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暖陽
站著看不清楚白貓的神色，於是連忙單膝點地蹲下。
看著白凈的臉蛋，眼尾眉梢處也沒有要紅的痕迹，沒哭，那就好，宋初寒心鬆口氣。
而白貓被宋初寒的動作弄得整個人驚到了，師尊他……
也就忘記從書案上下來，直愣愣撞入單膝點地的宋初寒眼睛里。
午後陽光正好熱烈，透過檻窗縫隙直入藏書閣，外頭風繞鈴聲作伴，白貓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場景，第一次，師尊抬頭看他，他那狹長的眼睛里閃著細碎的金光，那一刻，他的呼吸滯了一瞬，接著鬼使神差選擇了相信，心甘情願走進燃燒的熊熊烈火里。
他想活得和大家一樣一點，想觸碰、感受師尊待他的那些好……
師尊的手，比他的，暖和好多。
看著白貓無恙的宋初寒，眼神閃了閃，又覺得自己不能半途而廢，於是試著開口，「剛剛說的懲罰待定，為師現在可以說嗎？」
白貓還沉浸在沉思里，有些懵懵然，下意識點頭。
「懲罰…去暗室聽我講話。」
這智障話居然能從他嘴裡說出口，宋初寒暗自吐槽，起身拉白貓下來。
試試再說。
白貓一路上被宋初寒牽到暗室都是懵的。
宋初寒來到暗室，途中腳步頓了下，轉了個方向，帶著白貓去了一間書室，找了一堆原主珍藏的修鍊功法，都塞給了白貓，「懲罰你把這些都看一遍，選喜歡適合的練，明天來告訴為師結果。」
「啊。」白貓呆抱著書眨眼。
「嗯，回吧，好好休息。」宋初寒頷首沖他擺手。
最後白貓只好抱著一堆書在宋初寒的注視下，懵逼地離開了。
【叮咚！觸發任務點：宋真音受傷，反派被受牽連，請進行暗室懲罰！懲罰時間：直至反派17歲！懲罰進度4%】
這樣也行？系統拿的辣條都掉了，主系統壞掉了？
宋初寒倒是神色淡然，試的結果和猜想大差不差，沒什麼好驚訝，至於怎麼猜的，瞎貓碰到死耗子唄。
因為…他一開始並不是這麼打算，他一方面想的是任務，更多的是想逼白貓對他反抗，這裡承載著他的恨，激他反抗應該很簡單。
然後他就想同白貓講，反抗得好！拒絕的正確！男子漢大丈夫，若是有誰欺負你，就執劍打回去，什麼都不用怕，他給兜著。
可他垂眸看著還不及他肩膀的白貓，那瘦弱少年看似無辜的眼神和額頭閃爍不止的黑化紋，又覺得他似乎瞎操心了。
還啰嗦。
黑化值擺著，面前是一少年，可那也是黑化反派！他既然黑化，那就有恨意，有不甘，怎麼會如表面一般簡單，只是他自己時常忘記。
他難不成勸白貓把欺負他的人都給打回來，萬一白貓認真了，要裡面包含的師尊一起打，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上次差點把他掐死，他如今想想都心有餘悸，小白貓也不是那麼任人欺凌，都敢弒師。
宋初寒輕笑。
他長身而立於暗室，在鮫人燈下，漸漸眼神漸沉，裡面是墜沉似的星光，他朝一處暗角走去，停下頓足，並指在空中一劃，一張黃符懸立在半空，宋初寒平靜掃了眼，一刻后，黃符燃盡化作了灰飛。
現在，最實際的，還是把反派徒兒的實力提上去，還有…他自己的，宋初寒伸手在衣衫上撣了撣，臉上變幻莫測。
這道成宗究竟藏著什麼，是他這個宗主都不知曉的。
狼狽為女干啊，有意思。
系統傻啦吧唧地沒注意，還一心和辣條做鬥爭。
辣條太好吃了嗚嗚嗚，辣死了。
「系統，把所有劇情再調一遍給我，時間長了，有些忘記了。」宋初寒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又恢復了平常那懶散模樣，彷彿剛才只是夢魘住了。
【啊？窩咳咳……】寫寫瞬間放下辣條，心虛地想起來它瞞著宿主的事情。
【哦，窩這就找找哈！】趕緊趕緊！趕緊藏起來！
看著宋初寒平靜地關閉了劇本，系統淺淺鬆了口氣，沒發現就好，要是宿主知道，嗚嗚嗚，怎麼辦。
宋初寒看完忙著修鍊，不知道他那系統又去請教前輩去了，還帶給了他一個以後的大驚喜。
時間很快，到了白貓和蕭鐵的下一場比試，而這場比試由宋初寒鎮場。
四位長老，楚狼跑了不知所蹤，黎詞突然閉關，宋真音似乎接了張***帖出宗門除邪祟，只剩下個紀念之處理宗門事物，最清閑的宋初寒只好出面料理一天，等白貓蕭鐵這一場結束，就交由蕭鐵來鎮場。
宋初寒理了理衣袖，手裡捂著杯熱茶，不慌不忙地看著雲台下的人頭攢動。
「開始吧。」他微笑啟唇道。
隨著一聲隆重的轟鳴，結界開啟，第一場比賽開始。
「師弟，師尊偷偷讓我塞給你的點心，喏，看你早飯沒怎麼吃。」蕭鐵摟住白貓的肩膀，「別緊張，一會師兄護著你。」
「嗯，謝謝師兄。」白貓肩膀貼著蕭鐵快速的心跳，笑了笑，放鬆了肩膀讓蕭鐵靠著，沒拆穿他。
蕭鐵一心緊張，也就沒注意今天的白貓看他，眼睛不再是習慣性微微垂著，周身的陰鬱消失，取代的是眼眸閃著的細碎陽光。
白貓咬了口酥香的點心，視線不自覺朝雲台望去，這次他的眼睛里乾乾淨淨，雲霧撥開，有種空靈的漂亮。
甜的。
宋初寒在上面自然注意到了白貓，他輕笑，薄嘴無聲說了一句話，周圍人都沒有聽見。
在遠處等待上場的白貓靦腆側開臉。
「贏了的獎勵，想好了嗎？」師尊溫柔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輕吹過。
白貓抿了抿唇，半邊的耳朵已經紅了，只見他輕輕搖頭，呢喃：「我還沒贏呢，師尊。」
「那我期待好了。」宋初寒再一次傳音。
白貓在宋初寒開口后，詫異地猛然抬頭。
師尊。
明明他聽不見，也看不見白貓究竟說了什麼，可他似乎覺得應該就是這句話。
他，也的確很期待。
【叮咚！觸發任務點：白貓參加宗門比試，請親自毀去他的希望，讓他知曉是師尊宋初寒所做，期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