給自己的南江錦衣衛令牌。
路平遙的神色一凝，緊接著臉上字啊一次露出燦爛的微笑。
「哈哈哈，鍾大人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樣，眼裡揉不了任何沙子。」
鍾清晏的目光看向這個笑起來像一個彌勒佛的路平遙。
「鍾大人初到南江，卑職已經在南江最頂級的綠春樓為大人接風洗塵，還請大人賞些薄面。」
鍾清晏皺了皺眉，語氣略微加重：「幹什麼，我來南江不是來吃吃喝喝的，其他的所有程序都免了，直接帶我去南江錦衣衛總部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去看看我未來這些天的工作地址。」
「好的，鍾大人，車在那裡，請。」
路平遙帶著鍾清晏來到了一個豪華的蒸汽機車面前。
「大人，請。」
鍾清晏坐上了車，隨著車輛的緩緩地啟動。
車輛緩緩駛入春江城的中心城區。
「鍾大人，不知道您是否來過春江城？」
鍾清晏搖了搖頭：「南江沒來過，不如你給我介紹一下南江行省的情況。」
路平遙點了點頭：「大人，現在南江的情況非常微妙，可以這麼說，就在您還沒來的三天前，南江總督暴斃身亡，目前總督府給出的原因是突發疾病，但是我們錦衣衛沒有核實。」
鍾清晏瞳孔放大，他來的時候，密碼本上寫過，南江總督是他可靠的盟友，但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暴斃身亡。
鍾清晏靠在座椅背上，仔細梳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是沈一河死亡，緊接著就是刺殺自己的死侍，自己剛到南江，自己的准盟友就暴斃身亡，怎麼可能這麼巧呢。
鍾清晏聞到了陰謀的氣息，但不確定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
自己現在唯一掌握的線索就是那張來自南江的紙，蓋著戶部的印章。
「大人，您怎麼了？」
鍾清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車輛經過一棟高層建築，鍾清晏這種建築奇特的造型吸引了。
「路平遙，這是什麼？」
「哦，這是南江鋼鐵廠的總部，這是一家非常厲害的工廠，據說每年上繳的商稅都是天文數字，具體多少數字我們就不清楚了。」
鍾清晏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錦衣衛，你們身為錦衣衛居然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你們的工作真的太渙散了。」
路平遙陷入了沉默，因為鍾清晏說的是事實，之所以南江錦衣衛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方面是南江離帝都很遠。
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南江錦衣衛很少受到帝都錦衣衛總部的直接控制。
另一方面則是南江行省到現在都沒有指揮官，僅僅是一個指揮次使，前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因病去世。
機車很快駕離城中心，很快機車駛入了一個破舊的老城區的之。
機車不停地七拐八拐，很快就連鍾清晏都記不清來時的路。
車子緩緩駛入一條小巷，小巷是那種很不起眼，平常人根本就不會踏入的地方，可當這輛駛入，小巷兩側的牆壁突然發生反轉，牆壁居然是一扇通往地下的大門。
汽車就順著這個下坡路不停地開車，直到一扇厚重的鐵門攔住了去路。
「鍾大人，我們到了。」
鍾清晏隨著他們走下了車，看著路平遙打開鐵門，裡面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
整個空間都是由鋼鐵熔鑄而成，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斑斑銹跡。
大廳裡面站著南江錦衣衛的所有成員，他們排成一個方陣，用來歡迎鍾清晏的到來、
鍾清晏從自己的行李中取出陸炳給自己的南江錦衣衛調令。
「很高興在這裡能夠遇見大家，我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是鍾清晏，也許大家聽過我的名字，我是錦衣衛一處指揮官，這次陸炳都指揮使特派我來南江調查一個保密案件，希望大家能夠配合。」
「我知道南江離帝都很遠，有些人習慣於鬆懈了，但是今天我告訴各位，想要偷懶的話可以現在從錦衣衛辭職，從今天起我就是南江錦衣衛的臨時最高指揮官，懂了嗎？」
鍾清晏神情肅穆，用不可置疑的眼神掃視著全場，就這一個眼神，讓很多久經沙場的老錦衣衛變得不寒而慄。
這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眼神，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明白。」所有列隊的錦衣衛齊聲喊道。
雖然聲音沒有鍾清晏以前聽的那麼洪亮，但是根據南江當地的情況，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路平遙指揮次官，我給你一個任務。」
啪的一下，路平遙快速的敬了一個錦衣衛禮。
「你派人去總督府盯梢，探聽一下總督府的消息，並且也要派人手盯著前任總督的住宅，記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路平遙要了隊伍裡面的幾個人，通過電梯快速前往地表執行任務。
「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錦衣衛的使命是什麼。」說完這些鍾清晏揮了揮手，便準備去看看這個錦衣衛地下大樓的其他地方。
……
南江總督府·總督辦公室
秋月山坐在辦公桌後面，批閱著南江的奏報。
砰砰砰，門外傳來的輕輕地敲門聲。
緊接著，他的學生，南江巡檢司副司長宮寒文走了進來。
「老師，鍾清晏來南江了？」
「哦？他來南江幹什麼？」
宮寒文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秋月山對面，繼續說道：「不清楚，但是很有可能我們乾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秋月山微微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什麼事情？」
宮寒文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
「你是說？不可能吧。」
「老師，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要採取一些應急方案。」
「你是說？」
「對，你需要要加速了。」
「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
宮寒文站起身，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老師呀，不能再拖了，趁著鍾清晏在南江錦衣衛立足未穩，必須要提速，否則我們必然陷入被動。」
秋月山壓了壓手，示意宮寒文保持冷靜。
「寒文，你讓我想一想。」
秋月山站起身來，不停在辦公室內踱步，就這樣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時不時將目光望向窗外。
過了許久，秋月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對著宮寒文說道：「你去做吧，記得一定要乾淨，不要留下麻煩。」
「老師，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秋月山點了點頭。
看著離去的宮寒文，秋月山的眼神變得深邃，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
秋月山拿起桌面上的固定通訊器，用手指不停地撥動上面的機械結構。
很快就將訊息傳遞了過去。
秋月山如釋重負的坐在椅子上，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希望明天結束以後，自己可以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咚咚咚，門再一次被人敲響了。
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
「秋總督，您今天下午還有一個會。」
秋月山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好，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