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張家的脅迫
少年人火氣正旺，說干就干，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時，林衍生便是急匆匆地衝進了位於太安鎮邊緣的集訓場地，找到了此次的教官之一——張琨然。
張琨然是位臉龐堅毅，身材高大的壯漢，看到林衍生到來，他顯得很是驚訝。
「你要練武？是清先生讓你來的？」知曉了林衍生的來意，他有些狐疑地問道。
張琨然當年曾經受過清雨的指點，這些年來一直與清雨一家有着聯繫，雙方也算熟悉，他自然知道清雨不讓林衍生練武的事情。
「唔……我師父答應讓我來試試。」
林衍生笑眯眯的，對着張琨然揮了揮手:「琨然哥，你給我安排一下吧。」
「嗯……你要練武……衍生啊，事關重大，我還是想再和先生商量商量……」
可此時，這個之前一直看重林衍生的天賦，想讓他練武的張琨然卻顯得有些扭捏，他望望後面，沒有立即答應林衍生的要求。
「張叔，怎麼了？」
一道輕笑聲在張琨然身後傳出，一位青年從營地外走入，來到他們的身邊，笑問道。
這青年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面相陰柔，膚色白皙，雙目狹長，模樣十分英俊。
他似乎也是來此集訓的弟子，但卻是一身綢緞銀衣，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施施然地站在此地，這般姿態，與外面那些正在揮汗如雨的弟子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位小兄弟是誰？」
青年身軀挺拔，比林衍生要高出一頭，他垂目看了看林衍生，而後有些好奇地對着張琨然笑問道。
「回俊希少爺，他名為林衍生，是……」
銀甲少年面前，那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保持着威嚴姿態的張琨然語氣卻是有些拘謹，拘謹到……甚至有些恭敬地步。
「哦，林衍生……是你和我之前提過的，那位清雨先生的弟子嗎？」
而銀甲少年似乎對張琨然這般低態早已習以為常，隨意回了一句，同時上下打量著林衍生，大有深意地說道:「鍛體四重，不錯，看起來那位清先生真是指導有方。」
張琨然面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
「那個……這位大哥，你是？」
一旁的林衍生自然是聽不懂這兩人話語中的深意，只是對這銀衣青年為何知道自己而感到有些疑惑。
「呵呵，不必緊張，我名為張俊希，你也是來訓練的？很好，小小年齡便有志武道，有志氣！」
張俊希拍了拍林衍生的肩膀，很是親和地笑道。
張俊希？
聽得這個名字，林衍生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幾分，神色一震，張俊希這個名字，在這次集訓之中可是十分出名。他是隔壁紫楓城中張家的小少爺。
紫楓城是天南郡中數得出的大城，而張家更是其中的巨擘家族，而身後有這般家族，張俊希的出身，堪稱煊赫。
而張俊希不僅出身不凡，修為亦是驚人，早已達到了鍛體九重境的巔峰，算是那種在大選中閉着眼睛都能去一個上流武府的人物。
可是這般人物，又為何會問起他和他師父？
是因為張琨然嗎？
不知為何，林衍生有些不安，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再度與張俊希和張琨然說了幾句話，便被打發着走了。
而有張俊希幫忙說話，張琨然自然得答應他訓練的事情。
「不錯……不錯！那個清先生，好像還真有點本事，教出來的弟子，都有如此修為，琨然叔你說他是十五歲對吧？這個年紀的鍛體四重，相當不凡了。」
目送著林衍生離去的背影，張俊希突然偏頭看向張琨然，似是讚歎地說道:「我要你去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張琨然那低垂的面容上眼瞳輕縮，卻是沒有立即出聲答覆。
「少爺，清先生他……好像不擅長使用武者用的藥物，像「凝血草」這種神葯，他怕是……難以駕馭。」過了幾息，張琨然聲中帶愧地說道。
「呵……」張俊希突然冷笑一聲。
「張琨然……你想蒙我？」他斜了一眼張琨然，原本還算平和的語氣中也是帶上了一絲冷意。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面前的張琨然，好似在打量一隻飼養的狼犬。
「一個起碼是淬血境的武者……不會煉藥？」
「他的血氣，可是大補之物！」
「不……不敢……」帶着陰冷之意的聲音入耳，張琨然慌忙道，腦袋深深垂下。
「放心，煉個葯而已，又不會要他的命。」張俊希拍了拍張琨然的肩膀。
「不過既然你不願去找他，我也就不為難你了，這一次，我親自去找他吧！」
說這話時，張俊希沉沉一笑，眼中閃過一分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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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的內容很簡單，除了正常的元氣修鍊以及搏擊技巧的教學之外，就是體能訓練了，這也是林衍生唯一能參與的項目。
體能訓練，簡單來說，就是穿着個幾十斤重的鐵衣完成各種訓練，以此磨礪自己的肉身。
簡單粗暴，但效果卻毋庸置疑。
當然，訓練量也是毋庸置疑的，不出意外，一天的訓練下來，林衍生被累了個半死……
「終於結束了……累，累死我了……」
林衍生四仰八叉地癱倒在草地上，兩眼望天，喘著粗氣，渾身大汗淋漓，一副半死不活之樣。
今天的訓練，可算是把他給練慘了。
他現在只感覺自己胸口處有一股火焰在燒，每一口喘息都讓他的心肺產生出撕裂般的劇痛，全身上下儘是酸麻之感，當真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師父說的果然沒錯……練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玩得來的！
也就在林衍生暗自吐槽之時，一隻大手突然出現在了他眼前。
「唔，小傢伙，你表現不錯啊，來，起來。」
林衍生定睛望去，那是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短衫的青年。
「哈，謝了。」
林衍生感激地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的手掌，掙扎着想要站起。
不過，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能消耗的實在太過厲害，即使有着青年的幫扶，他也在起身過程中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
嗡——
可就在這時，一股暖流突然自林衍生胸口處竄出，冷不丁地沒入倒了林衍生的身軀之內。
在這股暖流的支持下，林衍生那本來將要跌倒在地的身軀竟是忽然冒出了一股力量，讓他生生穩住了身形。
「嗯？剛剛那是……」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的林衍生眉頭微皺，剛剛那股暖流……
錯覺嗎？
「認識一下，我叫徐岳，來自紫楓城的徐家。」
高大青年向著林衍生笑道。
說着，他指了指身旁的一位身材嬌小的嬌俏少女:「這個小姐姐叫白楚楚，來自紫楓城白家。」
「徐哥，白姐姐。」林衍生愣了愣，乖乖叫道。
徐家和白家，同樣也是紫楓城裏面的望族，勢力不比張家弱上幾分。
「小弟弟你似乎是太安鎮的本地人吧？」徐岳笑道:「能堅持下來今天的訓練，已經很不錯了。」
「好好修鍊，三年後，你或許會有機會去到雷霄武府。」白楚楚也是嬌笑道。
雷霄武府，神國第一武府。
能以「雷霄」這個國名來命名武府，雷霄武府的實力和地位可想而知，這等存在，可謂是神國所有年輕武者心中至高的武學聖地。
不過，雷霄武府的門檻同樣也是極高的，在場這麼多人裏面，可能也就張俊希有點希望進入雷霄武府，其他人，想都不用想。
「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來紫楓城玩玩。」她伸出小手，輕輕的遞過來一塊牌子，那是一枚入城令。
白楚楚的話語中有着幾分親近之意，林衍生今日的表現，雖然狼狽了些，但以他的年齡，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天賦上，或許已經不比他二人差多少了。
顯然，在看到林衍生的天賦之後，這兩位來自徐家和白家的少爺小姐們，也是存了幾分親近招攬的意思。
對於這些有天賦的年輕武者，能拉攏一兩個總是好的。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着一道紫色閃電劃破了天空，打斷了三人的交談。
「唔，要下雨了啊。」徐岳皺着眉頭，看着驟然間暗沉下來的天色。
「算了，反正訓練也完了。」
他看向林衍生，笑了笑:「小弟弟，我們明天見了……小弟弟？」
徐岳眉頭再皺，因為他看到，林衍生竟然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獃獃地看向天空，雷電交加的天空。
「你怎麼了？」白楚楚也發現了林衍生的異常，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的雷聲，挺大的……」林衍生終於回魂，靦腆的笑了笑。
「好吧……那明天見了。」徐岳有些好笑地搖搖頭，擺了擺手道。
「嗯，明天見！」林衍生點頭。
徐岳和白楚楚走了，留下來滿臉疑惑的林衍生。
他看向天空，那裏雷電轟鳴，陰雲密佈，但他卻沒有半分懼怕的感覺，反而感覺到全身的血肉，在那轟鳴的雷聲中翻騰了起來。
這是……
林衍生紫色的眸子中倒映出漫天雷光，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似乎……是一種對雷電的饑渴和燥熱！
但他卻沒有察覺到，衣領處，那顆伴隨他十餘年的藍色珠子也開始閃爍出了點點蔚藍光輝，藍色光華忽明忽現，似乎是在吞吐着什麼。
但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十餘息后，燥熱感和慾望褪去，再無半分感應，仿若幻覺一般。
滴答……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眾人紛紛離去，而林衍生在那奇怪的感應消失后，自然也是準備回家。
「早知道就帶傘了過來了。」林衍生暗自抱怨，現在沒準他只能冒雨狂奔回家了。
「呵呵，林衍生是吧？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如何？」
可就在這時，一把黑傘突然罩在了林衍生頭頂，一位銀衣青年走到林衍生身邊，笑眯眯地說道。
這個銀衣青年，正是張俊希。
「張公子？」林衍生愣了一下，他環顧四周，發現張俊希周身還有五個黑衣人，這些人眼神沉穩，氣勢逼人，顯然都是高手。
而在遠處，張琨然則是死死地咬着牙，但卻並沒有跟來。
「哈哈，我們走吧……」張俊希林看着林衍生，淡笑着說道。
林衍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謝謝張公子，不過不用勞煩您了……啊，你看我師父都來接我了！」
林衍生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眾人看了過去，那裏，兩個背着包裹，打着紙傘的人緩緩走出。
正是清雨和葉純瑜。
「還真是巧了……」
清雨夫婦的出現，顯然是有點出乎張俊希的意料。
但馬上，他的眼底，便是有着一抹喜色浮現。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呵呵，這位便是清雨先生么？」張俊希上前兩步，微微拱手，似笑非笑地道:「晚輩紫楓城張俊希，久仰先生大名。」
張俊希的言辭還算客氣得體，只是那微彎的雙眸中卻是不見多少善意，反是一片漠然的光采。
「……」
突如其來的問候，也讓清雨二人怔了一下，兩人那半是疑惑半是憂慮的目光在空中交織。
輕輕握了一下葉純瑜的柔夷，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之後，清雨上前兩步，直面張俊希。
「張公子客氣了。」
清雨說道:「不知張公子找我這徒弟可是有什麼要事？」
「哈哈，我找這位小兄弟自然是沒什麼事情的。不過嘛……」張俊希哈哈一笑，接着說道:
「我倒是有一事有求於清雨先生。」
「什麼事？」
「嘿嘿，小事而已。」張俊希輕描淡寫地說道:「早聞清雨先生的醫術精妙無雙，想來煉藥技藝也是不錯，晚輩前幾日，剛剛搜尋到一株草藥，需要先生幫忙提煉其精粹。」
說着，張俊希指了指不遠處的張琨然:「這件事情，我幾日前便已經派人去與先生說過，想來，不用我再贅述了吧？」
「事成之後，俊希願請先生為我張家客卿。」
煉藥？
此時，場中還有不少人沒有離去，他們聽到張俊希的要求，皆是一愣。
這張俊希……帶這麼多人來此，一副強人所難的陣勢，但目的，竟然只是為了找人煉藥？
還說事成之後，願意請這個叫清雨的人為張家客卿？
這個條件……聽上去好像還可以的樣子啊。
「這個張俊希……竟然是想請人煉藥？」
不過，也有人心思比較縝密，如那徐岳與白楚楚，此時的兩人便是皺着眉頭相互對視，似乎有些搞不明白那張俊希的目的。
張家作為紫楓城中的巨擘家族，自有雇傭的煉藥師，怎會需要來這小小的太安鎮額外請人？
除非……那個藥材，不能由他們張家的人來練。
思量數息，白楚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嘴中發出一聲低呼:
「難道是……那株凝血草？」
「煉藥一事，張琨然幾日前與我說過，在下已經知曉，但是在下畢竟修為有限……不知能否……」
然而，面對這個看似誠意滿滿地邀請，清雨在一陣沉吟之後，卻是婉拒道。
顯然，清雨也對此事有一些了解，並沒有貿然答應。
「修為有限？哈哈！清雨先生說笑了！」聽到清雨拒絕，張俊希卻是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上前一步，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打量著清雨，眼中冷意飛爍，別有深意地道:「你的修為夠不夠，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嗖——
一段尖利的破風聲突然蓋過了滴滴答答的雨落之聲，一道身影穿過重重雨幕，在人們眼中迅速放大。
那是一位銀袍老者，老者頭髮灰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讓所有人都為之心悸的精芒！
他在風雨中飛掠，藉助著眾多樹木在空中不斷借力彈射，看上去如同一隻獵食的鷹隼！
僅僅只是數息時間，老者便是來到了眾人之前，神色淡漠地看着在場眾人。
「張家的三長老？張均壇？」本來還是一臉看戲樣子的白楚楚和徐岳頓時面色一變。
這張均壇，可是張家的實際掌權人之一，修為更是早已經達到了淬血之上！
沒想到這一次，這位竟然都來了。
「三爺爺。」張俊希對着老者恭敬一禮，而後指向清雨，問道:
「這位清先生的修為……您看？」
「淬血巔峰。」張均壇聲音沙啞的說道，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波動。
似乎這淬血巔峰的實力，也不過只是稀鬆尋常罷了。
「嘿嘿，淬血巔峰啊。」張俊希笑了，看向清雨:「清先生何必自謙呢？你看，我三爺爺此次親來此地，還望先生不要……拒絕啊！」
最後三字，張俊希說的格外沉重，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格外刺眼。
砰——
而也就在同一時刻，那名為張均壇的老者也是眼中元光一動，微微踏前一步，霎時間，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便是排風斥雨，蠻橫地橫掃在了此地，讓人心驚！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位清雨先生確實深藏不露，淬血巔峰的修為，或許那五位淬血境高手聯手也攔不下他，但是現在這位張家三爺親來此地，他又能如何？
「師父……」清雨身旁，林衍生也察覺到了大事不妙，有些焦急地看向清雨。
轟！
大雨落下，雷聲轟鳴，更為此地的氣氛添上了數分壓抑。
「好吧……張公子和這位老前輩盛邀，在下又怎有推辭的道理？」陰暗的天色中，隔得有些遠的眾人看不清清雨的臉色，最終只能聽到他那有些沉重的嘆息聲。
清雨回頭看了一眼葉純瑜和林衍生:「你們先回去吧。」
「呵呵，先生應允了就好。」
張俊希聽到清雨的回答，嘴角咧起，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着身邊那幾個黑衣人說道:「你們幾個，還不過來護送先生進城。」
張俊希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便是躥了出來，將清雨嚴嚴實實地圍在中央，眼神戒備。
「師父！」林衍生死死的把住了清雨，事已至此，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了。
葉純瑜也是臉色慘白，欲言又止。
「怎麼？」清雨橫了一眼林衍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怕張公子不給診金么？」
「回去！」
清雨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到了葉純瑜的身旁，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哈哈，林小兄弟不用擔心，我張家又豈是吃白食的地方？」
張俊希一聲大笑，而後手掌一揮，一大包金銀便是扔到了林衍生手中。
「清先生，我們走吧！」
清雨的面色在烏雲下顯得有些暗沉，但也沒有再說什麼，跟着張俊希慢慢離去了。
只是在離去之前，張俊希看了一眼那位名叫張均壇的老者，悄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師娘，這……」後方，林衍生似乎想要追上去，但卻被葉純瑜死死的按住。
「別去……會出事的。」葉純瑜無力的聲音飄進林衍生的耳中，帶着一絲絲的凄然。
同時，那一直握在林衍生手臂上的玉手更是抓的他手臂生疼。
林衍生抬起頭看向葉純瑜，卻發現葉純瑜那美艷的俏顏上浮現的，赫然是他此生都未曾見過的驚惶與不安，美目中的神采也隨着清雨的離去而變得空洞一片。
彷彿一隻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的天鵝，美麗而又凄婉。
「鍛體四重？不錯。」
那位名為張均壇的老人並沒有離去，而是突然走到了林衍生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似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
說着，老人微微一笑，那個乾枯的手掌輕飄飄的拍向了林衍生的肩頭。
林衍生心中咯噔一聲，卻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是被一掌拍上了肩膀。
一股酥麻的感覺在林衍生的肩頭一閃而逝。
「怕什麼？老夫還會害你不成？」
張均壇嘶啞的笑了兩聲:「好好修鍊。」
說完，張均壇便是借風而行，轉眼間便是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張家人走了，但是那股子壓迫感，卻是留在了眾人的心裏。
「剛剛那位老者是誰啊？好強的壓迫感！」
一個參加訓練的青年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你不知道？那是張家的三長老，是一位境界早已超越淬血的強者！」
「超越淬血？」那出聲詢問的青年眼皮猛的一跳，他出自天南郡的一座小城，他們城中，可沒有這種層次的強者！
「張家果然深不可測，這底蘊……唉！」
「是啊，這要是張俊希也進入了雷霄武府，那日後……嘖嘖！」
「可惜了那個叫清雨的人了。」
咯——吱——！
聽着眾人對張家實力的讚揚以及敬畏的話語，林衍生低垂著頭，雙手死死緊握。
「走吧……」葉純瑜抓住了林衍生的手，低不可聞的聲音傳出，拉着他轉身離去。
林衍生沒有反應，只是如同一隻老舊的木偶一般跟着葉純瑜僵硬的離開。
加上葉純瑜此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兩人，仿若兩隻小木偶般相互拖行，磕磕碰碰地在寂寥的夜色之中掙扎。
「看起來……真的是因為那凝血草了……」
遠處，徐岳和白楚楚對視一眼，皆是目露猶疑之色。
關於凝血草他們倒也是略微知道一些，那是一種生長在極陰之處的凶物，雖含有豐富的血氣，但亦會反噬藥師本人！
張俊希，要藉助那株凝血草的血氣，在大選之前，一舉突破淬血境！
只是如此一來那個清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以張俊希心狠手辣的性子，那個清雨縱然沒有死在凝血草的反噬下，恐怕也能以完整地走出張家。
轟隆——
一聲雷鳴再度穿透天際，將眾人一驚的同時，也讓林衍生的瞳孔恢復了焦距。
林衍生一個激靈，獃獃的看着天上奔雷，眼瞳中被映出陣陣紫芒。
須臾，雷霆散去，但林衍生眼中的那抹紫芒卻是詭異的並未消散。
紫光蘊於目中，仿若目中生雷！