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南越儲子
「那就好。」瑩兒聽了，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
她這會兒已經不去想二皇子的事了，反倒擔心自己的未來妹夫，喃喃道：「我之前無意間聽說他們會想辦法讓寧王離開京城，永生永世都不能回來，也不知苒苒有沒有法子應對……」
另一邊，楚月苒已經回到了月夕閣，她將連錦程丟給她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等待着連錦程真有法子自救。
她一遍遍地抄寫靜心咒，直到抄的雙手抽搐，累暈了過去才停下來。
待她再醒來，已是為連錦程定罪最後期限。
她梳妝打扮好，藉著為皇上請脈去了宮中，因早聽聞，這日二皇子會把連錦程帶到明帝面前。
剛入明帝書房時，該來的人也都來齊了。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連錦程，他一身玄色衣衫，下巴生了些細碎鬍渣，眼睛烏青，好在並未看到外傷，顯然這二皇子的人不敢對連錦程動用私刑。
他兩旁分別站着的是二皇子和南越王子，兩人眼神交匯，顯然是在謀划著什麼。
「臣女見過皇上。」楚月苒收回目光，繞過三人，先跪下給明帝行禮。
明帝擺手道：「起來吧。」
楚月苒應了一聲，剛走到他身邊，便聽他道：「待會兒再診脈，先將眼前的事了結再說。」
「這案子怎麼說？」明帝問道。
二皇子拱手回道：「驛館乃是皇叔親自安排的地方，巡視的護衛也是皇兄安排的。那晚南越王子的人全都被殺，唯獨皇叔的護衛安然無恙。」二皇子瞥了一眼跪着的人，冷哼一聲道：「原本兒臣是相信皇叔的，可驛館的一位護衛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死前寫下了那晚兇案的所有過程。」
說完，他趕忙將那人的口述信遞了過去。
明帝看了看，瞥了一眼連錦程，將信扔在他面前，質問道：「如今人證物證俱，你可還有什麼解釋？」
「留下遺言之人卻是臣弟安排的護衛，但他寫的信不是事實。所有人都知道驛館出自我一人的安排，若是驛館出事，頭一個懷疑的便是臣帝，臣弟怎會做如此愚蠢的事！」連錦程淡定呢回道。
二皇子早知道他會這麼說，反駁道：「對啊，就是因為這是眾人頭一個想到的結果，自然地便會排除皇叔，所以皇叔才會鋌而走險啊！」
他又給南越王子使了使眼色。
明帝聽着兩人的話，覺得都有些道理，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既然此案還疑點重重，那便再寬限幾日徹查！」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是不是等到我那些護衛的屍體都爛了，寧王的罪行也就能抹去了？」南越王子沉着臉，半威脅道：「若是此案不解決，日後南越不會有人願意出是上京城。兩國不經常來往，即便簽了協議也會生分。」
不等明帝開口，他猛然跪了下來，示弱道：「那些護衛都是自小陪我長大的，情同手足，竟都死在了驛館內。若今日不能為他們討回公道，也不能讓他們潦草葬在異地，我要帶他們回南越！」
明帝皺了皺眉，「凡是好商量，南越王子不必走的那樣着急。」
「我不願與讓皇上為難，寧王殺我十幾個兄弟，可他是皇上的親弟弟，自比我那幾個兄弟的賤命重要。」他一邊磕頭，一邊求道：「我不求寧王以命相抵，只求皇上今日下令貶斥寧王，讓他永生不得歸京，否則我會快馬加鞭地帶着我的那些護衛們離開。」
楚月苒聽着他這無理的要求，不僅攥著雙手，恨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她正想上前替他說話，只見底下跪着的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眼神示意她切勿輕舉妄動。
與他對視許久，她好似看懂了連錦程，逐漸平靜下來。
明帝思緒被拉回，終是下了決定，擺手道：「那便即刻將寧王送出京城，以後就守着庶城吧。」這地房楚月苒聽說過，說是個城市，卻極其荒漠，勉強能與京郊那些村子相媲美。
二皇子這會兒也暗自高興，父皇竟真捨得讓寧王去那樣貧瘠的地方。
可不是每個都地方都有喚黃金，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有他這樣能夠找出黃金的人。
想到這裏，他得意地修笑了，俯視着連錦程道：「皇兄，跟侄兒走吧，侄兒送你一程。」
連錦程不為所動，顯然沒有順從的意思。
「皇叔不聽聖旨，是想抗旨不遵，背叛父皇嗎！」二皇子見他不動，又急着給他另立罪名。
南越王子也冷嘲熱諷道：「如此架勢，我只在亂臣賊子中看到過。」
說完，兩人直勾勾地盯着明帝，都在逼着他做個決定。
楚月苒在旁聽着，又是着急起來，這連錦程平日裏心思縝密，怎會說出方才那些話，根本無法證明他說的是真是假。
而二皇子手中卻是人證物證俱在。
正當她疑惑時，順公公尖銳的嗓音響遍整個書房，「南越儲子到！」
南越儲子，是最大可能登上南越之位的是人。
這人不是好好地在南越，何時來的？
她又好奇地看了一眼連錦程的臉色，其他人都在驚訝這忽然來的客人，反倒是連錦程淡定的很。
莫非他早就知道南越儲子會來？
「讓他進來。」明帝擺手道。
南越王子和二皇子相視一眼，兩人對着不速之客的到來，憂心忡忡。
兩人眼神交匯時，順公公帶着人進來了。
這人穿衣打扮和南越王子相似，但衣着要比南越王子更奢華一些。
明帝瞥了他一眼，問道：「幾日前你來信說，你來上京城，有要事要辦，何事？」
「來之前，那些南越護衛的屍體我已經見過了，那些人死於南越最有名的南越彎刀，殺人已無形。」南越儲子拱手道。
明點眉頭皺的更深，凝了一眼他弟弟，問道：「上京城會南越彎刀的只有南越人，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南越護衛都是南越人殺的？」
「準確的來說，這些人都是我弟弟南越王子殺的。」南越儲子聽他說完，極其冷靜地宣佈道。
南越王子未曾料到與他爭搶權勢的哥哥，竟也能說服父王母后讓他來上京城，真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